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上太卑鄙
殷智宸甩開雪蓮惱怒的離開了鳳儀宮，臨走前，他在心底發誓，從今往後，隻要這個鬼臉女人在鳳儀宮，他就決不再踏入鳳儀宮一步。
在那不久後，宮裏有了最新的傳言，皇上一連數晚流連鳳儀宮，在這傳言出來的第二天，鳳儀宮的月銀等各項開支，全部都沒了。
“皇後娘娘，奴婢們剛才去領食材被總管打人趕出來了。”廚房的婢女委屈的向雪蓮道。
“什麽意思？”雪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種馬皇帝在報複她。
“庫房的總管說，這是皇上的旨意，今後鳳儀宮將不得再在庫房領任何特件，若需要，得拿銀子去買。”婢女說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
“什麽？他竟然如此卑鄙？”雪蓮惱道。
“皇後娘娘，怎麽辦？”青兒也急了。
鳳儀宮，大大小小的宮人算在內，有十六人，不說別的，光是吃就是一項大的開支，如果不讓領食材，那豈不是要將他們餓死。
“青兒，隨本宮到正德殿。”雪蓮沉著臉道。
青兒這次什麽都沒說，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後。
到正德殿的時候，才知道皇上仍然在早朝，雪蓮稍遲疑，即果斷的向光明殿而去。
“皇上，皇後娘娘在殿外。”光明殿上，小太監急匆匆入內向皇上道。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眾朝臣都聽見了，
“宣。”雖然殷智宸知道雪蓮為何而來，但是當著眾臣的麵，又不好將她趕走，隻得硬著頭皮宣見。
雪蓮進殿最先看的是自己的父親與兄長，之後又看了殿內的文武大臣，最後再將目光停留在殷智宸身上。
“妾身見過皇上。”一慣的雪氏禮儀。
“朕正在與眾卿議事，皇後有事可先在正德殿等候。”殷智宸想起上次禦書房的一幕，有些心怯。
他扣了皇後宮中的日常支出，不管在那都是說不過去的，這要是讓眾臣知道，他這皇上顏麵將蕩然無存。
“妾身覺得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的，妾身想問萬歲，為何斷了鳳儀宮的日常供給？”雪蓮昂首直視殷智宸。
“皇後非要將這種家事搬到大殿之上來說嗎？”殷智宸不悅的看著雪蓮。
雖然離那晚被趕出鳳儀宮已有多日，但是這張臉仍然時記得盤旋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就像毒瘤，似乎還在不斷的擴張，這幾晚他沒再寵幸任何女人，可是他竟然像毛頭小子一樣，夢遺了。
夢中的這個女人是那麽的溫馴，那麽的可愛，那麽的誘人，可是現在，同樣的容顏卻像仙人掌，狠狠的砸在他臉上。
“是家事嗎？那妾身是否可以去衙門申報？”雪蓮看著那張嚴肅的臉龐，到現在都還難相信他如此卑鄙，竟然斷了她的食糧。
眾臣驚愕的看著這如仙子般的皇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尤其是禮部尚書，他反複的揉眼，心想，他是不是看錯了，聽錯了，她那乖巧的女兒竟然如此同皇上說話。
“朕沒享受到丈夫的權力，自然不必養你，這難道有錯？”殷智宸傲然的笑道。
“沒錯，那麽請皇上給妾身一道出宮的令牌，既然宮中沒有糧食供應，妾身理當可以出宮買糧。”雪蓮冷靜道。
“啊！”從臣驚愕聲一道接一道。
他們感覺像在夢中一樣，是不是起太早了，皇上斷了皇後的糧食？這、、、這也太、、、太卑鄙了點，縱然皇後一千個不是，一萬個不是，做為男人，也不應該如此狠決。
尤其是雪尚書，驚愕之餘，眼裏閃爍著淚光，他苦命的女兒，在宮裏竟然連溫飽都成問題，他可憐的女兒，早知道他就應該拒旨。
“可以，小德子，下朝後送麵令牌到鳳儀宮，每日鳳儀宮可允許兩名宮人離開，但是在午時必須回宮。”殷智宸自認很仁慈道。
雪蓮看著高高在上的殷智宸，心裏涼嗖嗖的，難道這輩子她就要毀在這個男人手上嗎？
“皇後還有什麽不滿意嗎？”殷智宸優雅的笑看著呆愣的雪蓮。
“沒有，妾身告退。”雪蓮忍著憤怒，平靜道。
回到鳳儀宮，雪蓮讓宮女先到太後宮中尋求幫助，雖然餓一餐，二餐不會死人，但是身為主子，她不能讓奴才們跟著她受委屈。
從小是官家小姐，雪蓮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竟然得為三餐發愁，鳳儀宮所有的宮人加起來，連她在內共計十六人，十六個人的三餐，不是幾兩銀子可以搞定的，她敢肯定，現在後宮那些失寵的，受寵的妃嬪們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宮中關於她的傳言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落人口舌，得想個法子，讓生活好起來，最起碼不能輸給那些‘賣身’的後妃。
可是從小就沒為銀子愁過的雪蓮，此時真的是一籌莫展。
“娘娘，我們可以回府向老爺，夫人求助。”青兒為雪蓮指了一條明路。
“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能向爹娘開口，皇上的目的很明顯，就算皇上恢複了鳳儀宮的供給，我也要為將來考慮，得尋求一個謀生之道。”雪蓮搖首道。
這隻是開始，殷智宸肯定還有更陰險的手段，想想他說的也沒錯，她沒有盡到妻子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他確實沒責任養著她。
想起夫妻這個詞，雪蓮腦中閃過碧雲宮的一幕，一個想法猛的竄入腦中。
“青兒，你上次是不是說一本春宮要好幾兩銀子？”雪蓮激動的問婢女。
“是啊，那天那位大嬸說最貴的要十兩呢，隻不過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青兒點首，不明白主子為何問這，難道主子打算勾引皇上？
“有辦法了，青兒，從今天開始我要畫春宮，白天你出宮將那些圖畫送出去賣掉，另外，我配製的那些香精，潤膚露之類的也可以拿到坊間去買，那裏的姑娘肯定需要，另外，你同文文他們今天將我配製的那些護膚品，送到各宮娘娘處，看她們可有需要。”思路一開，雪蓮腦中頓時有無數種想法。
“對哦，娘娘，您的繡品上次程夫人向夫人求了好多次，我們這些奴婢們也可以拿繡品出去買的。”青兒經主子這麽一說，腦子也轉了開來。
經青兒這麽一說，雪蓮更是信心百倍，此時她不禁感激爹娘，原來那些她頭痛的手藝都能賺錢的，甚至能養活自己。
“好主意，我們一定要自給自足，另外，你召集鳳儀宮的宮女，太監們，如果有不願留在鳳儀宮的，本宮可以請太後代為安排，如果願意留在鳳儀宮的，本宮也不會虧待他們，月薪照發。”雪蓮滿是信心道。
“青兒，磨墨。”雪蓮心情異常激動，走至案邊，她準備先試試畫春宮，畢竟這幾兩銀子要好賺的多。
“娘娘，您現在就要畫？”青兒有些不好意思道，現在是大白天，畫那些羞死人的春宮，很囧。
“我先練練筆，不知能不能畫好。”提起筆雪蓮有些糾結。
她隻能照著小冊子上畫，就算買的最好，也隻能賺二三兩，得畫些不同於那上麵的，可是她又沒這方麵的經驗，拿著筆的手愣是落不下去。
想了想，她先在紙下畫下了那天在碧雲宮看到的活色生香的一幕。
畫完後雙頰已是通紅，要她一個黃花閨女畫這些圖著實為難了她。
對雪蓮來說，這是忙碌的一天，她很用心機的畫了一本春宮，除了第一幅外，其它的都是照著買來的春宮冊上抄的。
晚上，她又連夜繡了些帕子。
第二天一早，就讓青兒帶著一天的勞動品到城裏去賣，之後她就一直焦急的等待。
晌午時分，青兒與出宮購買食材的小太監都回來了，雪蓮迫不及待的問青兒情況如何。
其實她有些擔心，如果那些東西買不出去，那就得另想辦法了。
“青兒，怎麽樣？有人要嗎？”
“嗯，娘娘，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會餓死了。
青兒心喜的拿出賺來的銀兩，竟然有十五兩，這足夠他們好些天的開支了。
“真的這麽好買？”拿著銀子雪蓮還有些不敢相信。
“嗯，娘娘，嬤嬤說，如果您能畫全一本像皇上與宸妃娘娘那樣的圖，她可以出銀子預訂，也可以給我們十兩。”青兒紅著臉道。
“十兩？”雪蓮激動的伸出雙手，十兩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不小的數目，如果畫十幾，二十張圖就能換來十兩，那這銀子太好賺了。
“是的，秦嬤嬤說，不單是春宮，娘娘配製的香精，潤膚露，繡帕，她都能訂下。”
“好，我想親自出宮與她談。”雪蓮盤算著，或許這可以形成一條長期的借應，或許還可以做成別的生意。
“啊！皇上沒說皇後娘娘可以出宮。”青兒一聽雪蓮說要親自出宮，就嚇到了。
“隻要別讓她知道就可以了，我想去向秦嬤嬤借一本十兩銀子的春宮冊，回來照著畫，那樣就省事的多，另外，我在想，或許我可以到宮外兼職。”雪蓮腦中有個模糊的概念。
離開皇宮是遲早的事，她得為將來多做準備。
青兒點首，第二天一早，她換上宮女的衣服，悄悄的離開了皇宮。
按照青兒說的，她很快就找到了秦嬤嬤的住處。
“請問你是嬤嬤嗎？”雪蓮問開門的老婦人。
“姑娘是？”秦嬤嬤疑惑的看著雪蓮。
“我是青兒的姐妹，昨天聽青兒說，嬤嬤有意訂我們的物件，所以特意過來看看。”雪蓮輕柔道。
“哦，那進來吧。”秦嬤嬤似是想起來了，微笑著將雪蓮迎入屋內。
“秦嬤嬤，這是我們帶來的物品，有繡帕，有香囊，還有這些用鮮花配製而成的護膚品，我想與嬤嬤長期合作。”雪蓮將特品拿出，主動道。
“嗬嗬，姑娘的這些香精，護膚品確實是上品，這些繡品也是一流，隻是那春宮圖差了些火候。”秦嬤嬤笑著道。
“是，所以我這次來，希望嬤嬤能借我幾本春宮冊，這樣下次畫出來的肯定會有進步。”雖然已經畫了一本，但是雪蓮還是有些臉紅。
“姑娘還未出閣吧，難怪畫出來的沒那感覺，姑娘如果想畫好，我建議姑娘到‘春花樓’去觀摩，實話告訴姑娘，我這裏的春宮圖，都是從那裏出來的。”秦嬤嬤眯眼笑道。
雪蓮雖然很少出門，但是聽到‘春花樓’這個名字，她還是猜到是什麽地方，切不說她現在的皇後身份，就是未入宮，她也沒那膽量去那種煙花之地。
不過秦嬤嬤說的也在理，未曾親眼看到，畫出來的看著就別扭，根本不會有那種麵紅心跳的感覺，難道隻能放棄嗎？這幾樣隻有這樣賺錢最容易。
提煉香精與配製護膚露要花很多時間，還要采集新鮮的花瓣，成品也少，繡品一般的都要幾天才能繡成，而且一般的繡帕，連一兩銀子都賣不到，若是放棄真的太可惜了。
“如果能畫好，嬤嬤能給個什麽價？”雪蓮在衡量著，這種高利潤的生意真的不想放棄，更何況現在她很缺銀子，鳳儀宮十幾口人的吃穿，還有他們的月銀。
“如果能畫出高水平的，嬤嬤我能給你九兩銀子，這些香精，一瓶六兩，護膚露每瓶三兩，香囊與繡帕可以給你一兩。”秦嬤嬤很爽快道。
“那銀兩能不能提前預付一半？”雪蓮想起再十來天就要月底了，得給宮人們發月銀，不得不紅著臉道。
“姑娘如果能畫出滿意的春宮，預付也可以考慮。”秦嬤嬤看著雪蓮道。
“我明白，過幾天，我會讓青兒帶著成品給嬤嬤過目。”雪蓮下定決心道。
“姑娘，要不要我支會春花樓的方嬤嬤？”秦嬤嬤以期待的眼神道。
“謝謝嬤嬤的好意，我一定會畫出讓你滿意的春宮。”雪蓮好言婉拒。
春花樓是萬萬不能去的，但是這後宮一樣會有活春宮，隻是主角隻有殷智宸一個，想起殷智宸，雪蓮心裏已有了主意，雖然殷智宸人品不好，但是那外形與身材都不錯，她可以畫出一套以他與後妃為主角的春宮，男的俊，女的俏，一定能達到嬤嬤的要求。
“好，隻要姑娘能畫出來，嬤嬤我會先付訂款的。”秦嬤嬤笑眯眯道。
“謝謝嬤嬤，那我先回去了。”雪蓮接過嬤嬤遞過的銀兩，低首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