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節
什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
暈!要不要當著傭人的麵這麽數落我,我幾乎都看到鄭嬸兒埋下頭偷笑的臉了,氣鼓鼓的轉身就朝飯廳走去,不看就不看,誰稀罕!
忽然有點討厭別墅這麽大了,在暮雨澤那個小屋子裏,即使他趕我出廚房,我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樣可以看著他切菜下鍋的犀利動作。
如今隔了十萬八千裏似的,無聊之餘,我拿起了旁邊的雜誌打發時間,還沒翻開第一頁,忽然整個空間黑漆漆一片,停電了?
緊接著,廚房傳來“砰”的聲音。
(39)心疼他的過去
我想也沒想,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就朝著廚房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暮雨澤的名字,等到到了廚房時,我驚呆了。
暮雨澤卷曲著身體,靠在牆壁的角落邊,頭埋進了雙膝間,渾身打著顫。
他……這麽大個人了,居然怕停電?
我慌忙快步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把手機放在地上,一束小小的光亮投射在屋頂上,我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他。
“沒事的,不怕啊,停電而已嘛,這裏都有備用電源的,一會兒就來了。”
暮雨澤的身體僵硬無比,體溫也冷得可怕,好像無論我怎麽捂都捂不熱似的。
猛然間暮雨澤抬起了頭,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戾氣和冷絕,緊接著我被他大力的推開,“滾開,別碰我!”
由於太過突然,而他的力氣又太大,我整個身軀被他甩出去好遠,頭也撞到了牆壁,疼得我卷縮起了身體。
我不知道他怎麽了,為什麽會忽然發難,隻能忍著委屈和疼痛艱難的爬起身,在那一束好小小的光源中,我看到暮雨澤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猶如雕像般動也不動。
他那雙充滿著嗜血而又絕望的眼眸,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敢靠近,卻又不能離開,隻能捂著頭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就在這時,“啪”的一聲,電來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暮雨澤眯了眯眼,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剛才那可怕的眼神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恍惚和漸漸的明朗。
當他轉過頭看向我時,眼中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深邃。
“你……還好嗎?”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朝著我走了過來,剛才的情景讓我心有餘悸,身體也自然產生了排斥,所以當他的身影覆蓋了我時,我自然的往一旁避開了。
“可馨……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這是第一次他叫我的名字,很好聽,本就自帶低音炮的聲音,此時又夾雜著一絲愧疚和心疼,讓我咬著唇戰戰兢兢的望向了他。
暮雨澤朝著我伸出了手,猶如剛才我對他伸出手一般,隻是他的手落在了我的額頭上,一股餘溫劃過伴隨著傷口的疼痛,讓我發出了噓的一聲。
“破皮了,走,我給你上藥。”
暮雨澤話音一落,我整個人就被他橫抱起來。他的臂彎很結實,但動作卻很輕緩,我知道他是怕把我弄疼了。
把我放到沙發上後,他轉身去到二樓拿出了醫療箱,然後開始為我消毒。整個過程我們兩人都沒說話。
因為我傷在額頭,為了給我擦藥,我和他的臉幾乎要貼麵了,別說說話,就連對方灼熱的氣息都能觸碰到。
在最後給我貼上了一個止血貼後,暮雨澤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隨即靠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15年前的一天晚上,是個狂風暴雨的夜晚,家裏也像剛才這樣忽然停了電,眼前一片漆黑。”
暮雨澤忽如其來的開口,讓我愣了愣,這是他在向我解釋,為什麽剛才他那麽反常的原因嗎?
“我還記得,爸爸忽然緊緊的抱著我,說我是個小男子漢了,以後這樣的日子要扛起一個家,保護好媽媽……那時我太小,懵懂的說好,我會的,根本聽不懂爸爸的話,其實是在交代遺言。”
我猛然想起柳絮當時給我查的暮雨澤的資料,上麵寫著父母雙亡,當時隻認為他的背景沒問題,卻忽略了為什麽那麽小他的父母就不在了。
“那晚,爸爸說出去看看線路,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和媽媽等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警察來到我家,說我爸的屍體在距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疑是跳樓自殺。”
聽到這裏我的心忽然很疼,千言萬語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暮雨澤,輕輕拍打著他僵硬的脊背。
“從此後,我就特別討厭突如其來的黑暗,整個人也變得很敏感,因為會聯想到15年前,那個失去爸爸的夜晚。所以剛才……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我懂的,我沒事。”
難怪,在他家時,暮雨澤睡在客廳沙發,我偶爾晚上醒了出去喝水,發現大廳裏都是燈火通明,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睡著了忘記關燈,後來每天如此,我才知道他睡覺習慣開著燈。
隻是卻不清楚,原因原來是這樣。
我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今晚的停電,因為這還是暮雨澤第一次敞開心扉和我說他曾經的過去,雖然故事是個悲劇,但至少他相信我,這讓我很感動。
“那你……知道為什麽你爸爸會選擇那樣做嗎?”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可剛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明顯感覺到暮雨澤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才稍微鬆弛的肌肉也緊繃了。
隻一瞬間,他抓著我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口吻略微無奈。
“誰知道了,那時我才15歲,連爸爸要離開我都看不懂,又怎麽會了解他的想法。行了,餓了吧,我去給你煎牛排。”
望著他高大又孤獨的背影,我內心中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如果可以,假若他三個月後不走,我發誓我一定好好對他,絕對不再欺負他,嫌棄他了。
畢竟他和我一樣,都是失去雙親的孤兒,我們應該彼此支持和照顧才對。
“對了老板,過兩天我要出趟遠門,回來後我會補足三個月的時間,工資你可以隨便扣,沒問題吧?”
暮雨澤忽然從廚房探頭出來,用一副征求我問題的眼神望著我。
“我可以問去哪裏嗎?”我知道我又八卦了,可總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不可以,這是我的隱私。”
果然,他還是那麽的神神秘秘。
我撇了撇嘴,忽然靈機一動,“好,你可以去,工資我就不扣了。不過嘛……明天的聚會你必須陪我跳舞。”
“……”
暮雨澤本來還有點微笑的俊臉,瞬間垮了下去,隻不過眨眼功夫他就恢複如常,“你都破相了還要去聚會,不怕明天醜死嗎?”
什麽叫做破相,我不過就是蹭破了一層皮嘛,而且這是誰造成的?果然還是不毒舌的他比較可愛。
“你管我,就說你同意不?”我惡狠狠的懟了回去。
“行,你別後悔就好!”
(40)是不是吃醋?
翌日下午。
柳絮早早就來到別墅,身後還跟著一堆造型師,服裝師和化妝師,這丫頭知道我的行程,所以從來都準備充分。
剛從外麵拎著一大袋東西回來的暮雨澤,看到這陣仗嫌棄的翻了一白眼,就徑直上樓回了房間。
什麽態度嘛,我可以認為他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嗎?
“顏董,今天的聚會是在周氏集團的酒店,所以我給您準備了宴會的造型師。目前距離聚會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我們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
對於柳絮的安排我向來沒意見,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很讓我放心。
我點點頭,轉身走向了化妝室。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捯飭,我儼然從一個商界女強人演變成了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
發型師把我的長發用略微淩亂的方式盤了起來,看起來自然又不老氣,隨意掉落的發絲亂中有序的搭在耳垂邊,不但襯托出了我本就巴掌大小的臉更加有棱角,還連帶著一點野性。
妝容則是目前最為流行的裸妝,膚色自然又不做作,看起來清新脫俗還很健康。搭配著裸金色的深V晚禮服,高貴大方又不失性感,我很滿意今天的造型。
“噗嗤。”
一個突兀的笑聲讓還在照鏡子的我,猛然轉過了身。
暮雨澤,這個無孔無入又超級沒有眼力勁的家夥,此時他倚在門邊,手裏高拋著一個打火機在玩。
我正想問他笑什麽,才發現他如今穿著的居然是一身咖啡色的正裝,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還是阿瑪尼最新上市的新款。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穿著這樣高檔服裝的他,宛如一個新晉貴公子。
本就是衣架子的身材,隻有一顆紐扣的西裝休閑中帶著貴氣,敞開的領口處露出了他健康色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