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節

  給我灌下了最毒的藥,將我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我恨。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緣故,縮在暮雨澤懷裏的我竟然會感到涼氣入骨,一連打了好幾個哆嗦。


  暮雨澤二話沒說將我塞進了車裏,讓司機開車回家。


  上車後的他還是將我抱著,這下子我就不樂意了,你自己缺抱枕找你的章可穎去啊,在這裏抱著我像什麽話?


  我沒好氣地推開了他,抬頭就看到暮雨澤有點迷茫的眼睛。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抽什麽風?”


  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下,“沒什麽,就是不想讓你抱著,我怕做噩夢。”


  他微微眯眼,看起來好像對我很不滿。


  “我看你不應該待在車裏,你應該待在車底。”


  我聯想了一下自己被暮雨澤扔在車底碾得血肉模糊的場景,頓時感覺又冷了幾分,於是我又把屁股往窗戶邊挪了挪,順便用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車門,防止他一會兒將我扔出去。


  暮雨澤占了上風之後,表情格外揚眉吐氣,甚至在處理文件的時候都是精神抖擻的。


  我又被他給抓回了他的別墅裏,在被他抱著進了屋子的時候,我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一個腦門兒上畫著大大的“囚”字的囚犯。


  之前越獄沒成功,現在被抓回來了,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麽樣的酷刑。


  不過很意外的是,家裏並沒有什麽所謂的酷刑等著我,而是一大桌子我最愛吃的飯菜,我戰戰兢兢地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一直到睡覺的時候,暮雨澤都沒對我談及酷刑的事。


  難道是我判斷有誤?


  我躺在床上,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就壓了下來,右手攔著我的腰,嚇得我大叫。


  “暮雨澤,我可是病號,腿上石膏都還沒拆呢,你你你別亂來啊!”


  (131)想多了你


  “嘁……”


  一聲不屑的口音從我的耳畔傳來。


  “你真以為自己的身材有那麽吸引人嗎?更何況是你受傷的情況下腿粗得跟柱子似的,還好意思這樣說,誰給你的勇氣?”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不免漲紅了臉往床邊挪了挪,不跟他靠太近。


  暮雨澤繼續挪動過來將手搭在我的腰上,並沉著聲音警告我說,“再亂動就把你扔出去。”


  我果然就不動了,心想被他惡心就惡心吧,自己腿上還有傷呢,別被他給折磨殘廢了,得不償失。


  在他這樣強大的氣壓麵前,最後我還是沉沉地睡過去了,而且還睡得異常安穩,第二天一早醒過來我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什麽東西硌人,睜開眼一看,是暮雨澤的手臂。


  我有點恍惚,睜著眼睛放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隻見我沒打石膏的那條腿正搭在暮雨澤的腿上,手也不老實地放在他的胸前,而我的腦袋還埋在他的頸窩,怎麽看怎麽覺得曖昧……


  這……要死了要死了,我怎麽睡著了以後就跟他這麽親密了?我輕輕地轉頭,打算趁他沒醒的時候悄悄挪遠一點,誰知道我一動,他也跟著動了。


  “乖,別鬧,今天周末,讓我再睡一會兒。”


  暮雨澤繾綣溫柔的嗓音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聯想到了以前的他。


  我愣了半晌,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臉,窗外的晨曦透過窗紗灑到他的臉上,在他棱角分明的麵孔上落下點點光斑來,有點朦朧,讓人感覺很不真實。


  暮雨澤的麵孔是那種典型的東方人形象,發須烏黑,鼻梁高挺,一雙眼睛安詳地閉著,睫毛像小柵欄一般攔在臉上,他的嘴唇微抿,呼吸舒緩,讓人聯想到無害的孩子。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愛死了他這副樣子,可是如今他這樣,倒讓我隻覺得心酸,但我也沒有勇氣推開他,就再次躺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等我第二次醒來之後,旁邊的人已經醒了,睜著一雙眼睛無神地仰望著天花板,似乎很無奈。


  我動了動脖子,暮雨澤就把頭轉過來了。


  “你終於醒了,跟頭豬似的,怎麽這麽多瞌睡?”


  剛醒就被人懟,我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沒好氣地推搡了他一把,將他跟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不少。


  “誰讓你晚上總占我便宜了?我睡得好好的,你自己非得把手伸過來讓我枕著,硌死人了。”


  暮雨澤早就沒了早上那會兒的溫柔,他的眼底全是戲謔。


  “我主動?也不知道是誰非得使勁拉著我不讓我走來著,還手腳並用了,拉都拉不開。”


  我“……”


  好像醒的時候是這樣的,但吃虧的人是我啊。


  我恨恨地看他一眼,轉過臉去不跟他說話。


  暮雨澤起床了,他坐了起來,在旁邊慢條斯理地穿衣服,陽光落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分外的健康和迷人。


  他穿好衣服之後警告我說,“這些天你就給我好好待在家裏,哪兒也不準去,聽見了嗎?”


  我立馬就抗議,“憑什麽聽你的?是這是在馴養囚犯嗎?”


  暮雨澤聽我說完,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罵我道,“你是真是個小白眼狼,外邊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了,我帶你回來避風頭,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說我是養囚犯?”


  原來他的目的是這個?

  我皺著鼻子看他,依然是剛才那副全線戒備的樣子。


  “誰知道你是安的什麽心?就你那蛇蠍心腸,我已經不敢再相信一次了。”


  他似乎又被我氣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吐氣說,“行,我蛇蠍心腸,那我就當養囚犯了怎麽著?你要是敢跑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我撇撇嘴,“我這腿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好呢,我又不是傻子,跑出去腿又斷了這輩子還得落個殘疾,多不劃算。”


  暮雨澤眉毛挑了挑,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一個字沒講就出去了。


  白天他又出去了,我在空蕩蕩的別墅裏沒有一個代步工具,跟這裏的女仆和明叔都不熟,隻好乖乖地躺在床上看新聞。


  其中有幾則是關於昨天在醫院裏的,那些記者說感覺我已經愧對顏氏,一直躲避媒體,甚至還將他們攆出了病房,還說我沒禮貌。


  要是我以前的性子,肯定得把那幾家小報社送法院去,讓他們為今天的說法付出代價了,現在我好像對輿論沒有多大的感覺,已經形成抵抗力了。


  隨便他們怎麽說吧,反正說的也都是事實。


  到晚上七點多,暮雨澤回來了,順便給我帶回來了一個輪椅,方便我在別墅周圍散心,我覺得這樣甚得我心,畢竟我就是個閑不住的人,要讓我天天躺床上攤屍,我非得瘋了不可。


  隻可惜第一次使用輪椅,還是電動的,我有點不習慣,手握著把手一個哆嗦,差點直接從二樓的樓道飛到一樓去,把暮雨澤臉都嚇白了。


  按著我的直覺,他平常對我比地主黃世仁還要苛刻,都巴不得我再摔個斷腿斷脖子的,但就是不讓我死,用我的痛苦來滿足他變態的報複心吧。


  這樣看來的話,他就不是心疼我,是心疼他新買的電動輪椅了。


  我懷著這樣憤憤不平的心情吃完了晚飯,晚上又被慕雨澤抱上樓當了一整晚的人肉枕頭,醒來的時候落了枕,整個脖子都疼。


  暮雨澤早就沒在屋子裏了,我也不想找他,自己穿好衣服之後,在女仆的幫助下坐到了輪椅上,開始四處亂逛。


  其實我發現暮雨澤就是個刻板無趣的人,二樓這麽多間房屋,每一間的門都是一樣的,跟恐怖片裏的午夜賓館似的,看著都滲人。


  要不是我方向感夠強,走在走廊裏都能迷路了……


  我一邊緩緩前進,一邊嘖嘖感慨著,突然聽見樓下有一陣喧嘩,就加快了速度來到二樓的欄杆邊上,看見笑得一臉粲然的章可穎正站在門口。


  暮雨澤坐沙發上正在戳筆記本,見到她之後問了一句。


  “小穎,你怎麽來了?”


  章可穎原本見到暮雨澤還挺高興的,誰知道她抬頭就看到了我,瞬間臉上烏雲密布。


  “雨澤哥哥,她怎麽在你這裏?”


  (132)那麽熱鬧?

  喲,吃醋了?

  我撐著下巴靠在欄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樓下的兩個人,就差弄一小碟瓜子坐著嗑了。


  章可穎一張小臉皺得跟個包子似的,看向我的目光裏也帶著怒意。


  “雨澤哥哥,你的別墅我都不能搬過來住,為什麽要讓她住這裏?”


  我怔了一秒,不是吧?暮雨澤不讓她住這裏?那我還應該感到榮幸了?

  我眨眨眼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暮雨澤,他根本就懶得抬頭看我,隻是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跟章可穎說,“她的家裏著火了,住醫院又不方便,所以我隻能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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