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可悲的真相
看著倒在地上的沐秋儀，沐歸影也傻了眼。她回過頭來看著夜玄淩，手指著站在門口的冥嘯道：“你們，到底誰是真的？”冥嘯故意裝作夜玄淩的樣子，走到沐歸影的身邊說：“影兒，當然朕才是真的夜玄淩。”
沐歸影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冥嘯，突然說道：“冥嘯，是你吧？”一陣挫敗感忽然湧上了冥嘯的心頭。他一直引以為豪的易容術，至今為止還沒有被人識破過。沐歸影見他不說話，笑著走過去說：“冥嘯，你要不說還真以為你就是夜玄淩呢。你這易容術挺棒的，哪天也教教我吧？”
“皇後，朕真的是真的。”冥嘯不死心，幹咳了兩聲又裝了起來。站在裏屋的夜玄淩不說話，他隻是讓丫鬟將倒在地上的沐秋儀抬起來放在禦書房旁邊的長桌子上。這時候，巧蘭突然跑了進來：“皇，皇上？”
巧蘭也分不清楚到底誰是真的夜玄淩，她心想還是照顧小姐為大。等巧蘭走進屋子裏，冥嘯還在裝夜玄淩。夜玄淩也不說話，隻是任憑冥嘯發揮。可是無論冥嘯怎麽做，沐歸影還是一口咬定：“冥嘯，你就是冥嘯對吧？”
“娘娘果然聰慧過人。”冥嘯擺了擺手，“臣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夜玄淩這時候才走過來對沐歸影說：“影兒，你現在知道為何沐秋儀會來糾纏朕了吧？”沐歸影還是有些不明白，木訥地搖了搖頭。
趁著沐秋儀還沒醒，夜玄淩解釋道：“當初我們為了要竊取夜摩天的情報，商量後決定讓冥嘯易容成朕的模樣親近沐秋儀。沒想到，那個女人一下子就上鉤了。”因為秋蘭在的關係，夜玄淩故意壓低了聲音。可是巧蘭是個聰明人，她假裝照顧沐秋儀其實在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冥嘯？這種事情你也答應？”沐歸影頓時覺得自己的三觀崩塌了，哪有人會為了竊取情報出賣自己的肉體？不過想想，冥嘯似乎也不虧。自己的妹妹畢竟是北齊第一大美女，又是皇上的寵妃。
她的肉體，可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想到這裏，沐歸影嘲笑冥嘯道：“不過，你也算是賺了。你看，這女人的滋味兒也嚐過了。這江山，你也算是分了一杯羹了。”
“好了娘娘，您就別揶揄我了。要不是為了皇上，我能做這種事情嗎？”冥嘯的表情有些難看，他有些怨念地看著夜玄淩，可夜玄淩望著別處就是不看冥嘯。
看著冥嘯無辜的眼神，沐歸影剛才的怒氣全部煙消雲散了。冥嘯沒必要為了保夜玄淩撒這樣的謊，更何況他的易容的確是跟夜玄淩一模一樣。隻是她跟夜玄淩畢竟在一起那麽多年，她當然熟悉夜玄淩。
冥嘯和夜玄淩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神。畢竟，這兩人的經曆不同。冥嘯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武士之魂。而夜玄淩的眼神中更多是一種漠然。
這幾個人正在這裏鬧騰呢，那廂沐秋儀已經醒了。她先是愣愣地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又看了看兩個夜玄淩。沐秋儀“噌”地一下從桌子上下來，指著沐歸影大罵：“就算你不想讓我跟皇上在一起，也不能用這種招數來唬我。”
沐歸影當真覺得冤枉，她也是才知道冥嘯會易容術。
“妹妹，我怎麽會唬你呢？剛才的話，我也是第一次聽他們說起。”沐秋儀雙手環抱在胸前，對夜玄淩說：“你們到底哪個是真的？與我共赴雲雨的到底是誰？”夜玄淩聽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讓冥嘯走到了沐秋儀的身邊。
冥嘯看著沐秋儀精致的臉，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認真看她冥嘯突然就羞紅了臉。“那個，您聽我說。我的確是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隻是當時我們的確需要夜玄淩的情報。況且皇上當時已經娶了皇後，又怎麽能染指她的妹妹呢？”
“皇上，你就別再用這種招數逗弄我了。”沐秋儀抱著冥嘯的胳膊撒起嬌來，“我知道，您才是真正的皇上。剛才的那個，不過是您用來考驗我對你的感情的。說白了，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後悔了。我後悔，當初為何要讓這個女人代替我嫁給你。”
被沐秋儀抱著，冥嘯回過頭來苦惱地看著夜玄淩。夜玄淩並沒有想幫助他的意思，隻是跟沐歸影靠在一邊看戲。
就連巧蘭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巧蘭站在一旁，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著實是分不出來了，隻好作罷。
“後來皇上你親自來找我想要與我結盟，我當然欣然答應了。況且，我還將自己交付與你，你還記得我們當時歡樂的場景嗎？”沐歸影扶額，沐秋儀到底是有怎麽樣的勇氣才能講出這麽露骨的話語。
要是放在現代，她一定會被定義為女流氓然後被抓起來。而且，還是個美豔的女流氓。沐秋儀瞪了沐歸影一眼，讓她猝不及防。
“我知道，皇上您一直在等我回來。而這個女人，就是趁虛而入的。如今我回來了，皇上您大可以廢了她。雖說她是我的姐姐，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姐姐。她搶走了我的夫君，現在又設計搶走了我的皇後之位。”沐歸影真是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自己搶走了她的皇後之位？
說真的，要不是為了夜玄淩她才不想當真麽皇後呢。天天被囚禁在宮中哪兒也去不了，要是可以她寧願做回普通人沐歸影。
“夠了，住嘴。”正牌夜玄淩突然開了口，“沐秋儀，你給朕聽好了。”沐秋儀鬆開了冥嘯的胳膊，回過頭去看著夜玄淩，“朕對你，從來沒有所謂真情。因為朕剛才也說過了，與你交歡的並不是朕。”
沐秋儀不敢相信這事實，她回過頭來又看了看冥嘯。冥嘯沒辦法，隻能撕掉了臉上的偽裝。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看，我的確不是皇帝。”沐秋儀這才明白，原來一直是自己認錯了人。但她無法原諒，夜玄淩居然用這種招數欺騙她的肉體，欺騙她的感情。
“朕的心中，從一開始就隻能容納下一個人。那個人，正是你的姐姐沐歸影。也許，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聰明。可是在朕的心中，她是唯一。所以，這個皇後的位置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取代。”夜玄淩的一番話，讓沐歸影很是感動。
可對於沐秋儀來說，這無疑是對自己的前途宣判了死刑。她無法接受，她心心念念了那麽久的夜玄淩居然是個冒牌貨。她看著“卸了妝”的冥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夜玄淩越這樣說，她就越覺得不甘心。
“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沐歸影。”說著，沐秋儀便朝沐歸影衝了過去，“你到底用了什麽蠱，為何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嗎，我等這個皇後的位置等了多久。你知道嗎，我為了這個位置都付出多少心血？沐歸影，你要怎麽賠償我？”沐秋儀突然發起了瘋，讓沐歸影招架不住。
夜玄淩將沐歸影擋在身後，用身體護住了她。巧蘭也覺得沐秋儀失態，想要上前勸阻被沐秋儀一把掀開。
“好，你們現在一個二個都向著她。”沐秋儀又指了指巧蘭，“就連你也幫著她來對付我是不是？”巧蘭立刻搖頭道：“不是的，小姐。”巧蘭隻是覺得，沐秋儀這樣做會讓夜玄淩覺得她更討厭。
到時候，沐秋儀就真的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一瞬間，整個禦書房亂成了一鍋粥。冥嘯想要叫侍衛進來，被夜玄淩阻止了。這畢竟是前皇妃，又是皇後的妹妹。她的失態，夜玄淩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見。
“住手。”突然，禦書房的大門被打開。沐鬆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他上前一步將沐秋儀的胳膊抓住說：“上鎖的大門都關不住你，看來我救下你真的是多管閑事了。”沐秋儀的臉上掛著淚珠，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現在的沐秋儀，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而且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沐歸影坐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愛。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如果你虔心悔改，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求情。如果你任然執迷不悟，我會建議皇上對你從嚴處置。”沐秋儀這下沒了辦法，隻是哭也不說話。
沐鬆看著這樣尷尬的局麵，對夜玄淩鞠上一躬道：“皇上，小女做出這樣的事情是老夫管教無方。倘若你要懲罰，就請懲罰老夫吧。”說罷，他又看向沐歸影道：“皇後，讓您受驚了。”
夜玄淩依舊護著沐歸影，他對沐鬆說到：“罷了罷了，都是自家人別提什麽懲罰不懲罰的。隻是，我看妹妹的狀態不太好。所以，還是請您帶她早些回去休息吧。”
“妹妹？”沐秋儀怒視著夜玄淩，“好一個妹妹。”沐鬆將沐秋儀從地上拖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臨走前，沐秋儀狠狠地瞪了沐歸影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我不會放過你的。”巧蘭對夜玄淩行了個禮，趕快跟了上去。
一瞬間，禦書房變得無比安靜。安靜到，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