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節
病人這才醒過來,你們就這樣刺激她,萬一一會兒她又暈倒了怎麽辦?”
我跟暮雨澤都不說話了,在任何事情麵前,隻有人命來得最大。
章可穎一邊咳嗽,一邊被護士推到了病房裏,我跟暮雨澤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頗有無奈的感感覺。
還是我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暮雨澤,你怎麽想的?”
他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緩緩道,“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我。”
我苦笑,後邊有很多話要說,到嘴邊轉了一圈,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再次抬起頭時,發現暮雨澤正怔怔地看著我,他倏忽將我抱住,動作很重,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前,聽著他胸膛中沉穩有力的心跳,心裏湧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雨澤!”
身後突然響起的女聲,讓我鬆開了放在暮雨澤腰間的手,我轉過頭,見到陳秀英站在離我們有五六米的地方,一臉的不悅。
她不善的目光掃過我的臉,然後對暮雨澤說,“我們小穎醒了,你過來跟她好好談談吧。”
暮雨澤放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衝他微微點頭,“去吧,我在這邊等你。”
他似乎很無奈的樣子,黑色的瞳仁看了我一眼,轉頭進了那邊的病房。
我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陳秀英慢慢踱步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也不懼,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她,等她做事,心想如果她敢再給我一個巴掌,我肯定要還手了,管她是不是比我年紀大。
陳秀英問我,“見到長輩難道不應該讓個座位嗎?”
我懶散地回答,“周圍那麽多空座,還需要讓嗎?阿姨您想坐哪裏都可以,總不能還要我來扶著您吧?”
陳秀英吃了一癟,但她好歹還是個在上流社會圈子裏混熟的女人,也沒有那麽容易生氣,反而笑著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估計今天白天給我那一巴掌是故意想給我難堪呢。
“看你也是個懂道理,知進退的女人,怎麽就偏偏跟我們家裏過不去呢?”
她的一句話有點莫名其妙,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問她,“這話什麽意思?說得好像我賴上你們家了一樣。”
“難道不是嗎?你費盡心思纏著暮雨澤,就是為了讓他跟你在一起罷了,但你並不愛他,為什麽還要纏著他呢?”
陳秀英說的話讓我感覺啼笑皆非,我抬起頭看了看病房的走廊,暮雨澤還沒有出來,但我又不想跟這個討厭的女人在一起,一時間難免有點坐如針氈的感覺。
“被我說中了?顏可馨,我就知道你爹目的沒有那麽單純,你根本不愛暮雨澤,但你還是要纏著他,說白了,你就是看上了他的地位跟身份……”
“我們顏家以前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又有什麽地位跟金錢沒見過?阿姨您這樣說,是不是太小看人了?”
我實在是看不慣她那副看誰都狗眼瞧人低的樣子,我靠近暮雨澤就是為了他的錢,那他們家一直揪著暮雨澤不放,難道就是應該的了?
“小看了嗎?我是小看你了,這邊跟暮雨澤勾搭在一起,那邊還跟渡邊集團玩什麽曖昧,你跟江家那個小子在一起的一個多月,恐怕是什麽事情都做了吧?還有臉回來投奔雨澤?”
“你說你這姑娘,年紀輕輕的,做什麽不好,怎麽什麽事都想著要走捷徑呢?難道是之前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你習慣了那種模式,所以……”
“陳阿姨。”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我尊您是個長輩,所以很多話我也就不說了,你也別在這裏嘲諷我,想著能靠您的三寸不爛之舌讓我主動離開的話……”
“我看你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跟您女兒講清楚,怎麽去做心髒手術更好,活著遠遠要比愛情更重要,命都快沒了,還想著愛情,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說完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您說呢?”
陳秀英轉頭,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你在咒我們小穎死了?”
我吐了吐舌頭,“沒有的事,我隻是在跟您講道理,畢竟一個正常的父母在遇到孩子生病的情況時,第一時間是想的該怎麽治療,而不是想著要怎麽留住她的男人,您說是吧?”
“那你就是說我們不關心小穎,唯利是圖了?”
陳秀英的尾音微揚,語氣裏已經帶著幾分惱怒。
(225)過招失敗
我回想了一下剛才說的話,覺得的確沒問題,但還是聳了聳肩。
“沒有啊,阿姨您自己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氣得陳秀英咬住了牙。
“顏可馨,我好好跟你講話,你聽不懂是吧?我讓你不要跟我們雨澤來往了,你為什麽就不聽?現在我們家小穎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章可穎自己不接受治療,不去動手術,關我什麽事?難道我還能控製她的生死不成,阿姨您說話可要注意一點了,不然別人誤會了,還會以為我涉嫌謀殺你女兒呢。”
我氣定神閑地坐著,等著看她還要說出什麽話來罵我,但陳秀英已經被氣到了,打算還給我一巴掌,我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第一次是我不小心,讓你著了道,但第二次,我肯定就會提高警惕了,阿姨,我跟你們章家無冤無仇,你非得找我麻煩,看您年紀大我不能還手,但事不過三,到時候您可別怪我動手不講情麵了。”
我越來越明白章可穎的脾氣到底是跟誰學的了,動不動就扇人耳光,跟她媽一個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看電視呢。
兩母女都是一副TVB惡婦的形象,走路帶風,囂張跋扈,走哪兒都帶著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但可沒人願意買她們的帳。
陳秀英的表情變得煞白,她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沒辦法反抗,就瞪著我,表情裏的囂張卻絲毫不減。
“你想幹嘛?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動手?”
我搖頭,“我父母從小就教育過我,要尊老愛幼,我再怎麽沒素質,也不會淪落到對您動手的程度,但我不對您動手,並不代表我不會自保。”
微微一笑,我便鬆開了她的手,輕鬆地站起來,衝她眨眨眼說,“對不起了阿姨,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我看了一眼章可穎的病房門口,暮雨澤還沒出來,但我已經沒有時間等他了。
我想我還是找個沒有章家兩母女的地方最好,免得一會兒又吵起來,這可是在醫院,再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給抓拍去了,我還要臉呢。
陳秀英在我後邊說了什麽,我沒怎麽聽見,回到暮雨澤的車裏,我望著周圍黑壓壓的夜幕發呆。
如果章可穎的病一直拖下去,她就會纏著暮雨澤不放手,到時候估計事情還會更棘手。
我是個挺怕麻煩的人,章可穎這樣糾纏下去,暮雨澤別說能給我一個交待了,他別把我給交待出去就謝天謝地了。
心情鬱悶的時候,我就特別想找一個人說話,但周圍黑漆漆的,除了路邊昏暗的路燈之外別無其他,我想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等著暮雨澤回來,一不小心竟然睡著了。
朦朧中,有一雙手在捏著我的臉,我半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暮雨澤正坐在我旁邊,眼角含笑地看著我。
我轉了轉幹澀的眼珠子,轉過頭問他,“你什麽時候把她說服的?”
暮雨澤無聲地笑了笑,“還能怎麽說服?我就是等她睡著了才出來的。”
我沒說話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說,章可穎一心喜歡暮雨澤,都十來年的執念了,怎麽可能說打消就打消了?
兩個人沉默無言地回到了暮家,明叔早就做好了晚飯等我們回家吃了,我一天隻吃了一頓飯,這時候早就餓得不成樣子,飽飽地吃了一頓,回房間裏準備睡覺。
暮雨澤果不其然也跟了進來,我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均勻的呼吸聲讓我感覺很安心,但心裏的複雜情感總讓我覺得這世界很縹緲,就好像他能給我的東西也都是虛幻的一般。
翻了一個身,我感覺暮雨澤動了一下,就問他。
“聽明叔說,你有神經衰弱症?”
暮雨澤啞著嗓子輕聲咳嗽了一下,淡淡答道,“有點兒。”
“那你之前是怎麽度過漫漫長夜的?”
問完這個問題我就有些後悔了,畢竟有些人的心裏總有個心結,我故意去觸碰到別人的敏感點,搞不好還會讓他情緒失控。
但暮雨澤沒有,他隻是很平靜地回答我。
“就這樣熬著熬著也過來了,以前會經常做噩夢,我感覺自己睡眠很少,每天在幾個房間裏瞎晃蕩,等到白天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