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儲秀宮
新晉的秀女都是家裏有些權勢的女子，就算是在不濟，那家秀女的家裏麵也有萬貫家財。否則，她們也不可能從萬裏之外來到皇宮。
闕若羽越過未央宮，路過含雲宮，然後再走了大約十多分鍾之後才來到儲秀宮裏麵。她看著那些年輕美貌的女子正在學習禮儀，目光一定。輕輕的笑著，花季的女子，為什麽要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皇宮裏麵。
正在教習的嬤嬤看著闕若羽來了，連忙讓開步子，恭敬的對著闕若羽行禮。"不知道墓司燈前來有何吩咐？"
闕若羽掃視了那群妙齡的女子，輕聲說著，"沒什麽大事情，本官隻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她隨意的坐在一邊，也算是隻是來看看。
那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吵鬧著。闕若羽仔細一聽，原來全都是說她的。
"她就是前朝公主，現在是宮裏麵得到暮司燈。聽說，她還是這一次最後的評審。她決定我們之中有誰可以送上去呢？"一個身材高挑，看起來有些伶俐的女子說著。
旁邊的女子一聽，看了闕若羽一眼。
"這麽說來，我們應該多多的巴結巴結這位暮司燈了？"另外一個看著比較水靈的女子說著。不過，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顯得有些膽怯。這樣的女子，若是進了宮也隻有被別人殘害的命。
闕若羽皺著眉頭，微微的歎息一聲。現在，她們就算是交情再好，可是日後若是他們有了利益衝突也會徹底的成為仇人。在皇宮裏麵，哪裏還會有人情？自古以來，皇宮裏麵就死過千千萬萬的人。那些可憐的人到了最後連屍骨都不剩。
闕若羽默默的看著她們。
她眼神一定，將手中的茶碗當放下。人群之中，有一個女子特別的惹人注意。她不像其他人一樣嘰嘰喳喳吵鬧不停。她安靜的站在正中央，一副篤定驕傲的模樣。闕若羽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天生的傲氣，還有那種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霸氣。無疑，這樣的女子最適合在宮廷裏麵生存。
"好了，都別吵了！剛才我交給大家的都學會了嗎？"老嬤嬤有些嚴肅的說著。她的手上那些又長又大的藤條。若是有誰不聽話，她就會狠狠的打她們。若是還不聽話，直接就取消了那些女子做秀女的權力。現在站在殿中的女子，除了中間那個女子，其他人都露出膽怯的模樣。
闕若羽知道，她們害怕。
房間裏麵陸陸續續的傳來女子的聲音，這些話語都是同樣一句。"嬤嬤，我知道了。"
接著，老嬤嬤就開始了她下一輪的教導。
"你們以後若是得到皇上的寵幸，就可以成為尊貴的娘娘。若是不能，就是宮女，是下人。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們之後的命運會怎麽樣，但是，不管未來如何，你們現在都還在我手上。我說什麽你們照做就成。還有，你們來到這裏，就不要擺出官家小姐的排場。在我眼裏，你們現在都是簡單的秀女。聽明白了嗎？"老嬤嬤的聲音特別的重，把房間裏麵的氣氛拉到了最低。
闕若羽饒有興味的看著麵前這群女子。
其實，她和她們差不多大。不過，她經曆的多，卻又比這些女子成熟太多。這個時候，壓抑的房間裏麵突然多了一聲哭聲。
"什麽人在哭？站出來？"老嬤嬤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說著。不停，這個時候哭聲戛然而止。
老嬤嬤一步一步的走在那群女子的當中，然後一個一個的檢查。當她走到第二排最後一個女子身邊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她看著麵前那個有些淚痕的女子，冷冷的問了一句，"剛才是不是你在哭？"
闕若羽抬眼看了過去，那個女子長的太過於可愛，臉蛋看起來肉肉的，一雙大眼睛靈動可人。她的眼眸裏麵還包著一大框的淚水。看起來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老嬤嬤卻是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說，是不是你？"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讓人覺得特別的害怕。闕若羽輕輕的笑著，她看著那個小女瞠目結舌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把老嬤嬤當成了吃人的妖怪。接著，房間裏麵就是一通亂哭。
那個可在的小女子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老嬤嬤雖然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這個正在哭鬧的女子是朝中二品大臣的嫡女。況且，她現在又沒有犯什麽錯誤，隻是在哭鬧而已。她看了看那個秀女一眼，眼色稍微柔和了一些。
"哭什麽哭？待在皇宮裏麵是委屈你了嗎？"老嬤嬤低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在哭的秀女。
秀女一聽，繼續哭。
老嬤嬤說道，"李湘，你若是在哭，就取笑你做秀女的資格。"原本老嬤嬤準備和顏悅色的說話。結果這個李湘就是一個愛哭鬼。老嬤嬤越這樣說，她哭的越厲害。總之，就是存心不想讓老嬤嬤爽心。
隔了一會兒，李湘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老嬤嬤。"嬤嬤，若是你繼續哭，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她一臉委屈的看著老嬤嬤，她的聲音就像是幼年時期的少女一樣。再加上李湘長得就楚楚動人，讓人特別的心動。
老嬤嬤以為李湘是怕了，於是輕輕一笑，"對！你若是繼續哭，我就要把你送出宮，讓你回家。"
李湘一聽，立馬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說著，"老嬤嬤，你就讓我回家吧，我一點兒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她悲傷的說著，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看到這裏，老嬤嬤是徹底傻眼了。她躊躇了片刻，不知該怎麽辦。
闕若羽走了出來，她看了肯地上麵那個始終都在哭泣的女孩。這個女孩第一眼看上去特別的水靈，第二眼看上去讓人覺得她特別的童真。這樣的女孩子，向來心思單純。而且，她之前過的應該也是無憂無慮的生活。
闕若羽輕輕一笑，她看了一眼老嬤嬤，"既然她這麽想要離開皇宮，就去她所願好了。"
老嬤嬤有些踟躕，她拉著闕若羽的雙手，讓她借一步說話。她站在柱子下麵，氣定神閑的看著麵前的老嬤嬤。
"不知嬤嬤把本官叫過來，所謂何事？"她輕輕的抬眉，不以為然的問著。
老嬤嬤有些緊張的拉著闕若羽的雙手，支支吾吾的說著，"暮司燈，宮裏麵的秀女必須按照規矩淘汰掉。若是直接把李湘放出去，怕是有些不符合規矩。"
"規矩？李湘她不識大體，沒有半分儀態。剛才本官已經觀察了她很久，發現她學東西特別的慢。一點兒也不適合待在皇宮裏麵。不要說是做未來的主子，她就算是做宮女也是不合格。這樣的女子，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她清冷的說著，已經做了決定。
老嬤嬤聽闕若羽這樣一說，也不好反駁什麽。
"既然你那麽想走，那麽就離開吧。"闕若羽看了一眼李湘，緩緩說道。她站在眾多的秀女麵前。雖然那些女子和她年齡差不多。但是，她們全部都被闕若羽的氣場給嚇到了。
李湘有些懷疑的看著闕若羽，"你在這裏真的做的了主嗎？"
闕若羽讓她先起來，然後她隨意的回答，"當然做的了。既然你這樣的不想入宮，那麽就早點兒回去吧。"
她說話，房間裏麵立馬就安靜了。對於其他秀女來說，她們認為李湘就是傻，居然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不過，對於李湘來說，她覺得很幸福，因為她重新獲得了自由。現在，她是多麽的想要回到家裏，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了，你們繼續。你，隨我出來。"闕若羽指著李湘。
闕若羽走後，房間裏麵的秀女在老嬤嬤的帶領之下又開始新一輪的學習。而李湘隨著闕若羽走了出去。
"你為什麽不想進宮？"闕若羽和旁邊的這個女孩並排而走，順便問了她原因。那個女孩一路之上都蹦蹦跳跳。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她聽到闕若羽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房宮裏麵有什麽好？我這麽年輕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可以當我爹的男人？還有，我在家一直都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的寶貝，為什麽在宮裏麵還要受到老媽子的欺負？最關鍵的是，我為什麽要和別人公用一個丈夫。而且，我還不是正妻。"李湘有理有據的說著。
闕若羽聽她這樣一說，也笑了。
"你你說得很有道理。"
李湘聽到闕若羽的誇獎，立馬就喜滋滋起來。"多謝你把我淘汰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熬過接下來的這些日子。"
"不用謝我，這些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我隻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而已。不過，若是有下一次，你最好和你的爹娘據理力爭。那樣，你就不用來到這個讓人覺得窩火的皇宮。"她停住了腳步。
"你等一等，我要去幫你開一張憑書。有了那個，你才可以出皇宮大門。"
這段時間，闕若羽多了一項權力。若是秀女之中連做宮女都沒有資質的人，有她代寫憑書，然後將人譴回去。
"原來還有這個東西啊！"李湘驚歎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