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零二章 下海
希望學園的開學典禮,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
朝氣蓬勃的孩子,只是看着便讓人覺得心情美好。
麥格微笑看着在班主任帶領下陸續離場的孩子們,目光一轉,卻在觀禮區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拜倫·菲彼得。
這位清瘦儒雅的老人,正望着主席臺的方向,臉上的笑容滿是欣慰與驕傲。
麥格已經拿到課程表了,他這周都沒課,下週一他會收到一份報名表,他的第一批學員將由自由報名產生,當然,他可以反向選擇。
老師散場,麥格在前往觀禮區的路上遇到了拜倫。
“麥格先生,好久不見。”老者笑着上前,和麥格握了握手,又是打趣道:“不對,現在應該叫你麥格老師了是不是?”
“不敢當,不敢當。”麥格笑着擺手,“您今天是爲了希望學園的開學典禮特意趕來的?”
“是啊,這麼好的事情,我就想親自來看看。”拜倫點頭,看着孩子們的背影,滿是欣慰道:“這些都是混亂之城未來的棟樑之才啊,混亂之城出了一個混亂學園,現在又出了一個希望學園,未來可期啊。”
“棟樑這個詞有些沉重,我就是希望這些孩子未來能過的輕鬆一些。”麥格微笑道。
拜倫看着麥格沉默了一會,突然笑道:“露娜說的沒錯,你是一個有趣的人。”
“露娜老師就沒誇誇我的才華?”
“露娜可不止一次提起你的才華,而且這希望學園能夠建起來,麥格先生你居功至偉啊。”拜倫欣賞的看着麥格。
“這都是露娜和衆老師的功勞,我也就是力所能及的做了一點小事。”麥格連忙擺擺手,看了眼正朝着這個方向走來的露娜,笑着道:“今天露娜校長應該會很忙,就不打擾你們爺孫倆短暫的見面了,今晚來餐廳喝兩杯?”
拜倫眼睛一亮,點頭道:“準來。”
麥格點點頭,笑着和露娜打了個招呼,帶着姬娜離去。
“祖父,你怎麼來了?”露娜快步走了過來,驚喜的看着拜倫說道。
“我的孫女都成校長了,這種重要時刻,我怎麼能不來瞧瞧。”拜倫笑着說道。
露娜左右看了一眼,略帶警惕。
“別擔心,我一個人來的,沒讓你爹跟着來。”拜倫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笑着說道。
露娜鬆了口氣,看着拜倫道:“您是昨天來的,還是今天早上來的?”
“今天一早來的,差點沒趕上。”
“天氣那麼冷,這麼早起來多受罪。”
“這算什麼,和我孫女受的罪相比,我這都算是享福的了。”拜倫笑着擺手,“我剛剛還和麥格先生聊呢,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謙遜有禮。”
“麥格先生是個好人。”露娜給麥格又發了一張好人卡。
“是啊,他晚上還約我喝酒呢。”拜倫點點頭,又看着露娜道:“現在忙不?”
“不忙,開學典禮之後,孩子們由班主任帶回教室,上開學第一課。”
“那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學校。”拜倫笑道。
“好,我帶您去逛逛。”露娜笑着點頭。
……
“姬娜,那海神珠的異動是否還存在?”坐在紫紋獅鷲背上,麥格看着姬娜問道。
“是的,而且更加明顯了。”姬娜取出海神珠,在那水晶球之中,一點藍色光點閃閃發亮,而且正在緩慢的移動,像是某種活物一般。
“這種異動,在你們族中有什麼記載嗎?”麥格皺眉看着水晶球,有些摸不着頭腦。
“沒有。”姬娜搖頭,“但大祭司說過,海神珠是從海神遺蹟之中發現的,與海神有着莫大的關聯,如果海神珠出現異動,必然與海神遺蹟有關。”
麥格沉吟片刻,又道:“可是蘭蒂斯特已經整體掉落地下城,那海神遺蹟還存在嗎?”
“海神遺蹟不在蘭蒂斯特。”
“嗯?”
“海神遺蹟是族中先輩偶然發現的,它存在於與蘭蒂斯特分隔的區域之中,也是當初蘭蒂斯特被封印時唯一聯通的空間,在蘭蒂斯特境內存在一個入口。”姬娜解釋道。
麥格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倒是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那裡面有什麼。”
“海神遺蹟之中存在着許多空間裂縫,危機重重,所以除了歷屆大祭司和族中少數的強者可以進入,普通族人是不被允許進入其中。”姬娜搖搖頭,“我也沒有進入過海神遺蹟,但大祭司和我說過,那裡可能有海神的傳承,也可能能夠與海神建立真正的聯繫。”
麥格點點頭,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是不太相信的。
不過按照姬娜的說法,那所謂的海神遺蹟可能是一處小型空間,而且是極爲不穩定的那種。
空間裂縫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但他應該能夠護着姬娜一探遺蹟。
阿紫全力飛行,不到兩個小時,無盡的海洋便再次出現在視線中。
“阿紫,你在此處等我,我們很快便回來。”麥格拍了拍阿紫,掏出了潛水艇,和姬娜向着蘭蒂斯特遺址下潛而去。
麥格是學會了游泳,但這海溝足有幾萬米深度,二愣子才自己慢慢下潛呢。
潛艇加速下潛,四周光線迅速變暗,偶偶能看到巨大的海洋生物被潛艇的動靜驚嚇逃跑。
一入海,姬娜便沉默了下來。
這是蘭蒂斯特沉默之後,姬娜第一次回來。
麥格多少能夠體諒她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畢竟曾經的蘭蒂斯特已經徹底消失,地下城縫縫補補填上的窟窿不知長啥樣,但終究已經不再是姬娜的家。
不多久,潛艇便探測到前方到達海底。
倒也不是光禿禿的海蒂,地下城還給做了一層遮掩,讓這片區域看起來和其他區域的海底沒有什麼兩樣。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蘭蒂斯特曾經存在的痕跡也被徹底抹去。
姬娜離開潛艇,環視四周,抿着嘴,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麥格在潛艇中靜靜看着她,這種情緒只能有她自己慢慢消化,再多安慰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