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紅花頂與攝魂香
“攝魂香？”夜玄淩跟著秦陌染重複著他的話。他隻知道攝魂香是能短時間內攝人心魄，讓人聽從指揮的奇藥，可他從未見過有誰真的使用過攝魂香。今日聽秦陌染提起，夜玄淩也覺得非常吃驚。
“攝魂香一共分為兩種。一種能直接攝人心魄導致死亡，另一種能讓人聽從自己的命令。並且，吸入攝魂香的人還能進入放香人設定好的場景從而說出放香人想要聽到的話或者完成一定的命令。”聽完秦陌染的解釋，夜玄淩隻覺心髒“碰碰”跳個不停。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中了攝魂香之後，可有什麽症狀呢？”他忽然想到沐歸影最近怪異的麵色和舉動，趕忙問秦陌染。
秦陌染搖了搖頭：“具體是什麽症狀我還真不太了解。畢竟攝魂香隻是江湖上流傳的邪物，況且習武之人都是坦蕩之人，又有誰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付別人？”夜玄淩知道，大部分在江湖上闖蕩的人都不會使用這種惡毒的招數。
但有一個人他絕對會使用這樣的招數，那個人便是冥絕。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冥絕的確在他的府上逗留過。
“你確定我府上有攝魂香的氣味嗎？”夜玄淩再一次進行確認，秦陌染點了點頭說：“以前我爹配藥的時候用過攝魂香，隻是當時計量非常小隻能治病不能害人。所以即便這味道已經很淡，我也能聞得出來。”
夜玄淩思忖了半晌，突然抓住了秦陌染的衣袖到：“你跟我來。”夜玄淩飛快地在前麵走著，後麵跟著踉踉蹌蹌的秦陌染。秦陌染不明白，夜玄淩為何如此焦急。待兩人站在賢王的房間門口時，秦陌染也覺得很蹊蹺。
“攝魂香的味道方才一路上都有，隻是到你這卻戛然而止。”秦陌染忽而想起，沐歸影正住在這房裏。正當兩人準備進去的時候，沐歸影正好開門走了出來。看見秦陌染，她激動地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老朋友許久不見，自然要寒暄一番。沐歸影也顧不得站在一旁的夜玄淩，站定在秦陌染的麵前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你不是說要報仇，怎麽卻又回來了？還有你這衣服，怎麽變成這樣？還有，你為何跟他在一起？”
一連串的問題，讓秦陌染不知從哪回答比較好。被晾在一旁的夜玄淩有些不悅，幹咳了兩聲提醒沐歸影注意。
沐歸影撇了撇嘴，迫於夜玄淩的淫威沒有繼續再說什麽隻是站在那兒。秦陌染看了看沐歸影的臉，問到：“你最近身體如何？”
“最近很好，隻是總覺得有些頭暈。”沐歸影實話實說，“不光是我，秋蘭也是這樣。”
秦陌染心裏泛起了嘀咕，立刻讓沐歸影進了屋。夜玄淩著實擔心，也跟著進了屋。在夜玄淩冷峻的目光中，秦陌染掀起沐歸影的袖子開始為她診脈。聽了半晌，秦陌染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鬆開沐歸影的手問到：“最近，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說起奇怪的味道，沐歸影恍然大悟道：“就前兩天，我在花園散步的時候聞到一陣奇香，可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麽味道。花？仿佛比花更濃烈？卻也不像是什麽樹木的味道，總之挺奇怪的。”
一聽到這裏，秦陌染馬上就能確定。沐歸影，的確是聞到了攝魂香。秦陌染衝夜玄淩使了個眼色，夜玄淩立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賢王，借一步說話。”秦陌染帶著夜玄淩往屋外走，沐歸影在後麵喊道：“秦陌染，我得了什麽病你要背著我說？我也要聽，你就在這裏說。”
“影兒，不得任性。”夜玄淩這一句話，讓沐歸影的心“嘩啦啦”地軟了下來。她不再叫囂，隻是安靜地看著麵前的二人往屋子外麵走去。
關上門，秦陌染的表情嚴肅地道：“王妃麵色泛青，嘴唇汙紫的確像是中毒的樣子。她方才說她最近總是慌神，看來她吸入的攝魂香計量不小。”
“那有什麽辦法可以醫治嗎？”夜玄淩抓住秦陌染的肩膀，“不管是什麽方法，請秦兄務必幫忙。”
看著夜玄淩著急的模樣，秦陌染心中明白了他對沐歸影的感情。看來，他先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賢王的心，依舊在沐歸影身上。
秦陌染笑了，說到：“攝魂香並不難醫治，隻需要喝兩幅藥湯便可將這些症狀醫治妥當。隻是我好奇的是，是什麽人會將攝魂香用在王妃身上？”
夜玄淩將手抵在下巴上，皺著眉頭拚命的思考。他很擔心，擔心冥絕用攝魂香探察沐歸影的身份。隻是冥絕和夜摩天應當沒有發覺沐歸影的身份才是，可為何又？
這一連串的問號在夜玄淩的腦中集結，讓他有些頭疼。秦陌染半天得不到回答，話鋒一轉說：“我離開之前，聽賢王說是已經抓到了疑似謀害我爹的凶手。這個人，我現在能見見嗎？”
秦陌染始終關心自己的複仇大計，可這樣一說倒是讓夜玄淩覺得為難。他要如何開口，告訴秦陌染這個人已經逃走了。
“什麽？”聽到夜玄淩講述了來龍去脈，秦陌染隻能皺著眉頭。如果早幾日，他便可以親手殺了這個人。可到頭來，他連自己仇人的麵都沒有見到，“沒想到，賢王也有失手的時候。看來，這個人的本事的確不一般。”秦陌染歎了口氣，“縮骨功嗎？還真是天下奇術。”
“影兒中的攝魂香，我猜想就是出自他之手。”夜玄淩看著秦陌染到，“但是我尚不敢斷定，他做這件事情的目的。我隻知道，夜摩天那幫人現在似乎盯上了影兒。”
“可王妃有什麽值得他們大費周折之處嗎？”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幫家夥不去關注夜玄淩為何偏偏要關注沐歸影？這讓秦陌染覺得很是困惑。
有些事情，夜玄淩不能讓秦陌染知道。現在他隻確定一點，就是現在起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倘若夜摩天的目的真的是沐歸影，那麽他一定得先發製人。
“有些話，賢王不想說也罷。”看出夜玄淩的顧慮，秦陌染便不再多問，“我隻想申明一點，你答應我讓我親手殺死那個人可還算數？”
“當然，我夜玄淩說出的話絕不反悔。”夜玄淩胸有成竹。這便夠了，秦陌染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賢王，我武功雖然比不上幽浪與冥兄。倘若你不嫌棄，我可以加入你的陣營助你一臂之力。”夜玄淩聽到秦陌染的話頗為感動，拍著秦陌染的肩膀說：“秦兄，我怎麽會嫌棄你？我方陣營，急需你這般既能上場殺敵又精通醫術的人才。你能加入，我感激不盡。”
這還是夜玄淩第一次親耳聽到秦陌染願意歸順與他，無論秦陌染是處於什麽目的夜玄淩都對他頗為感激。
“我且寫個藥方，你讓丫鬟們去抓藥來讓王妃服用便可。”夜玄淩點了點頭，找了個丫鬟來將秦陌染吩咐的草藥全部備齊。兩人將事情辦理妥當，匆匆與沐歸影告別便去見冥嘯。
喝下了藥，雖說不是立刻見效可冥嘯分明覺得體內的真氣運行暢通了許多。秦陌染為冥嘯診了脈，才鬆了口氣道：“看來這藥方的配比我沒有記錯，先前冥兄堵塞的血脈已經被打通了。”
“感謝秦兄救命之恩。”說吧，冥嘯便要起身給秦陌染下跪。秦陌染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告訴他要多加休息。
“這藥服用五日，你這毒放能解開。”秦陌染坐下，一口喝下了杯中的茶。從到賢王府開始，他就滴水未進。
“來人，快備齊好酒好菜。”知道秦陌染饑腸轆轆，夜玄淩趕緊安排。冥嘯依靠在床上，看著夜玄淩的表情道：“王爺，其實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什麽？”夜玄淩看著冥嘯的表情問到。“我知道，冥絕已經逃走了。”夜玄淩大驚，冥嘯為何會知道此事？他明明吩咐了幽浪這件事情要保密。
“不是幽浪告訴我的，隻是我對冥絕太過了解。”冥嘯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既然秦兄不是外人，那麽有些話我便直說了。”
夜玄淩示意冥嘯，冥嘯開口道：“冥絕也許是故意被我們俘獲，他來此地另有目的。我想，我們是時候做好準備了。倘若夜摩天向我們宣戰，我們一定要先發製人。倘若被動應敵，對我們來說可就很艱難了。”
這一點，到是與夜玄淩想到一塊兒去了。他點了點頭，對冥嘯說：“的確如此，所以你現在必須好好休息。近日我便來聯係，到時候一定不會讓夜摩天的詭計得逞。”
夜玄淩看著窗外還未落盡的花瓣，微微閉上了眼睛。看來，大戰離他們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