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回來了
或許與淩絡喝了不少酒有關，如今的她顯得絲毫沒有宰相夫人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失態的很。竟然不管不顧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說出除去甄姬的話。
雖然在座的幾乎都知道甄姬是怎樣死去的，但礙於是位高權重的宰相大人的家事，便也都閉緊了嘴巴。
即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如今卻被宰相夫人如此大膽地宣於口中，那意義……可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顯然是沒有料到淩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墨一時也驚了，一把將淩絡抓著她袖子的手甩開，眉眼淩厲：“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滿嘴胡言亂語些什麽！沒的擾了景王的壽宴。你喝醉了，快回宰相府吧。”
說完，將頭別過去，眼中盡是厭惡，不再去看淩絡一眼。
甄姬嘴角的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葉墨英明一世，卻栽在了這個蠢女人的手中，當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如此愚昧蠢笨之人也配坐在宰相夫人的位置麽？
若是說葉墨這一生除了殺了她是汙點，那麽再僅有的一個汙點便是娶了淩絡這個無腦的賤人。
果真老天是公平的。葉墨因有她和哥哥的輔佐才能夠有今日的地位，那麽……也該有一個人拉你下馬了。
如今看來並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就能夠有人完成她的意願。想想當真是覺得快活不已呢。
婁東澈看葉墨有要帶淩絡脫身的想法，於是連忙笑著接過話去：“宰相大人如此說的話便是太過客氣了。這件事情畢竟還是宓瑟的不對，因為長相的原因莫名衝撞了夫人，理應給夫人賠禮。更何況，這算什麽擾亂壽宴？夫人會有如此反應，不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麽？宰相大人且放寬心，沒人會責怪夫人的。隻是夫人終究是要接納宓瑟的，畢竟宓瑟如今已是宰相府的人了。”
這一番話倒是顯得一點都不客氣。
言外之意也不過是，你和你夫人對甄姬做了什麽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看到與甄姬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你夫人當然會失態了，這根本不足為奇，著急走做什麽呢？好戲，他們可還沒看夠呢。至於蘇宓瑟，如今已經是你宰相府的人了，讓你夫人好好接受這現實吧。
“大人，您真的打算讓甄姬再次入府嗎？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那是甄姬！是甄姬啊！她是回來報複我們的，是要讓我們不得好過的！”
此時的淩絡就如同被下了蠱一般，即便葉墨再怎麽說，她都認為眼前的人就是甄姬而並非什麽蘇宓瑟。
一口咬死不說，就仿佛連自己的身份和今日的場合都已經拋向腦後了。說的話完全不經過大腦，想了什麽一股腦的全部脫口而出。這讓葉墨屬實氣憤不已，但又無法在這種場合爆發。
葉墨咬著牙齒，雙眸狠狠地盯著淩絡，仿佛想要利用這淩厲眼神讓淩絡清醒過來，不要再胡說。
甄姬站在台下看著淩絡愈發失控地模樣，心中不免爽快的很。
讓她跪在雪地中一劍刺穿，一屍三命。再將她扔到雪山穀喂狼，就算是死了，也要讓她被雪狼啃食的麵目全非。
這些事情，看似是一個多大膽的人做的人。如今看來，你淩絡也不過如此！
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給你嚇到如此失態，忘卻身份。如此看來，你也並沒多大的本事！
“宰相夫人實在是誤會了，我真的並非甄姬，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藝伎罷了。還望夫人冷靜一些，不要因為莫須有的事情氣壞了身子。”
她一臉緊張地模樣看著淩絡，好像生怕淩絡誤會什麽一般。
但她知道，自己越是這樣說，越是能讓淩絡想的更深一步。
“你給我閉嘴！甄姬，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了宰相府，我夜夜都能夢到你回來找我。我想你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我，我淩絡偏不怕你！但如今，你卻真的回來了！甄姬，你到底是用了何種妖術？你分明……都已經死的那麽透徹了，為何還要回來擾我清夢！”
淩絡惡狠狠地瞪著雙眼。那雙眼睛中的紅血絲幾乎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雙手狠狠地抓著兩側的裙擺，上半身向前傾，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幾乎用盡了她胸腔中的全部氣息。
葉墨瞧見這場麵愈發的控製不住，於是趁機開口道：“景王的好意本座還是心領了。隻是如今景王也看到了我夫人的狀況。因為她和甄姬有些誤會，所以一直將甄姬當做眼中釘。如今看到一模一樣的宓瑟更是難以控製情緒。若是因此誤傷了無辜的人便是本座的罪過了。所以……景王還是將宓瑟留在你府中比較妥當。”
這邊說著，那邊葉墨已經死死地按住了淩絡的手腕。生怕淩絡再次出言不遜。
婁東澈仿佛早就意料到葉墨會借坡下驢，於是絲毫不惶恐地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地向著葉墨的方向走去，最終立定在他的對麵……
“其實本王如此做是為了宰相大人好啊。關於甄姬的死，想必外麵的傳言宰相大人也是聽的多了吧？若是宰相大人今日毫無畏懼地將宓瑟帶回自己府中，那外麵的傳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可若是宰相大人連一個同甄姬長相相同的人都怕，那外界又會如何說呢？本王如此費盡心思地幫助宰相大人，可宰相大人……怎就不知好歹呢？”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除了他和葉墨根本不會有第三人聽到。
甄姬站在台下看到婁東澈興致盎然地同葉墨說著什麽，最後閉上了嘴巴，眼中滿是看好戲的模樣。
可聽了婁東澈的話之後，葉墨卻是臉色冷了又冷，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模樣顯得愈發蒼白。
“大人，不能要！絕對不能要！那不是什麽藝伎，不是！”
淩絡雙手緊緊抓著葉墨兩側的衣袖，都已經將他的衣袖抓的變了形。
頭更是如同撥浪鼓一般不斷搖晃，用此來阻止著葉墨。
葉墨眯著一雙眸子，看著眼前的淩絡，眼中流轉著的滿是無奈之色。
“宰相夫人三番五次阻止本王獻的禮進宰相府，可是嫌本王送的禮不夠好？”
婁東澈冷冷地聲音從殿中響起，聲音清脆地打在每一處。有一種讓人不容拒絕的嚴厲。
淩絡側過頭看向淡然自若地婁東澈。他的臉上雖是沒什麽表情，但卻讓人覺得脊背生涼，不寒而栗。使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