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節
米飯都當成他的腦袋了。
暮雨澤在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之後,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我。
“顏可馨。”
我以為他要同意了,急忙點頭,“怎麽啦?”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嗎?”
我怔住,不知道該怎麽消化這句話。
暮雨澤咽下了最後一口米飯,矜貴地坐在對麵看著我。
“我們之間隻存在著雇主和被雇的關係,但願你不要逾越。”
最後這句話像是鐵錘砸在石板上一樣,在我的胸膛裏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我什麽時候這麽在乎他了,連自己的驕傲都沒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淡淡一笑,“明白,我隻是……有些不習慣一個人罷了,你放心,我不喜歡窮鬼,以後就算二婚,我也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淩帆這個窮鬼已經把我坑怕了。”
說完之後,我放下碗筷,有些恍惚地說,“你自己回去吧,明天來接我,暮……保鏢。”
回到房裏,我想他說得也對,我跟他不過是雇主與雇員的關係,難道我還在期待別的嗎?
越想越亂,這是我活了二十五年,最煩躁的一個晚上,幹脆就去洗一個澡。
衣服剛脫了,頭頂的燈“嗞……”地一聲,滅掉了。
(64)你是不是耍流氓
嗯?好好的怎麽停電了?
我在黑暗中找到浴巾裹到身上,然後摸索著從樓上下來,一邊走一邊叫鄭嬸兒。
“鄭嬸兒,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跳閘了嗎?”
鄭嬸兒的聲音從廚房裏飄了出來。
“不知道啊,小姐,家裏也沒有蠟燭,你等一會兒,我去儲物間拿一些上次辦宴會時留下的蠟燭過來,然後馬上給電力局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你也要小心一點兒,別摔著了。”
“知道了,小姐。”
剛剛回家的時候手機放在樓下的沙發上了,所以我得順著樓梯走到樓下,找到我的手機才行。
走路的時候因為裹著浴巾,所以行動相當不方便,有好幾次我都差點兒踩滑,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我趔趄了一下,不免想起剛才暮雨澤的那番話,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該死的暮雨澤,走都走了,氣壓還這麽大,害得整棟別墅都沒電了,我詛咒你……”
本來想詛咒他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的,但是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就咬著牙換了一個說法。
“我詛咒你摔個狗吃屎,來個四腳朝天,變成大王八。”
話音剛落,客廳裏突然傳來“砰”地一聲,震得整個地板都在顫動。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雙腿一軟,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有些心虛地大喊。
“誰?誰在那裏?我告訴你,馬上給我出來,我可是很凶的,我……我家裏一堆保鏢呢,你不死都得脫層皮!”
等我說完話之後,客廳裏是一片死寂,又過了片刻,傳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和一個男人沉沉的低吼。
“是嗎,叫出來我看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從黑暗中摸索著走到他的身邊,卻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暮雨澤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下邊傳來。
“該死的,你踩著我的手舒服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看不到嗎?”
我立馬縮開腳,忽然想到上一次停電的經曆,我急忙摸索著抱住了暮雨澤,有些責怪地抱怨道,“你這個笨蛋,你不是最怕停電嗎?又回來幹嘛?”
暮雨澤都沒有回答我,我想他肯定又回到15年前,那個和爸爸訣別的陰影裏去了,不由得我心疼不已,抱著他的力度也大了很多。
“別怕別怕啊,有我在呢,我就在旁邊守著你,哪兒也不會去的。”
周圍黑漆漆的,鄭嬸兒的蠟燭還沒拿過來,我隻能抱著暮雨澤,他的呼吸有點沉重,我抱著他的頭,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噴到了我露出來的脖頸上。
我也沒好到哪裏去,一顆心跳得“撲通撲通”的,要在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這樣主動過。
我正尷尬著,暮雨澤卻突然用了力,我毫無防備,“咚”地一下子被他推到了地上。
哎喲,這個家夥,是不是報複我呢?
我話還沒說出口,暮雨澤的呼吸就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頭頂,沉沉的聲音也鑽進了我的耳朵裏。
“剛剛你說……讓我摔個狗吃屎?”
“呃……”
我有些心虛地辯解道,“那個……怎麽可能嘛,肯定是你聽錯了。”
“聽錯?”
他的聲音有些不高興,“你當我耳聾還是眼瞎?剛剛說完我就摔了……”
“噗嗤……”
聯想到那個畫麵,我很不厚道地笑了。
“你還敢笑?”
他的尾音上揚了幾個度,讓我感覺他在生氣,我忍住笑意跟他道歉。
“不是,我也不知道會那麽靈啊……而且……誰讓你一個人走不管我的?這麽大個別墅,連個保鏢都沒有,我這不是給自己壯膽嘛?”
暮雨澤略微沉吟,大概是在想什麽,最後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順便拉著我的胳膊把我也拽了起來。
但是當我起身的那一刻,明顯感覺自己身子一涼,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糟糕,我的浴巾掉了!
我手忙腳亂地開始捂胸,暮雨澤不明就裏,手一鬆,我就直接再次“Pia……”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疼……疼死我了!”
我慘叫一聲,屁股都快摔炸開了。
頭頂是暮雨澤關切中帶著埋怨的聲音,“活該,誰讓你亂動來著,你身上長虱子了吧?一分鍾不動你就難受?”
我正想罵他兩句,卻突然有一雙熱乎乎的大手直接放到了我的胸上。
我瞬間僵住,但是暮雨澤卻跟大傻子似的,還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帶著狐疑的單音節詞,“……嗯?”
“轟……”
我感覺自己的臉上好像有一顆原子彈爆炸了,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條件反射,直接跟彈簧似的把他的手推開。
大概暮雨澤這個白癡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摸到的是什麽東西了,黑暗中傳來了他尷尬的咳嗽聲。
“顏可馨,你別說你有裸奔的癖好?”
我裸奔?
真後悔剛才那一腳沒踩他臉上。
我咬著牙,一邊站起來把浴巾圍上,一邊悶悶地回答,“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浴巾能掉嗎?這下子好了,讓你撿了個大便宜。”
暮雨澤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估計也跟我一樣,為這場烏龍事件麵紅耳赤呢。
但是他好像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不好意思,一句話還給我,差點把我氣得吐血。
“又不是沒見過,就當遇到老朋友打招呼好了。”
忽然想起在不久以前還被她看到過全身,現在他這樣說,讓我真的很沒麵子。
我一口鋼牙都快咬碎了,為了不跟他多廢話,隻好緩緩地往沙發的方向摸索著,一邊找我的手機,一邊扯開這個尷尬得要死的話題。
“也不知道鄭嬸兒到底是怎麽回事,找幾個蠟燭怕是找到美國去了?”
摸到手機後,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著暮雨澤的臉,突然發現他的臉上頂了兩坨可疑的“高原紅”。
嗯?剛剛說話的時候不是挺鎮定的嗎?感情是裝出來的?
一時間,我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理直氣壯地走到他跟前,“不行,今晚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65)微微的酸意
暮雨澤站在我跟前,比我高了一大截,我必須得抬起頭來才能和他說話。
雖然這樣,但是我的氣勢卻一點都沒有減。
我正打算繼續耍賴的時候,“啪!”地一聲,客廳裏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有點刺眼,我條件反射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鄭嬸兒僥幸的聲音從別墅外傳來,“謝天謝地,電終於來了……小姐你沒事吧?剛剛跳閘了,我去找了維修人員過來幫忙才弄好的。”
我眯著眼睛,慢慢地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衝著門外扯著嗓子喊。
“沒……事兒……我好著呢。”
然後我聽見鄭嬸兒在外邊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在我跟鄭嬸兒互動這會兒,暮雨澤已經恢複了原來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你剛剛說要個說法?”
我“啊”了一聲,回過神來繼續跟他接著剛才的話題,“是,你摸了我,你得為你的魯莽行為負責才行!”
暮雨澤長眉微挑,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你想要怎麽負責?以身相許,還是你想吃我的豆腐,順便摸回來?”
喲,這語氣,可把他厲害壞了。
我撇撇嘴,打算給他來個下馬威。
“想什麽呢你?我就是想讓你搬回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