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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噩夢求婚 第二十三章 嚴言也會死嗎?

  嚴言的家庭情況說起來很平凡,也許有些人都經曆過或者是正在經曆。


  父母離婚、感情破裂,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孩子成為了他們奔向自由最大的障礙。於是他們都選擇了不惜代價地拋棄嚴言。


  在他們還沒有離婚時,嚴言就記得自己總是一個人獨守在那個出租房裏,陰暗、潮濕,夏天蚊蟲肆虐、冬天寒風刺骨。


  記事起,他很少能見到自己的父母,隻是母親會每個月留下幾百塊錢,其中一大部分交給了房東,每天放學去後院的房東家吃飯,他的童年就是與漫漫長夜度過的,沒有親情,隻剩孤獨。


  父親更是常年不回家,嚴言對於他的印象隻是一個沒有誌氣和上進的酒鬼,隻有在身上錢花光了才會醉醺醺地回家。他一回來,就會讓嚴言用母親留給自己的生活費去給他買酒買菜,比起同學家的父親,嚴言這個父親更像是一個討債鬼。


  嚴言小時候一直覺得母親是一個很好的女性,她漂亮,嚴言的長相就是隨她。


  她起碼還沒有對自己不管不問,起碼還沒有讓自己餓死,他很感激。所以當母親回來要和父親離婚的時候,嚴言默不作聲,甚至覺得理當如此。


  但是那個暑假和母親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已經三歲大的小女孩,這是她母親的第二個孩子,與嚴言不同,這個女孩是母親的掌上明珠。


  嚴言曾經趁母親不注意時抱過她,她身體很軟逢人就笑,笑容裏帶著嚴言從未享受過的幸福和單純。因為此事他被母親扇了一巴掌,厲聲嗬斥,仿佛留著父親血的嚴言很是肮髒和不堪。


  後來,這個破舊的出租房門口聽來一輛嚴言從來沒見過的豪華轎車,讓左鄰右舍都議論紛紛,這片平房是富人從來不會踏入的地方,車上的男人西裝革履,麵帶自信。


  拿出了很多錢,是嚴言包括嚴言父親都沒見過的、那麽那麽多的錢,父親簽了字。


  嚴言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那個男人帶走,懷裏還抱著那個小女孩,仿佛他們是天生的一家人。出租房裏父親正興奮地數著錢,小嚴言不懂什麽是感情,隻是覺得金錢的力量真的很大,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他嚴言以後也要做一個有錢人。


  父親帶著所有的錢消失了,母親也再沒給自己送過生活費,嚴言像是一個孤兒,被世界拋棄了,房東看他可憐讓他繼續住一段時間,但是大門上已經貼上了出租的告示。


  小學還沒有上完,一切都瀕臨絕路,是嚴言的奶奶找到了自己,這個兩眼已經有些昏花、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見到嚴言的一瞬間,老淚縱橫,伸出滿是皺皮和老年斑的幹枯手掌抱住了他。


  嚴言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擁抱是這樣的溫暖,這個在絕望中拚命找到自己的奶奶,成為了他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他被奶奶帶到了一個堆滿垃圾的房間裏,他的鋪子就在一地的塑料瓶子上,這裏以後就是他的小床,嚴言從歲到歲的五年時光,就是在這張小床上度過的。


  撿垃圾的老太太,每天放學跟著奶奶撿垃圾的小屁孩,就這麽相依為命了五年。奶奶將會了嚴言許多社會上的道理,粗俗卻很實用,直到如今奶奶都是他最敬重的人。


  隻是這個唯一的親人,在嚴言歲的時候死了。因為沒錢看病,就死在了那個寒冷的冬天,四處漏風沒錢買碳的垃圾房裏。


  奶奶的屍體在床上躺了三天,嚴言在屋子裏哭了三天,隨後一把火將奶奶的屍體連同這個他住了五年的房子,燒了。


  漫天的雪花,淩冽的北風中熊熊火焰哭訴著不甘與不幸,嚴言此後就隻能靠自己。


  他輟學打工拚命賺錢,一步步向上爬,一直爬一直爬,在集團裏誰擋他的路,誰就是他嚴言的敵人,冷酷無情,沒有人性就是嚴言這種人。


  直到進入了報社,參加了這次任務,就在五分鍾前,隔壁一對男女的對話,驟然點燃了他的心魔。


  “你什麽時候和你那個老公離婚,我都等不及了。”


  “哎呦,你著什麽急,你以為一起住那麽多年想分開就分開啊。”


  “有什麽舍不得的,那些破爛東西全都不要了,你就淨身出戶,我還養不了你嗎?”


  “也不止這些,不還有個小孩呢嗎?”


  “切,你還在乎這個,從來你也沒管過他,離過婚誰認識誰,一個小屁孩那麽大點扔了他也沒處找你去。”


  “可是”


  “哎呀寶貝,你要喜歡,我們再生一個嘛,保證比你原來那個更乖更討人喜歡。”


  聽著隔壁的討論聲還有調笑聲,嚴言的記憶又被挑了起來,他當然有恨,從小沒有過父母的關懷,被雙親遺棄,被同學嘲笑,被人罵是雜種


  多年來受到的所有嘲諷、謾罵、侮辱、痛苦還有恨!,一把火從心頭燒起,劇烈地充滿整個身體,嚴言閉上眼睛咬牙堅持,不讓惡靈種子占據自己的身體。


  但人還是無法和惡靈對抗,等嚴言再次睜眼,雙目血紅,麵如寒霜,身上的氣質驟然一變,站起了身緩緩看向了隔壁的男女。


  此時的嚴言已經比徐朗當時更加可怕,徐朗隻是左眼被紅光充斥,而嚴言體內的種子幾乎是全麵爆發,左右眼都被紅光充斥,嚴言已經不算一個人,嚴格來說他已經成為了惡靈的奴仆。


  他走向還不明所以的男女身邊,一手一個將兩人殘忍的虐殺,表情卻毫無變化,殺人好像成為了本性,這次與往次經曆的情況不同,餐廳內的所有人看見人死了,不再是無視,而是和正常人一樣驚恐地想要逃出去。


  但嚴言卻把手一揮,大門砰地一聲被關死,所有人堵在門口痛苦的哭喊卻無濟於事,嚴言顯然擁有了惡靈的能力和本性,此刻慢慢地走進人群


  何孝給徐朗也打去電話,告知了嚴言先前和他的對話,以及耿健的死亡。


  徐朗暗自思索,嚴言果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和他說話不需挑明,一點就透。他此刻與嚴言對生路的推測也是一樣,並且也有了很大的把握。


  此時的徐朗正坐在商場的椅子上喝著冷飲,一邊看著程風來在裏麵瘋狂的試衣服,一邊拿著電話思考著。而張晴雨則是在商場一樓的興可裏喝著咖啡,等待徐朗約會結束。


  “現在就差如何識別出惡靈的身份了”,徐朗拿起了電話想問問嚴言此時有什麽想法,打了一遍卻發現無人接聽,徐朗以為他是遇到緊急情況,於是又發送一條短信,“看見速回”。


  可是過了十分鍾,遲遲等不到回信,又給何孝打了過去。


  “何隊長,嚴言這邊你能聯係上嗎?”


  “哎呀,徐老弟,我也聯係不上,之前打了好幾遍電話沒人接啊。”


  徐朗心想壞了,嚴言可能出事了,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能救則救。


  “你知道嚴言約會地點嗎?”


  “知道,在江湖音樂餐廳。”


  “好,我現在就打車過去,你那邊也趕過去,別急著進門,等匯合再一起去找他。”


  何孝那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嚴言此時顯然被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如果連嚴言都死了,那自己又怎麽活下去,趕忙攔車前往江湖音樂餐廳。


  徐朗這邊將手中的銀行卡,還有密碼告訴程風來,讓她玩的開心,自己去處理點急事。程風來一聽銀行卡都送自己了,簡直樂開了花,比劃著以後常聯係。


  徐朗心中著急,前往一樓接到了張晴雨,對她說“嚴言很可能出事了,我們得立刻趕過去看看情況。”


  張晴雨很驚訝,嚴言在她看來簡直是大神般存在,度過五次任務的大人物,他出現意外,那事情得有多棘手,聽話得不做任何猶豫,直接跟著徐朗出門。


  等三人來到江湖音樂餐廳的門口時,發現周圍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隨處可見的都是鮮血與殘肢,味道令人作嘔,司機更是逃也似的趕緊離開,恐怕一會就會報警。


  徐朗皺了下眉頭,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何孝看著徐朗臉色很差,現在徐朗成為了隊伍的頂梁柱,嚴言應該已經凶多吉少了,現在隻能指望徐朗了。


  其實在何孝看來,徐朗和嚴言比,不僅同樣智慧,更讓人放心的是他是一個新人,新人就意味著刷花心眼的時候,不至於無所顧忌。


  何孝焦急地詢問,徐朗四處環顧了一下,開口說“恐怕任務已經進入了終章,之前任務中發生的恐怖事件,路人們都會選擇無視,而這次司機明顯是嚇壞了,還要報警。這說明任務臨近結束,報社已無需遮蓋流血事件了。”


  何孝和張晴雨頓時大驚,沒想到十天的任務,在第二天就已經進入終章,這個是十天的任務時間真的隻是一個幌子嗎中等級任務當真不能以常理推斷。


  張晴雨看著徐朗,怯生生地問“嚴大哥真的死了嗎?”


  徐朗指了指餐廳敞開的大門,裏麵可以看見宛如地獄,遍地鮮血和屍體,麵色難看地說“嚴言要麽已經死了,要麽成為了惡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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