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曆不明

  “怕什麽，你還是勞資的種，怎麽這樣膽小？”虎子的爹在村子裏混跡多年，卻也始終隻是在村子裏活動，他對於雲中城那些厲害關係的認知是一點也沒有。


  而虎子作為去過雲中的人，在他知道關夜生的身份之後，就不敢亂動了，無奈道“爹，聽我的好不好？不要添亂了，不然那賭坊的錢兒子不替您還了。”若不是因為您，我也不需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裝瘋賣傻。想到家裏的娘親，虎子的心動了動。


  虎子的爹一聽賭坊的事情就不敢亂來了，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有種被撞破的尷尬“哈哈哈，好兒子，不虧是我兒！”


  事實證明虎子的決定是正確的。當鳳千瀾等人順著記號，尋到小屋子前，破門而入的時候。先是檢查了一遍關夜生，確定了關夜生衣裳完好，才沒有立刻殺了他們。


  小小的房間裏，門板安靜地躺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起一陣灰塵，桌子上的燭燈被風搖晃幾下，才穩住亮光。


  鳳千瀾和阿岩將關夜生扶起來，小薑拿劍指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說，你們對關公子做了什麽？”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什麽也沒有做啊，是有人指使我們的，給這位爺喂了三日醉。”不需要虎子反抗，虎子的爹就全部都招了，招得幹幹淨淨。


  “那個孩子是誰？”小薑努嘴道“老實說，不然你的命就沒有了！”


  “大人，那個孩子小民不知道啊！”虎子的爹跪在地上連連搖手，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那你說！”小薑的劍指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虎子。


  鳳千瀾讓阿岩扶關夜生到凳子上坐著。又轉身去查看那個昏睡在角落裏的孩子。昏暗的角落裏，小小的孩子躺在一張單薄的席子上，一動不動，四肢微涼，如果不是春日，恐怕現在已經不在了，衣裳上遍布傷痕，看樣子是用鞭子抽的，小臉蠟黃。


  虎子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份，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把人綁來？”小薑完全就不相信虎子說的話，畢竟這個人前不久還在裝瘋賣傻。“是不是，要我們動刑，你才說實話？”


  “大人，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這孩子是那個黑衣男人送來，讓我們看著，不許放出去的。但是從來沒有說過這孩子的身份啊。”虎子的爹看著小薑手裏的劍就十分害怕，他拉著虎子的袖子，“虎子啊，知道什麽快點告訴這位大人吧。”


  鳳千瀾伸手抱起這個孩子，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卻還是碰到了傷口。小孩被疼得掙紮了一下，複又昏睡過去。


  這邊小薑直接道“黑衣人又是誰？”


  “小民不知道啊，他每次來的時候都穿著一身黑衣，小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的臉！”


  “不說實話？”小薑和虎子的爹說話，眼神卻是落在一旁的虎子身上。


  鳳千瀾抱著孩子站了起來，也沒有說話，小薑會問出他想要的答案。這六個隱衛各自有各自的本事，五兒輕功最好，而小薑最擅長的就是行刑。


  虎子沒有說話，小薑揮劍就砍，他不砍虎子，而是砍向虎子的爹。一劍下去，一根手指掉落在地上，鮮血瞬間流出，地上很快就染紅了一片。


  “啊！”虎子的爹扶著自己顫抖不已的手，慘叫驚飛了林上的鳥兒。


  沒有情緒波動的虎子眼睛動了一下。而虎子的爹，疼得滿頭是汗，跪在地上不停**。


  “怎麽樣，可以說了嗎？”小薑森冷的劍指向虎子的爹，隨時準備再來一刀“不說可以，我們看看你爹砍到第幾根手指會暈過去。”


  虎子的爹聽到這句話，瞳孔縮起，滿臉的驚恐，牙齒都哆嗦了。這樣的斷指之痛，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真的太疼了！“虎子……虎子啊，你就招了吧，我這麽幸虧將你養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啊？”


  虎子皺著眉，最終是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他的確沒有說。那黑衣人是東宮的，具體什麽職位，我不清楚。他每兩個月會來一次村子，交給我們一件事情做，做好了，便會要豐厚的賞賜。”虎子一五一十的全招了，包括他裝瘋，就是為了隱藏山上這間屋子，這間屋子裏死過不少人，都是那黑衣人送來的，讓他們將人關在屋子裏，死了就拉出去埋了。還有關夜生怎麽會躺在這裏的事情，全部都說了。


  “小姐？這兩個人要怎麽處理”事情已經全部了解，小薑便詢問鳳千瀾的意思，。


  鳳千瀾抱著孩子，懷中的孩子氣息微弱，她一直用內力護著孩子的心脈，要快一點回到小院，給孩子請大夫，不然這孩子姓名堪憂。“既然他們隻是執行命令，並沒有殺過人，就放了吧。虎大娘不容易。”


  鳳千瀾最後這句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虎子的雙眼瞬間就濕潤了。


  “你們出去後，搬出去這個村子去，永遠也不要回來了。”說完，鳳千瀾便抱著孩子出了小屋。


  阿岩背著關夜生跟了上去。小薑也收了劍“哼，你們好自為之。”


  此時虎子的爹受不住疼痛，已經暈了。虎子看著年邁的父親，心底歎氣，這樣也好，雖然自己的夢破碎了，但至少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鳳千瀾等人回到小院，柳斌已經請了城南的村醫來。鳳千瀾便將孩子放到房中，讓村醫給看看。村醫也給關夜白把了脈，說隻是喝醉了，便被扶到了隔壁房間休息了。然後才繼續為小孩醫治。


  醫者仁心，村醫看著這小孩，小小年紀，卻傷害磊磊。“吃的太少了，又沒有什麽養分，體虛受驚，發了燒。”


  村醫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有退燒功能的藥粉，交給鳳千瀾“一個時辰服一次，用溫水擦身，燒應該能退了。”


  “好，勞煩了。柳斌，給錢。”鳳千瀾接過藥粉，又對柳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