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浮出水麵的大魚
幽浪瞥了他一眼,“我豈是為了幾兩銀子跑的人。”
攤販笑的更歡了,將幽浪的話說給旁邊的另外一個攤販聽,然後低聲說道:“我知道這人為什麽要在這坐著了,多半呀是個無家可歸的癡漢,不過說話倒是有意思。”
幽浪隻顧著觀察冥府,哪裏有心情搭理這小販。
今天是大年初三,各家各戶年過的差不多都開始了走親訪友,街上的人也就跟著多了起來,到了下午的時候冥府門前忽然出現了一大批人,看樣子是來給冥嘯送禮的,平日裏這些高官都忙的很,沒有時間會見別人,到了年節自然是都排著隊往人家家裏趕了,上午來的都是些散兵遊勇,現在這個好像是比較厲害的人物,後麵還跟著一小段隊伍,頗有些壯觀的意思。
幽浪看準了時機,混入了後麵的隊伍裏,冥府門口的侍衛因為忙也沒有過於關注他,到了府中,幽浪直接奔向剛剛看見信鴿落下的地方,偷偷地走了過去。
現在冥府的人很多,冥嘯和沐秋儀也在堂前迎客,大概並沒有發現鴿子的到來。
幽浪輕手輕腳地走著,按著方向一會就走到了一個貌似別院的地方,中間還散落著些許的穀粒,四處看了一下之後,幽浪就發現了剛剛看見的那隻信鴿。
確定了周邊沒人之後,幽浪翻身進了別院,驚得鴿子飛了起來,幽浪趕緊站定在原處,輕輕地喚著受了驚的鴿子,鴿子經過獨特的訓練倒也聽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那信鴿的腿上綁著的果然是一封及其重要的密信。
看完這封信之後幽浪趕緊將信又好生綁在了鴿子的腿上,輕輕將它放到地上,然後聽了聽別院的牆邊有沒有什麽聲音,確定沒有人之後,翻牆跑出了冥府。
離開冥府的幽浪快速地回到了南宮璃的宅子裏,發現南宮璃不在,他是去醫館行醫了。
不過此事也不急,幽浪將在密信上看到的內容原原本本地謄抄在了一張紙上,然後去陰斯常出沒的地方尋找許世友。
穿過了三條鬧市和一些小巷之後,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小巷裏找到了許世友,這廝正坐在一個小館子的門前喝茶,幽浪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了起來,然後徑直走到了許世友的桌子前用力地一拍。
許世友受驚身體一顫,使勁地抓住了茶杯,看著麵前氣勢洶洶的幽浪說道:“呀,大哥來了,快坐。”
“你竟在這裏喝茶,虧得我這麽急的來找你。”幽浪上下打量了這個自告奮勇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卻不好好做的混子說道。
許世友看幽浪真的動氣了,也不敢在嬉皮笑臉,拉著幽浪的袖子在他耳邊地上說道:“並非在此處閑坐。”說罷許世友環視了一下身後又接著說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幽浪將信將疑地跟著許世友走出了館子,走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拐角。
“說吧,這麽神神秘秘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你若不說出一個理由來,我就隻能認為你是在偷懶了。”幽浪站直了身體,活像雄壯威武的關公。
“你別這麽嚴肅嘛,出來當殺手呢,就是要偽裝地隨和一點,不然殺氣都寫在臉上了還怎麽找人呢?”許世友又說道。
“你能直接說嗎?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幽浪顯得有些不耐煩。
許世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之後說道:“那你就先說你的事吧,大哥。”
幽浪無語,白了他一眼之後說道:“近期你要密切地觀察陰斯的動向,大魚可能就要上鉤了,我看到了他們之間聯係的密信。”
“這麽巧,我也是。”許世友用吃驚的表情看著幽浪,卻又遭到了幽浪無情的白眼。
“你能不能不開玩笑,我們現在是在談論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就這種態度的話,我們就沒必要再繼續合作了。”幽浪的眉頭都快擰巴到了一起。
“我沒有開玩笑啊,我也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聯係,不過不是陰斯和沐秋儀的,而是陰斯和另外一個接頭人的。”許世友正色道。
這樣的話,讓幽浪暫時沒有了嫌棄的神色,緊著問道:“是誰,怎麽回事?”
許世友將見到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跟幽浪描繪了一遍,原來,這個酒館就是陰斯與外國勢力交涉的地點,這也是許世友調查了好久才找到的地方,就是在這裏,許世友聽到了他們之間簡短的談話。
這個國外的勢力好像很需要沐秋儀的支持似的,一直在強調要直接和沐秋儀進行談話,陰斯也同意了說是近期就要幫他們找到合適的地方見麵。
“陰斯動作夠快的。”幽浪語氣中有些讚賞又有些失望的氣息,陰斯是在他的手下一手培養起來的人才,能力自然是無需多言,但是如今卻在幫別人做事,如果自己仍然是千機閣的首領的話,這些事情恐怕隻有在最後一刻他才能發現吧。
幽浪不再感懷,跟許世友說了自己在密信上看到的內容,上麵的內容是要在老地方見麵,然後商議與上線見麵的事情。
按許世友所說,陰斯也不過是在很短時間內接收了見麵的消息,這麽快就傳達給了沐秋儀,這種密探式的工作她真的是應用地爐火純青了。
幽浪告別了許世友,計劃著當日去他們見麵的具體地點刺探消息,現在還需要知道她們會將這次見麵安排在什麽地方,陰斯所說的老地方又是哪裏呢?幽浪苦思冥想一陣之後,最終推斷出,陰斯所說的應該就是沐秋儀的臥房。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並且這幾日冥府來往賓客眾多,冥嘯也不會過多在意。
幽浪打定主意之後,早早地藏身在後窗牆下,等著陰斯的出現。
果然,到了晚上,冥嘯又趕到軍中去陪留在那裏的士兵們過年去了,她們兩個又有了見麵的機會,但是這次,陰斯並沒有呆很久,隻是簡單地和沐秋儀商定了和國外勢力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之後,匆匆離開了冥府。
她們說好的地點就是許世友蹲到的那家小酒館,時間是初五的傍晚。幽浪有些感歎,還好有許世友的幫忙,自己調查了那麽久,竟然沒有發現那個地方,若不是許世友的話,恐怕他今晚又要一頓好找了。
如今萬事俱備,幽浪回到了南宮璃的宅子裏,好好地睡了一覺,這兩天他累的不行,滿眼都是紅血絲,並且也好幾日沒有回自己的家見南潔了。
明日,幽浪決意放下手邊的事情回家好好陪一陪南潔,沐秋儀和冥嘯的生活狀態讓他不寒而栗,自己枕邊人每天在做著什麽事情,冥嘯都一概不知,若是放在平日裏幽浪真想去提醒他一下啊。
沐秋儀送走了陰斯之後,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她覺得自己的春天裏馬上就要來了,想著之前種種不悅,種種被人壓製,現在何不像一個漂亮的回擊呢?
在沐秋儀的心裏,現在已經不再滿足與做皇後了,畢竟做皇後也是討好一個人得來的,並且她也已經沒什麽希望了。想起冥嘯,沐秋儀輕輕揚唇,他對自己的確不錯,但是自己又怎麽隻甘心做一個小小的將軍夫人呢?當你站到高處的時候,你才會看到更多的資源,更多的人,更多的機會,天生高傲的沐秋儀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洗練,可謂算得上是脫胎換骨了。
“夫人,這是這些天府上進禮的賬目,請夫人過目。”巧蘭從門口走了進來。
沐秋儀臉上帶著不悅,“說了多少次,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夫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說著沐秋儀一雙微微發怒的眼睛瞪向了巧蘭,嚇得巧蘭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靠在了門上,磕到了自己的腳也沒出聲。
“你剛剛說什麽賬目?”沐秋儀見她這樣子也不想為難她,不過也就是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口誤罷了。
“是,是這幾日府上進禮的賬目。”巧蘭站在原地,手上托著一本賬簿。
沐秋儀走到了她麵前,有些不解,“怎麽,這些事情不都是交給管家做的嗎?為什麽會送到我這裏來?”
“是將軍他吩咐的,說是怕你一個人在府上會無聊,就將這些東西全部送給你,讓你看看。”巧蘭按實情解釋道。
這句話讓沐秋儀笑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獅子,看到了別人送來的一隻雞腿,哪裏能俘獲的了獅子的心呢?冥嘯是真的不懂她,不過這大概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好,放下吧。”沐秋儀拿手指點了點巧蘭手中的賬簿,眼神輕瞥了一下身後,巧蘭趕緊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告退了。
沐秋儀才不願理會這些星星點點的好處,留下賬本隻是為了讓冥嘯不會覺得不舒服。
巧蘭走後,沐秋儀繼續想著到時候怎樣談判能夠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些事讓她有些興奮,難以入睡。在桌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對於未來的構想已經完全充滿了她的整個腦袋,讓她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