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千草和陀塔
“王爺。”
宇文朔趁著天還沒有亮,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裏麵。結果剛從窗戶外麵翻進來,暗衛就叫了自己一聲。
“暗衛,你還不睡嗎?”宇文朔明顯看上去非常好,就像一隻剛剛偷吃了一整條魚的貓。暗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平板無波的說到:“容我提醒您,明天就是您舉行婚典的日子了。”
“然後?”暗衛不會無的放矢,肯定是有些什麽事情發生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暗衛毫無平順在麵前時對宇文朔的恭順,很自覺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後坐了下來。“昨天唐玉初去找老六了,走的時候直接去找了景泰公主。 然後景泰公主氣憤的叫人去把王妃的禮服劃破了。如果明天王妃穿上行禮的話,在行禮途中禮服就會整個的變成一堆破布。”
“然後?”
“那是你的事情了。”你是要維護她,還是任她自生自滅。
“我知道了。”宇文朔一口喝掉了杯子中所有的水。既然決定和她成婚了,不管怎麽說,隻要她不背叛自己,自己就有責任保護她。
想了想,宇文朔對暗衛說到:“你還記得那個嵐妤嗎?聽瀾閣那個。”宇文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順手給暗衛滿上了。
“所以你都叫王妃做王妃,而不是嵐妤。”暗衛說到。
“是啊。”宇文朔很痛快的承認了。“但是我總覺得她們之間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聯係。你想想,她們都用同樣的武器,而且,她們明明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王妃卻好像知道嵐妤的一切,包括她藏起來的東西,還有她的孩子。”
“而且她們都恨宇文望。我覺得王妃想要嫁給他,就是為了報仇。”暗衛看著宇文朔的眼睛:“如果不是世界上沒有鬼,我甚至懷疑王妃是不是就是個借屍還魂的惡鬼。”
“是啊,可惜世界上沒有鬼。”宇文朔的語氣中甚至有一些惋惜,如果她就是她該多好啊。
“不說這個了,老六那裏的藥,有些消息了嗎?”
暗衛點了點頭。“是一隻大渝國的商隊。”
“大渝國?王妃他們知道嗎?”宇文朔放下杯子,有些焦躁的敲擊著桌子。
“王妃他們這一路人應該什麽也不知道。估計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做了蟬。”估計就連那個二皇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隻是一顆棄子。
“難怪了,他們這隊人馬裏麵,半個高手都沒有,隻有普通的軍士。不過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就要走著瞧了。那是什麽藥。”
“那是大渝國特產的一種草藥,叫千草,隻有天池附近才能種植,如果是其他地方,那就隻是普通的野草。那是一種混毒其中的一味。如果經常同時接觸千草和一種叫做陀塔的香料,不但身體會慢慢虛弱,而且中毒的人會變得容易出血,但是不易止血。”
“陀塔?吡祗佛國?他們怎麽也參合進來了?”陀塔是吡祗佛國的貢品,他們的佛最愛的香。
“還有,皇宮裏麵也已經開始采買那個莊子上的東西了。”
“真是麻煩啊,算了,還是先解決我的王妃的禮服的問題吧。”提起景泰公主,就連宇文朔都不得不佩服溫貴妃,為了爭寵,她居然舍得生生把女兒養成這個模樣。
做壞事還那麽囂張,完全就是一點都不加以遮掩。不過究竟是不屑還是不會,就得問問她親娘了。如果父皇下旨督辦賜婚的婚典真的如她所願的出了這樣的醜,到時候在這麽多大臣還有外國使臣麵前丟臉的,可就不止是自己和王妃了,而是父皇和整個大梁國。
所以說,女人啊,真是難懂的生物啊。
“哦,天亮了,叫上平順,更衣,該去內務府了。”
禦書房內,梁睿帝正在賞玩內務府上進的一幅王煥之的真跡。說起來,自從梁睿帝推崇王煥之的館閣體以來,不論朝堂還是民間。都是以其館閣體為正。
“陛下,崇親王求見。”尚德福微弓著腰,對梁睿帝說道。
“老九?他有什麽事情?”梁睿帝些奇怪。自己這個兒子一向不是很喜歡往宮裏麵走。從開府以後,一向都蝸居在自己的王府裏麵。隻是偶爾尋幾位狂士名妓之流,或撫琴品茗,或吟詩作畫,或聽歌賞舞。
“陛下,奴才也不知道殿下為什麽會突然進宮。隻是想來,崇親王除了後日的婚典,也沒有什麽大事了。”尚德福將自己的想法恭敬的告訴梁睿帝。
“叫老九進來吧。”梁睿帝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字帖,研究其中的撇捺轉折。
尚德福躬身倒退著走出禦書房。看見宇文朔站在殿外,趕緊迎了過去,行了個禮:“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兒臣見過父皇。”宇文朔對梁睿帝行禮後就站在一邊等著梁睿帝的指示。
梁睿帝放下手裏的字帖,很是隨意的對他揮了揮手,指了指窗邊的椅子,調侃道:“老九,坐吧。這一早進宮,可不像你啊。”
宇文朔有些局促的皇上說到:“父皇,兒臣此次進宮,確實有事相求。”
“哦?有什麽事?你我父子,有事情直說就是了。”梁睿帝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自己這個從小就分外安靜的兒子,能夠相求於自己。
“啟稟父皇,兒臣聽聞。大渝國以天珠為貴,尤其是九眼天珠為最。父皇曾經賜給兒臣有一對七眼天珠。兒臣想要請內務府加綴在王妃的雲肩之上。即便是與禮製不合,也是兒臣的一番心意。”
“此乃小事,你命人把天珠送到內務府吧,尚德福會去傳朕口諭。”梁睿帝慈愛一笑:“不過小九你很中意這位,大渝國的公主啊。”梁睿帝眼中卻沒有笑意,隻有一些探索之色。
“父皇,兒臣隻是覺得兒子的身體到底委屈了公主。想在其他上麵稍作彌補罷了。何況公主活潑健康,是兒臣一向羨慕的。”說著,宇文朔歎了一口氣:“還請父皇,也不用再為我安排側妃了,沒得委屈了別的姑娘。如今能有人能伴我終老,兒臣也已經滿足了。”
“我兒貴為皇子,便是納入幾個貴女服侍於你,也是應該的。就是那些貴女也隻有歡喜的,哪裏有什麽委屈不委屈。我兒確實太過純善了。”梁睿帝又對宇文朔徇循善言到。
“知曉父皇疼愛兒臣,”宇文朔看入目的看著梁睿帝,笑了笑,滿眼皆是孺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