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訓斥

  再確認了一下可疑的地方,嵐妤看了看天色:“哎呀,原來我看了這麽久。還有兩間鋪子要看呢,看來隻能明天再看了?來人,幫我這些都包起來。”說完,指了指放在托盤中那些首飾和小頑件。


  回到驛館,嵐妤想了想,開始寫信。銅礦和銀礦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對自己更有利的時候再揭露出來,現在,自然是開始把水攪渾,這樣才好摸魚。


  不如說是巴掌大小的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宇文望手下的順豐賭場放印子錢!”。等墨跡趕了以後,嵐妤找來帖木兒。


  “你們有誰最擅長弓箭嗎?”這些侍衛究竟誰有什麽特長還真的隻能問帖木兒。


  “殿下,這個交給我就好了。”帖木兒說到。要知道,自己能把一隻兩百步開外的兔子釘死在草地上。


  “很好。”嵐妤直接吩咐道:“你去找一根樹枝之類的東西,削成箭隻,然後把這封信綁在上麵,射進太子府,記住,要讓人能夠明明白白的看見這份封信,並且要做得讓人完全不會把這封信和我們聯想到一起。”


  以太子和宇文朔的之間的矛盾,這件事太子不狠狠的撕下他的一塊肉,那才是沒道理。


  現在,就隻等著太子收到這封信之後會怎麽對付宇文望了。


  宇文望,我會讓你慢慢的失去一切,我所體會到的痛苦都會一一還給你的。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大家,來日方長。


  戌時剛過,宇文騰剛從勤政殿回府。作為太子,他自然要輔佐皇帝,協理朝政。


  沒想到今天晚上剛回府,還未下轎,就收到了這樣一份大禮。一支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箭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擊中了自己乘坐的轎子。


  “來人啊,有刺客!”


  “快來保護太子!”


  “快把太子府圍起來,有膽敢在府中亂走亂嚷,引起混亂的,就地格殺不論。”


  隨著那一箭,先是太子衛隊執吾軍,然後是府中的侍衛,再然後府中的侍人侍女,太子後院,全部都沸騰了起來。


  太子府中好像是在一鍋滾油中滴入了一滴冷水,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聲音,有些膽小的下人還在府中到處亂跑,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為了防止有賊人渾水摸魚,故意擾亂太子府的秩序,用以製造機會對太子不利,執吾軍封鎖了整個太子府。


  執吾軍護著太子來到太子府正廳,將整個大廳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


  在侍衛們封鎖了太子府中各處,仔細搜查盤問的時候,太子一手拿著一封信,一手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敲擊。


  方才,自己剛在正廳落座,執吾軍頭領就獻上了剛剛擾亂府內秩序的罪魁禍首。太子的貼身太監上前把信件從箭上解下來,仔細檢查上麵並沒有什麽毒物機關以後,才雙手遞給了太子,然後又靜靜的侍立在太子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信上隻有“宇文望手下的順豐賭場放印子錢!”十四個字。


  太子看著這封信思索了片刻,把信遞給了自己的幕僚:“諸位請看。”


  幕僚們傳看了這封信以後,都陷入了思考。


  “諸位覺得,這封信是我哪個不成器的弟弟做得?”


  聽著太子的問話,其中一個幕僚站了起來,向他微微鞠躬後回到:“殿下,我等認為,這封信是誰寫的不重要。左不過是哪位殿下想要您和六皇子鬧起來,然後好渾水摸魚。”


  “我也知道,他們十之八九就是起了這個心。”太子頷首說到。


  “可是殿下,我們與六皇子本就起了齷蹉。六皇子有意那把椅子,不說是眾人皆知,明白的人也不少了。想想郎玉清,就知道六皇子不管麵上如何謙和近人,內地裏不說也罷。”


  “陛下乃是仁德之君,最是厭煩這等魚肉百姓之事。殿下忝為儲君,自然也要祛除此等事跡。何況殿下身為兄長,友愛兄弟,不讓弟弟誤入歧途,才是正理。”幕僚進言到。


  沒錯,自己最大的敵人也就是這個六弟了。九弟,就憑他那破敗的身體,也不足為懼。反而自己若是對他友善,不但可以在父皇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胸懷,還能夠得到太後的好感。


  “來人,去查查這個賭坊。”太子令下,眾人領命而去。


  “混賬!你個孽障!”皇帝將一疊印子錢借條,還有順豐賭場老板的口供丟到宇文望的臉上,怒不可及的說到。唐唐皇子居然去放印子錢,說起來還不夠丟人的。


  宇文望跪倒在地,看著地上的借條和口供,不敢伸手去翻閱。賭場的是,自己可是轉了幾次手,盡量做的幹幹淨淨不留破綻,到底是誰?宇文望第一個浮上心頭的想法是,自己的心腹裏麵有別人的釘子。


  “父皇息怒,兒臣並不知道這是何事啊。”宇文望一臉委屈的抬頭看向皇帝。


  “還不承認!這個賭場老板可是招認了,是你府中的人。”皇帝高深莫測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兒子。


  “父皇,還請聽孩兒一言。”這個時候,太子在旁邊勸說道。


  “父皇,其實這件事,六弟可能真是不知情的。”見到皇帝表情稍微好了一點,太子接著說到:“前日,我回府之時,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著,把之前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幕僚商議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帝。


  “父皇,我們這些皇子,自然會有人依附,依附的人也會有人依附。這些底下的人究竟有多少,我們自己也不得知道。若是其中有人起了壞心眼,也不得而知。六弟一貫高潔,這些齷蹉事,隻怕到不了他邊。”太子為六皇子分辯。


  “哼,就算是不知情,也是他禦下不嚴,管教不利。給我滾回郡王府去,家宴的時候再出來吧。”皇帝麵色稍霽,但是另一種情緒又上來了。每天就知道文人公子那一套,連個下人都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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