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夜訪
"大皇子殿下,請您讓讓。奴婢該走了。"闕若羽淡漠的說著,權琅淵不是嫌棄她在他的麵前說我嗎?既然這樣,她就在他的麵前稱奴婢吧。
權琅淵一愣,"闕若羽,本宮今天和你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你如今三番五次的跑去找權梟離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必須給本宮一個交代,否則你本宮下一次絕對不會在幫著你。"
他的聲音極冷,聽到闕若羽的心裏一寒。
"大皇子殿下,奴婢沒有必要給你一個交代。你不是奴婢主子,也不是奴婢的親人。你隻是在某一個瞬間幫了奴婢而已。你和奴婢之間的關係就隻有這樣而已,奴婢實在不用給你交代。"她一口一個奴婢,說得特別的謙卑。
她見權琅淵說不出話來,隨即就俯身施禮,然後便告辭離開。
"你!"權琅淵有些無奈的說了一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闕若羽離開。
權琅淵的緊緊的握住雙手,他朝著太子殿下的寢宮走去。
一路之上,所有人都對著他行禮。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別人卑躬屈膝的態度。不過下一刻,他的內心就莫名的有些慌張。
他真的喜歡這種感覺嗎?
他默默的走到太子殿下的寢宮處,剛才闕若羽就是從這裏麵走出來的。他的臉色有些不悅,他不知道闕若羽和權梟離到底說過什麽。
權梟離此時已經轉到了書房裏麵。最近這幾天,皇上交給他的任務實在是太多了。他必須好好的完成。要不然,他這個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他在朝堂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勢力,他能夠走到今天,完全是靠著皇上寵愛他。
帶路的奴才將權琅淵帶進了權梟離的書房裏麵。
"稟告太子殿下,大皇子來了。"太監輕輕的說著,似乎是怕驚擾了太子殿下看書。
權梟離一愣。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有些好奇的靠著門外的來人。
"原來是皇兄,你怎麽來了。快快進來。"權琅淵說著,就讓一旁的太監去支了一張椅子進來。他的書房除了看書寫字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蕩蕩的。
權琅淵坐了下來,他坐的姿勢特別的標準。他就像是那些宣傳禮儀的人的楷模。他輕輕的拍了拍長褲上麵的細微的褶子,讓它看起來更加的平整。
"太子殿下,下個月就是狩獵的最好的日子,你決定把時間定在什麽時候呢?"權琅淵認真溫和的說著,
他雖然不喜歡闕若羽和權梟離過分的走進,不過他和權梟離之間的關係不能因為闕若他給弄淡了。
權梟離一愣,"以前這個事情不都是交給你去做的嗎?今日皇兄怎麽突然問我?"他有些納悶的看著權琅淵。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回事,權梟離和權琅淵的關係好像漸漸變得有些寡淡。他們兩人都是失去母親的人,在這個宮裏麵皇上對他們是同樣的疼愛。不過,因為權梟離是太子,所以他和皇上走得格外近。
"往年這些事情都是由我操辦的,隻是今年不一樣。太子殿下已經成年,很多事情都需要親自打點。太子殿下作為未來的皇上,什麽事情都要留心著。所以,今年狩獵之事還是交給太子殿下吧。"權琅淵輕聲的說著。
他剛才這番話聽上去是有道理的。不管怎樣,狩獵這件事情都應該讓權梟離決定。
他是未來的皇帝將會帶領著整個皇族的人去狩獵。
不過,這件事情權琅淵已經做了好幾年了。他為什麽非要挑在他最忙的時候告訴他呢?這不就是給他添亂嗎?
權琅淵有些不悅的想著。
"皇兄,我最近政務繁忙,沒有時間去操心這些小事情。還是有牢皇兄多多的幫助了。"他輕聲的說著,帶著一絲笑意,
權琅淵一直都是沉默的狀態。
"太子殿下,若是今年呢該住持的話,怕是有人會說閑話。"權琅淵淡定的說著,
權梟離皺著眉頭,"有誰會說閑話呢?你是我的皇兄。我們之間相互幫助不是一段佳話嗎?況且皇上也同意這麽做。"
權琅淵該準備的推辭,外麵的太監已經進來。"太子殿下,午膳時間已經到了。"
權梟離看了權琅淵一眼,"既然這樣,皇兄今日就留下來和我一起用食吧。"他的笑容淺淺,看起來一片溫和的樣子。
太監的心裏一震驚,平日裏麵的太子殿下可是嚴肅的不得了。他也不知道今日權梟離到底是怎麽了?莫非是因為大皇子的突然翻來?
不是因為大皇子的突然到來,而是因為權梟離認為他始終都要勝權琅淵一籌。
權琅淵點頭。
一路之上,權琅淵都是緘默的狀態。權梟離就走在前麵,若有所思的看著院子裏麵的花草樹木。
"還真沒有想到,一晃眼就到了春天。"權梟離有些驚歎的說著。他以前對於季節的變化向來都特別的不敏感。不過,遇到闕若羽之後什麽都變得不同了。
冬天的時候,權梟離看著闕若羽穿得那麽少,他得心裏就真的很揪心。現在終於到了春天,陽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身上都是暖洋洋的。他也就再也不用害怕闕若他會著涼了。
權琅淵站在一旁微微的笑著,始終沒有回答。
太監們把遲到的地方擺在了涼亭。因為權梟離說難得今天有太陽,而且大皇子殿下也在這裏。所以,他就決定在涼亭裏麵吃飯。一來,他們之間的感覺不會那麽壓抑。二來,他也可以欣賞一下春天的風光。
"皇兄最近的心情可是有些不好,我看你最近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權梟離幽幽的說著,他的話語裏麵帶著一絲疑惑。
權琅淵淡淡的笑著,"可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一時不知道怎麽處理,所以精神才會有點兒不好。"權琅淵淡淡的說著。
他最近隻要想起闕若羽和權梟離走得太近,他心裏就特別的不是滋味。這會兒,他連吃飯都沒有心情了。他看著權梟離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太子殿下和闕若羽到底是什麽關係?最近這兩日我看你們走得是相當的親近。"
權梟離定了定神,他的目光遠望,隨即就回了一句,"我和闕若羽之間並沒有什麽,我是皇子,她是宮女。大皇子殿下認為,我和她之間可能有什麽呢?"他低笑著,淺淺的看著權琅淵。
權琅淵舉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是嗎?真的是這在嗎?我還以為太子殿下被那個女人給迷惑了呢?"他輕聲的輕笑了一聲。
"來,皇兄!喝酒。"權梟離不想和權琅淵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他拿著酒杯對著權琅淵。
小太監和宮女們紛紛站在他們的身旁。如果他們一有吩咐,他們就會立馬照辦。
太陽懶洋洋的照射下來,讓整個涼亭都被溫暖的陽光包圍。權梟離靜靜的看著他對麵的兄長,口齒含香的說著,"皇兄,這是我宮裏的女兒紅,你可要好好的品嚐品嚐。"他帶笑的說著,言語裏麵透著精亮。
權琅淵將桌子上麵的酒杯再一次的舉了起來,"請。"
他們兩人淡淡的在交談著,言語裏麵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權梟離明白,權琅淵很有可能因為闕若羽的事情和她產生隔閡。
入夜,權梟離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白天闕若羽說過的話語,那個女人當真會有辦法呢?他翻身起床,在睡衣的外麵裹著一層外套。
他漫步到了庭院之中,看著高高掛起的月亮。他的心裏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現在突然好想見一眼闕若羽。
守門的太監還在打著瞌睡。權梟離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才有一絲警覺。
"什麽人?"他迷迷糊糊又膽怯的問了一句。
權梟離緩緩回頭,守門的太監立馬跪了下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停的煽打著自己的耳光。
權梟離擺了擺手,說了一聲,"罷了。"高高的城牆看上去還是那麽的冰冷,城牆口的小太監一直跪在地上。權梟離低歎了一聲,就朝著六司的方向走去。
草地上麵傳來聲響。
太子宮殿和六司之間靠的比較遠,權梟離走了很遠才來到六司。而在六司宮中闕若羽又是住在最偏遠的地方。
他輕聲的歎了一聲,便又開始不斷的向前邁進。白天的時候,天氣是溫暖的。可是到了晚上之後,夜涼如水。權梟離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輕輕的扣了扣闕若他的房門,門被她死死的給扣住了。
他暗笑了一聲,這個女人是該怕他來,所以特意防著他嗎?他輕輕一躍,就越到了房頂之上。他在上麵鑿了一個洞,然後就跳了下去。
房間裏麵還點著柔和的燈,應該是闕若羽臨睡之前忘記吹了。他靜靜的來到闕若羽的床塌,看著那個睡熟的女人。
他的腳步很輕,一般人是不會感覺到的。這會兒,他來到她的麵前,對著他溫柔的笑著。他輕輕的撫摸著闕若羽白嫩的臉龐。
"這個女人說她想要幫她解毒?"他低聲的笑著。他也不知道闕若羽到底是哪裏來的狂妄和自信。
不過,他欣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