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原來是師兄弟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做了許多有關玲瓏的夢。夢裏,玲瓏像從未離開過沐歸影身邊一樣,在她的身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像隻靈巧的黃鸝。
“玲瓏。”從夢中驚醒,沐歸影發現自己躺在賢王爺的房裏。方才發生了什麽,她竟然有些記不真切了。她不確定,這是否是宿醉引起的連鎖反應。
“你醒了?”南潔和幽浪走了過來,“剛才你突然暈倒,可嚇壞我們了。”幽浪為南潔搬來了椅子,讓她坐在沐歸影的床邊。
沐歸影的頭一陣陣痛著,讓她無法開口。她看了看幽浪,又看了看南潔。“我剛才,好像見到了玲瓏。”
南潔心疼地抱住沐歸影輕輕地扶著她的背,沐歸影不明白南潔為何這麽做,依舊不停地念叨:“我說的都是真的,方才我真的見到了玲瓏。”
“娘娘,您方才叫我了嗎?”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了沐歸影的身邊。沐歸影看到來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急不可耐地從床上翻身下來,一把就抱住了眼前的人。
“玲瓏,你回來了?玲瓏,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裏?”被喚做“玲瓏”的人一臉疑惑,她好像不知道沐歸影說得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麽。
沐歸影感覺懷中的人兒僵著身體,不敢動作。可這體溫和氣味又在提醒她,這個人不是玲瓏。玲瓏身上有好聞的山茶花香味,而這個人的身上是淡淡的青草氣息。沐歸影抬起頭,可光看這個人,擺明了就是玲瓏。
“這是我跟幽浪幫你選的貼身丫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南潔站在沐歸影的身後說到,“倘若你不喜歡,可以隨時辭退了她。”
“我們也很想念玲瓏,可是你也要明白人死不能複生。既然現在有一個跟玲瓏如此相像的人,也能多少彌補你對玲瓏的思念吧。”南潔走過來拍了拍沐歸影的肩膀,她卻一直看著秋蘭的臉,沒有聽清南潔的話。
見沐歸影如此沉醉,南潔與幽浪很是心疼。幽浪也很內疚,所以一直在幫助沐歸影以彌補他所犯下的過失。如今能夠找到與玲瓏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也覺得這是上蒼給予沐歸影的饋贈。
“以後,我可以喊你玲瓏嗎?”沐歸影呆呆看了秋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到。秋蘭倒是挺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隻要娘娘喜歡,您叫奴婢什麽都可以。”
“玲瓏,我冷。”沐歸影嚐試地喚了一聲,沒想到秋蘭麻利地取來了衣裳為她披上。
“天冷,娘娘切莫著涼。”南潔和幽浪看著這溫馨的場景,仿佛看到了玲瓏與沐歸影重逢。他們決定不要打擾這兩人,默默地離開了前廳。
傍晚,夜玄淩依舊從青樓的醉生夢死中脫離,拖著略帶疲憊的身子趕到了與冥嘯會麵的地方。
當日沐歸影與秦陌染一同來到王府,他們口口聲聲地說是自己害死了秦太醫。可這件事情,他怎麽想都不對勁。還有沐秋容,她的言行舉止越來越奇怪。她一口咬定自己已經與她交歡,可他著實不記得是何時何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夜玄淩環抱住雙手,等著冥嘯的回答。冥嘯歎了口氣,說到:“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做了這些事情,不過你好像總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
“此話怎樣?”夜玄淩挑眉,“難道我還會分身不成?”
“我問了好些人,包括那天晚上我去營救娘娘的山寨。可山寨裏的人一口咬定,就是你讓他們殺了那位官人。並且,你還給了他們五千兩白銀。”什麽?五千兩白銀?夜玄淩認定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蹊蹺。
“除此之外呢?”夜玄淩繼續問到,“單憑幾個山賊的一麵之詞就認定我是幕後黑手?”
“我易容去了青樓,聽到姑娘們說你前些日子也去了。隻是奇怪的是,她們的名字你總是叫不出。”冥嘯回憶到,“明明是你一直指名的頭牌姑娘,可那天你居然連她的名字的也不記得。”
“她們有沒有提及我是什麽時候去的?”夜玄淩問到。冥嘯想了想,回答說:“好像就是昨日。”
這可就真的奇怪了。昨日,他明明一整天都與冥嘯兩人在外地辦事,又如何能抽空去青樓與姑娘把酒言歡呢?
“事情的確是蹊蹺,而且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這種事情,我想也隻有他才能做得出來了。”冥嘯說到,腦子裏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哦?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冒充本王?”夜玄淩心中的怒氣越燒越旺,他不明白此人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倘若是為了夜摩天,那他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畢竟夜摩天現在人多勢眾,不需要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現在還不好確定。”冥嘯搖頭,“但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那個人應該是冥絕。”
冥絕?這個名字夜玄淩聽過。他隻知道這個人很神秘,而且這個人跟冥嘯曾經是師兄弟的關係。但冥嘯以前一直不願提起此人,說此人不過是被他師傅趕出師門的叛徒。
“他為何要做這些事?”聽冥嘯說,這個人已經消失在江湖很多年了。可為何,又要用這樣的方式出現?難道,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
“我也不知。”冥嘯麵露難色,“他被趕出師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隻是聽到那些人的形容,我便覺得是冥絕。”
“看來,我們又有事情要忙了。”夜玄淩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看著冥嘯說,“看來,咱們有必要會會這個人了。”
冥嘯點頭,看來是時候與這個久違的師兄見個麵了。夜玄淩想起今日為沐歸影安排了選貼身丫鬟的事情,側過頭對冥嘯說:“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倘若有什麽消息,再來找我吧。”
“看來這賢王府多了把磁鐵就是不一樣。”磁鐵?夜玄淩沒有聽懂冥嘯的意思。
“自打娘娘回宮,你可是天天都回去。這一點,可不像你的品性。”冥嘯故意嘲諷夜玄淩,隻是他哪裏是夜玄淩的對手。
夜玄淩上前拍了拍冥嘯的肩膀道:“我看,你近日跑皇宮也跑得很勤。怎麽,跟第一美人的滋味可還好啊?”
一句話便戳中了冥嘯的軟肋,逼得他啞口無言。冥嘯無奈地聳了聳肩,目送著夜玄淩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這一世,注定要被這個叫“夜玄淩”的男人抓得死死的。罷了罷了,他還是去多打聽一些情報為好,省得到時候王爺怪罪可就不妙了。
經過數日的修養,秦陌染的傷已經完全好透了。他站在庭院深處的客房前來回踱著步,想著現在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沐歸影會時不時地過來看他,這期間他覺得沐歸影的氣色越來越好。這樣,他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娘娘,你慢點走。”突然,庭院那邊有聲音傳來,緊接著便聽到沐歸影喊:“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娘娘。”
既然是玲瓏,那麽她還是習慣被稱作“小姐”。秦陌染麵帶微笑地看著沐歸影朝她走來,她的身後跟著前兩天也來過的姑娘。
他知道這個姑娘名叫秋蘭,可沐歸影執意要稱呼她為“玲瓏”。至於原因為何,他也不必多問。
“你要出門?”看著秦陌染已經穿戴整齊,沐歸影問到,“今日玲瓏做了新鮮的桂花糕,你既然出門那麽我晚上再給你送來吧。”
“不必了。”秦陌染擺手,“我在貴府打擾多日,我想也是時候該離開了。”沐歸影未曾想過,秦陌染有一天會離開。
“為什麽?”她睜著大眼睛問到,“你身上還有傷,不養好了再走嗎?”秦陌染搖頭,他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一方麵,是自己大仇未報他心難平。另一方麵,他不能整日看著沐歸影在他的麵前卻得不到。
這兩樣,都讓她痛苦難耐。索性,離開了便也不覺得再痛苦了。隻是,沐歸影不會明白他的心情。
“自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我發現賢王並非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我相信,我父親的死另有隱情。”夜玄淩的種種表現,讓秦陌染覺得他並不是陷害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隻是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他還得想辦法去調查。
一直待在賢王府,大仇怎麽得報?
“可你隻身一人前往,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你真正的殺父仇人?”沐歸影極力挽留秦陌染,“況且尋找殺父仇人也不是就不能留在賢王府,我可以讓幽浪陪你。”
還沒等沐歸影說完,秦陌染就開口道:“我秦陌染修了八輩子的福分,今世才遇到了像幽浪兄這樣的朋友。還有,像你這樣的女子。隻是我不能永遠都依附於你們的幫助,我自己的仇還得自己來報。”
秦陌染都這樣說了,沐歸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再來勸他。她鬆開了抓住秦陌染的手,眼神裏充滿了不舍。
雖說她對這個男人沒有男女之間的情誼,可秦陌染畢竟是她沐歸影的救命恩人。沒有情,也有恩。
“那麽,你還會再回來嗎?”沐歸影幽幽地說道。
“我答應你,倘若我大仇得報我定會回來看你。”秦陌染說完這句之後,看著沐歸影的眼睛,輕聲說道,“你縱然真心念著玲瓏,也一定不可以隨便輕易去判斷一個人。莫要再輕易相信一個人,我怕你會受傷。”
說罷,秦陌染一技輕功便飛上了牆頭。看著離自己遠去的秦陌染,沐歸影隻能不舍地揮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放在此情此景最為合適。
待秦陌染離開了賢王府,不舍地回頭看看這高高的圍牆。不走,便什麽也做不了。他瀟灑地向前走去,盡量不再去想象沐歸影的麵容。
“秦兄,你這是去哪兒?”突然,一個人攔住了秦陌染的去路。秦陌染定睛一看,這個人不就是那晚傷了他的冥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