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正麵交鋒
“娘娘且慢。”巧蘭抓住正準備衝出門外的沐秋儀，“大典尚未結束，娘娘這時候跑出去未免會遭人口舌。況且剛才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麽來路，您就這樣跟他一同出去也不合適。”
沐秋儀聽了巧蘭的話，方才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她讓巧蘭端了杯茶，喝下肚子之後覺得舒坦了些。也是，既然有兩個劉公公那麽其中必定有一個是假。既然有假，那麽她去無疑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況且那個假的劉公公一定是夜摩天的人，倘若自己公然與之作對，那麽夜摩天便知道自己有私心。如此一來，她的所有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娘娘。”巧蘭端來了糕點，“咱們喝茶看戲便是，反正最後不管是誰贏對咱們都沒有害處。”
沐秋儀點了點頭，從容地笑了起來。
剛出宮，冥嘯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劉公公。這個劉公公腿腳輕便，根本就不像宮中老態龍鍾的那一個。走了兩步，劉公公便四下張望起來。可見此人的洞察力異常敏銳，必定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之人。
這一點，倒是跟冥絕頗為符合。偷偷地用信鴿與夜玄淩匯報了行蹤，冥嘯趕緊跟上了前麵的人。
前麵的劉公公健步如飛，好像已經發覺背後有誰在偷偷跟隨。隻是他不確定背後的人是什麽角色，所以才不暴露真實的身份。
冥嘯小心翼翼地跟著他，一路從城內走到了郊外。城內人很多，冥嘯還險些就把這個劉公公給跟丟了。
到了郊外，冥嘯心裏有些犯嘀咕。為何這個劉公公要到這種荒郊野嶺來，就算來完成夜摩天給他的任務也不至於要跑到這兒吧。這兒什麽都沒有，連個人影也看不見。
到了一處茅屋，劉公公突然一閃身就失去了影蹤。冥嘯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劉公公住在這麽偏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足以掩人耳目。並且作為皇帝身邊數一數二的紅人兒，劉公公要出宮當然不會有人攔著。況且，也犯不著跟老年人周旋。
冥嘯這才想明白，若是冥絕易容與夜摩天私下裏計劃什麽，扮成劉公公這種角色最適合不過了。
現在，這個假公公的老巢已經找到了。冥嘯盤算著是否先去跟夜玄淩匯報，先派人來探探這位假公公的底細再做決定。倘若不是冥絕，那這一遭不是白忙活了？
正當冥嘯下定決心準備離開的時候，茅屋裏的劉公公突然開了口：“既然來了，何不喝兩杯再走？”
這個聲音？冥嘯對於聲音，有著聽過便不可忘記的本領。而且，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師弟，咱們別來無恙。”冥嘯聞聲回頭，冥絕早就已經露出了真麵目。他站在屋內，詭異的微笑還掛在唇角。
發現自己暴露，冥嘯小心地連笑都不敢笑。要知道，冥絕生性狡詐又武功高強。也許這茅屋的周圍布滿了機關，否則他不會這麽坦然地與冥嘯對話。
“怎麽，咱們闊別了這麽久再相見。你見到師哥，不是應該高興嗎？”高興？當年冥絕背叛師門被罰下山，師傅氣得一病不起。那時冥嘯就已經決定，這個仇來生必定得報。
不過他心中也清楚，單憑他一人不一定能與冥絕抗衡。畢竟這個男人還仔細修煉些邪術，所以現在冥絕的武功到底是個什麽水準冥嘯真的一無所知。
“幹嘛不說話啊？好久不見咱們不如敘敘舊？”冥絕做了個“請”的手勢，欠了欠身子讓冥嘯進屋。
“為何進屋，難道這裏不能說話？”冥嘯依舊保持著警惕，也許屋內暗藏玄機。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
“怎麽？你害怕做師哥的我會害你不成？”冥絕仰天大笑，“打從你一開始跟蹤我，我便知道是你。天底下擅長易容術的並不多，而且我們又那麽了解彼此。你看，你不是也猜出那個太監其實是我假扮的嗎？”
若不是沐秋儀幫忙，冥嘯自然不會知道劉公公其實就是冥絕。但是冥絕卻一眼就認出了他。看來，冥絕還是勝他一籌。
“我隻想知道，你消失了這麽久為何突然出現？”冥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笑了笑，“我再問你，你為何要幫夜摩天做事？”，冥嘯一向直白，況且冥絕已經認出了他。
“我流浪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人肯收留我。況且這個人現在的地位又能讓我錦衣玉食，你說我該怎麽選擇？”冥絕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當初你和師傅執意趕我離開，你們讓我該怎麽辦？”
冥嘯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是抿著嘴唇不說話。冥絕看見冥嘯的表情，繼續說：“我很清楚，你現在在幫夜玄淩做事。冥嘯啊冥嘯，你為何總是為了所謂的正義放棄觸手可得的東西？金錢？權利？”
“我隻是個習武之人，對於這些並不在意。”冥嘯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的心中就隻有正義。”
“看來，我們怎麽樣都不對路。”冥絕無奈地聳聳肩，“你此次前來，想必也不是來與我結盟的吧？”
“師傅的事情，咱們還沒有個了斷。況且現在你也很清楚，我們的立場本不相同。我此次前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放棄跟隨夜摩天，我們仇也可以一筆勾銷。”冥嘯的話，冥絕頗為不屑。
“若是幾年前你跟我說這樣的話，我說不定會聽進去。而現在，我幾乎可以從夜摩天那得到我要的一切。你以為，跟隨夜玄淩就會有好下場？那個男人，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冥絕想起與沐秋容交歡的場景，又不屑地笑了，“今天我給你個機會。若是你願意與我一同效忠夜摩天，我便可以饒你不死。”
“你也明白，若是我認定的事情是不可輕易改變的。”冥嘯的態度，讓冥絕頗為不悅。他從腰間套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冥嘯刺了過來。
“新仇舊怨，我且於今天一並報了。”看著衝過來的冥絕，冥嘯心裏清楚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他拔出腰中的佩劍，心想看來隻能迎戰了。冥絕的動作很快，鋒利的匕首割斷了冥嘯散落在頸間的碎發。
“隻差一點。”冥絕略微覺得可惜，緊接著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
雙方激戰著，冥絕這幾年的戰鬥路確實有所提升。以前他的武功不敵冥嘯，但今日冥嘯與冥絕激戰卻覺得有些吃力。
他的匕首絕對有毒，倘若被刺中一刀定是會要了冥嘯的命。還有冥絕的暗器，讓冥嘯有些招架不住。
“看來近幾年，師弟你還是沒有什麽長進。”冥絕站定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氣喘籲籲的冥嘯。
冥嘯從來不服輸，聽到冥絕的挑釁立刻就衝了上去。冥絕從容不迫，拿著匕首阻擋著冥嘯的各種攻擊。
他一邊閃躲著一邊道：“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冥絕了。當年的冥絕，已經被你和師傅逼死了。現在，我隻忠於我自己。”
“是嗎？若真是忠於你自己又這樣為何還與夜摩天勾結？”匕首差一點正中冥嘯的心髒，被他一劍擋住。冥絕向他施壓，眼看著冥嘯處於下風。
“與夜摩天結盟，便是忠於我的內心。我以前一無所有，現在什麽都不缺。你看，你跟著夜玄淩到現在得到了什麽？”冥絕再一次用力，冥嘯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不在意夜玄淩能帶給他什麽。他隻清楚，與夜玄淩結盟是因為江山需要他們，百姓需要他們。
“死心吧，冥嘯。憑現在的你，是鬥不過我的。”開小差之際，冥絕的匕首劃破了冥嘯的麵頰。
他的匕首有毒，冥嘯的身體瞬間癱軟了下去。冥嘯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冥絕，心裏雖有不甘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冥嘯，今日你能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你的福氣。”說著，手中的匕首便要刺向冥嘯的心髒。
“住手！”冥絕聞聲抬頭，到底又是誰打擾了他與師弟的“重逢”？看到來人，冥絕不禁喊出聲來，“夜玄淩，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