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節
嚇了一大跳。
待仔細看清那人的模樣時,竟然是昨天跟我吵架的暮雨澤。
好好的,睡在我門口幹嘛?難道他昨晚沒回房間?
暮雨澤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他抬頭瞟了我一眼,似乎還有點懵,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我全程都保持著驚訝無比的表情看著他若無其事地起床,琢磨著他是不是最近腦子也短路,所以會幹一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暮雨澤,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還在我門口睡覺來了……你,你該不會是跟章可穎吵架了吧?”
也難怪,早上起來也沒見到章可穎,如果她在的話,肯定會叫他回房間裏去睡覺的。
看這樣子,兩個人八成是吵架了,難不成還是在為昨天的事糾結?
我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暮雨澤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得,我算是多管閑事了。
大早上的,我才不想看到他吃屎了一般的臉色,轉身就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我竟然看到章可穎也是帶著一臉官司坐在沙發上,這才意識到今天是周末,他倆不用去上班。
神經病,大清早的這兩口子是抽風了吧?
小可剛被女仆拉出去遛了一圈回來,一見到我,跟見到親娘似的,噌地一下子就撲上來了。
我被他給逗得一直笑,看今天陽光不錯,打算帶著它去外邊草坪上玩接球的遊戲。
章可穎掃了我們倆一眼,言辭冷酷,“你的狗昨天把我的香奈兒衣服咬壞了一件,損失該由你來算吧?”
我愣住,不至於吧?
見我沒反應,章可穎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一件大衣扔在我的手上,言辭激烈。
“你以為我是在訛你嗎?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被折騰成這樣,你總該給我一個說法吧?”
我斂眉,低頭看著手裏這件被撕爛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小可幹的了,但是她好歹也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因為一件衣服來找我要說法,這分明就是要過來找我麻煩的啊。
我直麵著她的臉,“一件衣服而已,你這樣大題小做,章小姐,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小姐,心眼就這麽大嗎?”
章可穎似乎要跟我鬥到底了,她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這樣子也賠不起,怎麽,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了嗎?連道個歉都不肯?”
“道歉也要分人,就你這樣的態度,你一開始就是對我的人身攻擊,我幹嘛要給你道歉……”
“吵什麽?”
在我即將跟章可穎吵起來時,暮雨澤深沉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了下來,我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轉過身去不看他們兩個。
這下子好了,兩口子都要來給我氣受,我怎麽跟個受氣包似的?
但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暮雨澤陰沉著一張臉走到章可穎的麵前,滿臉風雨欲來的表情。
“一件衣服的事情也要拿出來說嗎?小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任性了?”
章可穎笑了,唇角竟然帶著幾分嘲諷。
“我任性?那她呢?你怎麽不說她任性?雨澤,你一次又一次地縱容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伸手指著我,讓我感覺自己有點無辜,我現在也是一肚子的火氣沒地發,她這樣的行為實在讓人無法原諒。
本以為暮雨澤會像以前那樣,隻要章可穎一發火,他就立馬放下身段來勸她,誰知道暮雨澤隻是冷冰冰地說,“別鬧了,昨天你將我手機關機的事情還沒有找你算賬,現在又要鬧哪樣?”
“我就關了你的手機,你至於這樣跟我算賬嗎?怎麽了,就因為我掛了她的電話,所以你要興師問罪了?”
我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暮雨澤就拽著我受傷的手臂伸到她麵前,“你自己看看,如果不是你把電話掛了,她會被人刺成這樣?小穎,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暮雨澤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我從都到腳都清醒了。
難道我錯怪他了?昨天掛我電話的是章可穎,也就是說,暮雨澤還是很在乎我?
這不科學啊。
我被雷得外焦裏嫩的,正要把手抽回來,卻感覺臉上被人甩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有半張臉都是木的。
“我不道歉又怎麽樣?你不是在乎她嗎?我以後就專做她不喜歡的事,既然你忘了你媽臨死前的遺言,那我就來當這個壞人啊!”
(154)做決定唄
這下子換我震驚了,什麽情況?暮雨澤的母親臨死前還跟他說了什麽遺言?
看樣子,好像還跟我有點關係?
可是暮雨澤不是說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經父母雙亡了嗎?那這個遺言又是怎麽回事?
我捂著被打到通紅的臉,心裏的疑惑多於憤怒,問章可穎,“你什麽意思?”
她把不善的目光重新放回我的臉上,笑得美麗妖嬈,讓人聯想到了絕美的罌粟花。
“想知道嗎?你自己去問他啊,你問他,還記得幾個月前伯母彌留之際,他在幹嘛……”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該怎麽複仇自己心裏有數,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
暮雨澤甩開我的手,我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傷口擦到了堅硬森冷的地板上,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捂著可能又開始流血的手臂,在淚光朦朧中看到暮雨澤衝出家門跑了出去,章可穎開始慌了,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也追了出去。
這下子終於清淨了。
我捂著手臂,一陣又一陣的鈍痛讓我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但我一直憋著沒哭,好心的明叔走過來,將我從地上扶起。
“顏小姐,家裏還有點止血繃帶,我給你拿過來換藥吧。”
我沒有推辭,苦笑著回答,“那辛苦你了明叔,我總是給你惹麻煩。”
明叔笑得和藹,“怎麽會呢?你是我們少爺喜歡的姑娘,我們做些什麽都是應該的。”
我目瞪口呆,矯正他說,“這話可不能讓章可穎那個醋罐子聽見了,到時候我還得受氣,再說了,你肯定也清楚我跟你們少爺的情況,所以……還是別說這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好了。”
暮雨澤怎麽會喜歡我呢?剛剛章可穎說他母親死前還留下了一個遺言,而且還說是在幾個月前……會不會是他突然消失的那段時間?
我不敢確認,心裏有很多疑惑不能解開,這讓人無法原諒。
這時候明叔卻在我的旁邊歎了口氣。
“其實少爺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典型的麵冷心熱,可能他現在還無法釋懷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我相信以後你們會冰釋前嫌的。”
我苦笑,明叔怎麽會這樣說呢?這明顯就是一段孽緣啊。
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明叔繼續語重心長地勸說,“顏小姐,我也是一把年紀了,說話肯定不會騙你的,我也不能摻和在你們的恩怨之間,你隻要相信自己的內心就好。”
我點點頭,手臂上又是一陣刺痛傳來,我不由得“嘶……”了一聲,明叔趕緊去屋子裏拿了醫藥包來,將我的袖子挽起來給我換藥。
盯著這血跡斑斑的袖子,我的眼皮也跟著一跳一跳的,沒來由地想起剛才暮雨澤跟章可穎吵架的畫麵,還有明叔說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這裏麵的真假我已經沒多大深究的興趣了,我隻是感覺腦子裏有一片迷霧,好像走不出去了一樣。
換完藥,我回房間看了一下我的臉,上邊有一個明顯的紅印子,小可在我旁邊坐著,眼睛黑黢黢的,可憐得讓人心都軟了。
唉,還是養狗更好,狗都比人要通靈性一點,哪像家裏這兩尊大佛,活活把我的脾氣給磨掉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今天章可穎給我的這一巴章就白打了,我會找到機會還回去的。
伸手揣兜,突然摸到了那一小塊U盤,頓時我的一顆心就繃了起來。
U盤還在,他們也不在家,這是個把U盤送出去給江楓的絕好機會。
我沒怎麽多想,腦子裏隻想著毀掉西斯跟拿回顏氏的想法,就趕緊換好了衣服出門去。
打車來到了渡邊酒店,我沒有給任何人通報就直接輕車熟路地坐上電梯,來到了最高層45樓。
剛從電梯裏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站在江楓的辦公室門前,似乎表情有點糾結,見到我之後,她的嘴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顏……顏小姐,您怎麽突然來渡邊了?”
我們家以前跟渡邊的關係格外好,所以這裏的員工認識我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隻是一年多的時間沒來,他們都知道我的稱呼從原來的“顏董”變成了“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