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找人
"闕若羽,你到哪裏去?"翠竹今天從長露掌事手中領了一些木炭回來。這會兒,剛巧在宮門口看見闕若羽。
"出去走走。"她道。
聽到這話,翠竹趕緊在她拉在小角落裏麵。"若羽,這話可不是我們做奴婢該說的。你應該說,皇後娘娘叫奴婢去哪裏領東西,或者說,長露長事讓你去禦膳房拿些吃食過來。雖然這些事情輪不到我們下等宮女做,可是宮裏麵那麽多人,誰又會在意我們呀?"
闕若羽一愣。
"若羽,你剛才那樣說,很容易招惹禍端。若是有心人想要冤枉你,指這你沒有接到命令就到處亂逛的事情就可以整死你了。"翠竹有些誇張的說道,幼稚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不過,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今日聽翠竹這樣一說,心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好了,翠竹謝謝你。"她對她溫柔的笑著,說著就趕了出去。
如今,皇袍到她手上已經兩天了。而她絲毫未動。現在,她急需找到上層的絲線。
她倒是不知道,權楚王權琅淵的宮院在哪裏。所以,隻能選擇把偌大的宮殿給找一遍。她希望她此次運氣可以好一些。
宮裏麵的梅花倒是開了,潔白的顏色點綴著整個冬天。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用鼻尖輕輕的嗅著它的芬芳。
這邊,兩個一等宮女走了過來。她低著頭,為她們讓路。
"你手上拿得是權楚王的衣服嗎?"一個宮女對著另外一個宮女說道,語氣之中多帶著一絲羨慕。
"蘭姐姐,你可真有眼福,每天都會去給權楚王送衣服。權楚王可是我朝第一的美男子,我雖然和你一樣,可是想要見他卻是難上之難。如今,皇後指派我天天伺候四皇子權赫極的衣食住行。"說道這裏,她微微的歎息。
闕若羽聽她們剛才說起權琅淵,就跟著她們後麵。不過她的腳步極輕,並沒有讓人發現她。
那個伺候權琅淵的宮女得意的笑著,"那時當讓,權楚王殿下是當真的溫文爾雅。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麽的讓人賞心悅目。"
"你還真好命,可以伺候脾氣那麽好的殿下。我伺候的這一位,隻要腿疼,我們就遭殃了。而且,最慘的就是我們不能得罪他宮裏的崔公公。要是得罪那個老人,他稍微在四皇子麵前告我們狀,我們就徹底的玩了。"另外一個宮女有些淒苦的說著。
過了一會兒,她們就在岔路上麵分開了。
闕若羽看著不遠處就是一處宮殿。看樣子那裏就應該是大皇子權琅淵的寢宮。她快速的上前,動作麻,一掌就擊暈了那個女子。然後趁著周圍沒人,就把她拖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將散落在地上權琅淵的衣物重新放在方盤之中。在做這一切之時,她仔細查看了他衣料中所用的絲線。
果然,是上等的絲線。
她低著頭,快速的朝權琅淵的寢宮走去。
"等一下,你是那個宮裏的女子?怎麽沒有見你來過?"外麵的太監攔住了闕若羽,尖著嗓子,不緊不慢的盤問著。
"回稟公公,那名宮女身體有恙。皇後娘娘特地讓奴婢送來。"她畢恭畢敬的答著,一直都低著頭。她這會兒可不能讓其他人看清楚她的容貌,若是剛才那個宮女醒來,在朝皇後那裏一告。她這偷會皇子的罪名可就坐實了。而且,她是她單方麵的偷會。
若是皇後娘娘知道這個事情,在聯想到她和權梟離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非把她除了不可。
那名公公隻是看了看闕若羽手中的權琅淵的衣物,點了點頭,就放她進去了。至於這種小宮女,他們一般都看不上眼。
宮殿裏麵的格局都差不多,主子們的寢宮都在最大最寬敞的那間房間。她順著這個思路,推來了正殿的大門。
權琅淵此時此刻正在看書,聽到有人打擾,有點兒惱怒。
"大皇子殿下,衣物送來了。"她把衣袍呈了上去。
"你這個奴才怎麽越來越不懂規矩,這些東西你隻需要放在我的寢宮就行。"他的聲音圓潤而又優雅。不過,因為無端的被人打擾,他有一絲慍氣。
"好了,你先退下吧。"權琅淵有些不耐的說道。
在他讀書之時,是最恨別人打擾的。良久,擋在他亮光的那個人都還沒有離開。他忍不住抬頭一看。
有人笑兮,眉目盼兮。
"大皇子殿下可是在看詩經?"她瞄了一眼,雖然是一些艱澀難懂的繁體文字。不過,畢竟很多字都和現代的簡易字有些相似。她剛才倒是認得蒹葭二字。
然後就是一大行的詩句。她看了看,應該是蒹葭的正文。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念了出來。
權琅淵溫柔一笑,"你竟然識得字?可是,上次除夕之宴上,你居然說你不會認字。"
"那次情況特殊,再說奴婢當時確實是不識字,經過這些天長期的學習,倒是認得幾個字。大皇子陛下,你說巧不巧,奴婢識得的字居然盡是這書中之字。"
權琅淵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他瞧著她伶牙俐齒的模樣,滿心的歡喜。
"你今天怎麽來本宮宮中?可是有什麽事情?"通過前幾次的認識,他認為他麵前的這個女子聰慧,幹練,而且有計謀。一般的小事,她都可以自己做好。她這次特地來他宮中找他,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闕若羽並沒有賣關子,他直接就把她得難處說了出來。
"絲線?你來盡是為了絲線?"權琅淵有著詫異得看著闕若羽。他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麽重大得事情。原來,隻是缺少絲線。
他微微含笑,"本宮宮中絲線還是挺多,你要多少,本宮就給你多少。"
闕若羽謝過。
有了絲線,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剛才那個細高個子的公公走了進來,並把闕若羽需要的絲線拿了進來。他見大皇子對她如此恭敬,就想要知道她長成什麽樣子。
闕若羽低著頭,使勁的回避著。
"咳咳……把絲線放好之後,就下去吧。"權琅淵淡淡的吩咐著。那名太監還有點兒不甘,見大皇子如此說,隻好悻悻離開。他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向闕若羽的那個方向瞄了一眼。
"闕若羽,你幹嘛遮遮掩掩?本宮的人你難道還不相信嗎?"他疑惑的看著她,總覺得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你老實告訴我,你拿這些絲線到底幹什麽?"
"回稟大皇子殿下,這是奴婢之事,你不必多問。"
"若是你補告訴本宮,本宮就不讓你把這些絲線拿出去。你會怎麽做?"他試探性的問著,就是想要知道在闕若羽的心中,她現在所忙的事,到底是否重要。
"大皇子殿下,不過幾天你就會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了。奴婢如今能夠告訴太子殿下的就是,這件事情關係到奴婢的性命。如果沒有這些絲線,明日之後,奴婢可能就長埋黃土了。"她嚴肅的說著。
他看著她的眼睛,清澈無比。並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
"若是這樣,奴婢不知道大皇子殿下是否願意救奴婢這一條性命,將這些絲線送給奴婢呢?"她沉著的說著,雙眸裏麵透著冷靜。
若是這句話出自於別人之口,他一定不會相信。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生死麵前保持鎮靜。
可是,他麵前的人是闕若羽。
他看著她,"既然如此,這些東西對你有這樣大的作用,那麽本宮救把這些東西送給你吧。不過,本宮還是想知道你到底麵臨了什麽樣子的困難?如果可以,本宮一定幫你。"他平靜的說著,這是他第一次給一個女人這樣大的福利。
闕若羽道,"這些大皇子殿下的好意,不過,奴婢不需要。"若是這點兒本是都沒有,她以後該怎麽在這個如狼似虎的宮裏活下去呢?
"真的不要?"他有著驚訝。她應該知道,她權琅淵不是一個隨便幫人的人。為了她,他特意的破例。可是,這個驕傲的自強的女人單單隻回了他一句,"不要。"
在回去的路上,她走得急快。
剛才她敲暈得那個女孩已經不在草叢了,想來應該是離開了。
當她一踏進房門,翠竹就趕緊迎了上來。
"闕若羽,你總算是回來了。剛剛長露掌事來過一次,詢問你修補皇袍之事。我就告訴她,你出去了,要一會兒回來。"她有些焦急得說著。
"闕若羽,我看你手中得皇袍一點兒也沒有動,不知道來不來得急啊?"想到明天就是交任務的時間,她眉頭都皺了起來。她是真的擔心她,害怕闕若羽受到傷害。
闕若羽微笑,"翠竹,你不要慌,沒問題的。你看……"說著,她就把從權琅淵那裏哪來的絲線放在翠竹的眼前。
"這些?是從哪裏來的?怎麽和雨露姐姐拿來的一樣?"翠竹有些好奇的問著。
"不,這個和那個大不一樣。"說著,她就把之前的那些絲線拿了出來。
翠竹心中有些疑惑,經過比對,她也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闕若羽,雨露姐姐難到是想用這種方法害你?"她張大嘴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