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閣主會晤
隱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看著夜玄淩痛苦的樣子,她也不知所措。
第一次喜歡上別人,可是卻這麽痛苦。
在大家都轉身離開之後,夜玄淩還站在原地,他很難過,他不知道沐歸影為什麽還是不相信自己,很多次了,或者這就是自己的問題,可是這一次他不想過多的解釋了,他累了。
此次樓蘭之行,他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心酸壓在自己的心裏,沒有人可以去訴說,還有南笙平,南笙月,他們兩個人還等待著自己去處理,還有整個樓蘭的秩序,並沒有完全恢複,這些等等的事情都壓在夜玄淩的頭上,好像一把鋒利的刀,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他雖然活下來了,但此時的感覺,卻是那樣的沉重。
他想要沐歸影完全相信自己,完全信任自己,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站在自己的一邊考慮,可是這似乎是一個很難的事情,在最關鍵的時刻,沐歸影總是相信她自己的判斷,這讓夜玄淩感到很受傷。
也罷,就讓她自己去消化一陣吧!
夜玄淩這樣想著,心裏想要看自己兒子的欲望,也被他強壓了下來,他想先將樓蘭處理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然後回到京城再去解決這些事情,兩個人如果完全相愛的話,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窮途末路的吧。
夜玄淩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之後,找到了冥嘯,和他商議起了樓蘭處理的問題。對於他和沐歸影之間的事情,冥嘯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夜玄淩沒有提,他便也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和他一起,將精力全部都放在樓蘭上。
很快,兩個人就製定出了一套方案,將外流的樓蘭人召喚回來,並且從北玄國中調動資源,給予樓蘭百姓最大程度的扶持,讓他們能夠體會到加入北玄國的好處。
所謂擒賊先擒王,王已經都到手裏了,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到北玄國,回到京城,因為國不可一日無君,而被全國已經這麽多日子都沒有君王在政了,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幽浪也一直沒有傳訊過來。
製定好了方案之後,夜玄淩牽手寫了一封書信,通過這邊千機閣的人員,讓他們去送給幽浪。
到這個時候夜玄淩和冥嘯兩個人還都不知道荊逸寒的存在,許世友自從在沙漠腹地回來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還見都沒有見沐歸影一麵。
各人帶著各人的計劃,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誰能顧的了誰呢?
樓蘭注定是一個讓人傷心的地方,仿佛在這裏的所有人,都留下了難過的回憶。
這裏所發生的一切,荊逸寒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都不該由他來插手,他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他想要靠近夜玄淩,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
忙了很多事情的夜玄淩,到了半夜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的聽副將給他講這些日子以來王城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對於荊逸寒這個名字,夜玄淩自然是不會陌生的了,況且兩個人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隻是他不相信,不相信荊逸寒會來。
“你說的是江湖上時易閣的閣主荊逸寒嗎?”
“沒錯,就是他。”
夜玄淩和冥嘯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心裏同時想著,他怎麽會來這裏呢?他又是怎麽和沐歸影掛上勾的呢?如果沒有特殊的目的的話,他一定是不會來的,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怎麽會跑到前線打仗的這種地方來呢?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麽荊逸寒就一定會有目的,是敵是友,就隻有會一會才能知道了。
當晚夜玄淩就安排了荊逸寒覲見。
兩大閣主一見麵,不說話,氣場就在那裏了,空氣中好像全是他們兩個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冥嘯在兩個人中間都顯得弱了許多。
“好久不見。”荊逸寒主動向夜玄淩打招呼。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皇上當真是有本事,馬上就將樓蘭收在了自己的囊中,並且還有一位這樣優秀的賢內助,真是羨煞旁人啊。”
不知怎的,夜玄淩現在很抗拒聽到關於沐歸影的一切,忽然聽到荊逸寒這樣說,他的心裏又是咯噔一下。
夜玄淩很快就把話題從沐歸影的身上引開,專注在樓蘭國上麵,他問荊逸寒為什麽會到這兒來。但是心中另外一個疑問,他卻沒有問出口,他想知道荊逸寒是如何和沐歸影認識的。
荊逸寒用簡單明了的方式告訴了夜玄淩自己此行的目的,原來這荊逸寒以前是為夜摩天做過事情的人,因此沒少在暗地裏對夜玄淩下手,不過在夜摩天倒台很久之前,荊逸寒就已經沒有再為他做過事了,有一點夜玄淩倒是需要感謝荊逸寒的。
他做的事情,其實荊逸寒早就知道,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告訴夜摩天,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什麽原因,他沒有告訴夜摩天,就是幫了自己,其實如果荊逸寒早些時候就告訴夜摩天自己的真實情況,那夜玄淩是沒有機會走到今天的。
正好兩個人,現在遇上了,夜玄淩終於可以問一問他當時還有現在這些行為都是為了什麽了。
荊逸寒告訴他,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他並不喜歡夜摩天的為人,隻是時易閣養著手下太多的人,這一切都需要經費的支持,時易閣算不上是一個根基很穩的組織,成立也不過短短五年的時間,相比千機閣來說,他的組織還算是小的。
正是這些原因,夜摩天可以給她足夠的經費去養他手下的這些人,夜摩天所能夠提供出的條件是別人所提供不出來的,荊逸寒便答應了和他做交易。
但是從那以後,時易閣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就變成了人們所熟知的那樣,隻要給錢,什麽交易都肯做。
荊逸寒還告訴夜玄淩,在很早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夜玄淩手下的動作,開始他也有考慮過,將夜玄淩的事情,告訴夜摩天,這樣一來夜摩天,沒有了任何對手,為這條信息,他一定是花多少錢都願意的,並且除掉了夜玄淩,時易閣從此以後就會在江湖上一支獨大。
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他不這麽做的理由,就是他看中夜玄淩的為人,大家都不知道夜玄淩是什麽樣的人的時候,荊逸寒就已經知道了夜玄淩在暗地裏做的事情,他知道這個人是有耐力的,並且也有一統江山的能力。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荊逸寒才沒有將夜玄淩的事情告訴夜摩天。至於此次和沐歸影來樓蘭,荊逸寒的解釋,完全是出於偶然,但是找夜玄淩卻是一件必然的事情,這也算是天賜良機吧!
聽完了荊逸寒的解釋,夜玄淩命人找來了幾壇酒,將所有的話,都融在了這一杯一杯的酒中,三人就這樣,痛飲了一夜,夜玄淩和荊逸寒聊了很多。
夜玄淩說如果早就知道荊逸寒有這樣的心意的話,不必等到他今日來樓蘭,自己早就主動去找他了。
關於沐歸影,這一夜,三人都像是很有默契似的,隻字未提。
酩酊大醉的三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夜玄淩剛醒來就有人來通報他,沐歸影抱著孩子走了,還留下了一封信。
夜玄淩急忙將信打開,上麵卻隻有寥寥兩行字,那信上寫著:“終不過心牆,已走,勿念。”
大風吹進了夜玄淩的心裏,風沙迷了他的眼睛。
夜玄淩緊緊地將信握在自己的手中,憋了很長的時間,臉都憋紅了,眼淚也從眼眶中掉了出來,他這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哭,他理解不了,沐歸影心中的痛,也理解不了他心上的那道牆如何可以跨越。
夜玄淩發了瘋一樣的向外衝去,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沐歸影去了哪兒,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南宮璃。
夜玄淩不信這些人所說的他想他們一定是在騙自己,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沐歸影去了何處,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所措,沐歸影走了,好像他的天塌下來一樣,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這個女人給了他一切前所未有過的甜蜜與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