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與玲瓏一模一樣的人
“真是個小心眼又陰險的男人。”丫鬟們帶著沐歸影來到前廳，沐歸影一路上都在想著夜玄淩的種種不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樣的男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前廳甚是寬敞，畢竟是可以容納幾百人喝酒取樂的地方。沐歸影平日裏甚少陪同夜玄淩宴請賓客，夜玄淩本身也不太喜歡在自己王府宴請賓客。於是乎，這偌大的地方就成了擺設。
沐歸影不禁咂舌，有錢的古代人造起房子來還真是浪費。不過花得又不是她的錢，她擔心這麽多的確有些狗拿耗子之嫌。
索性在前廳坐下，沐歸影想閉目養神一會兒。她現在腦子裏就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視線好像也有些模糊。她想休息一下看看會不會好轉，結果丫鬟們突然遞給沐歸影一遝紙和一隻毛筆。
“娘娘，待會就要開始了請您做好準備。”開始？開始要幹嘛？沐歸影摸不著頭腦，難道讓她參加什麽考試不成？不過夜玄淩花樣很多，她不知道今日這個男人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娘娘，你難道忘記了嗎？”丫鬟提醒道，“我早上不是告訴過你，下午要帶你來選貼身丫鬟嗎？”沐歸影看著丫鬟露出無奈的表情，她心想自己比她更無奈。貼身丫鬟？她可從來沒有提起過需要什麽貼身丫鬟。
玲瓏一人便足以，至此之後她的身邊也容不得別人了。
“可我並不需要什麽貼身丫鬟。”沐歸影將手裏的紙幣放下，“今日就算了吧，我有些不舒服想早點回房休息了。”說罷，沐歸影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前廳，沒想到被丫鬟們攔住。
“娘娘，為何你最近總讓奴婢們為難呢？”丫鬟著急地說，“都說過了，倘若王爺怪罪下來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娘娘，您可否體諒一下奴婢們也體諒一下王爺的良苦用心呢。”
良苦用心？沐歸影覺得這個詞用在夜玄淩身上著實是抬舉他了。夜玄淩安排這一切，無非就是想逗弄她罷了。
不過看著丫鬟們為難的表情，沐歸影也知道夜玄淩那個脾氣。這件事情不了，夜玄淩指不定還有什麽新花招在等著她呢。
算了，選個貼身丫鬟而已。沐歸影重新坐在了位置上，拿起手裏的紙幣跟丫鬟們說：“還在等什麽，快點開始吧？”
“慢著。”話音剛落，前廳裏又進來兩個人。南潔帶著幽浪在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出現，讓沐歸影一陣驚喜。
“你們兩這段時間去哪裏了？”沐歸影道，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眩暈。她現在，怕是連稍微大聲說話都做不到。
“你怎麽了？不舒服？”南潔在她的身邊坐下，關切地問到，“表哥又為難你了？”看著南潔心疼的表情，沐歸影實在是很難開口告訴她昨天發生的事情。倘若她知道自己陪夜玄淩去逛窯子，南潔非要笑死在這前廳不可。
幽浪不多話，默默地在南潔身邊坐下。“既然是選貼身丫鬟，我跟幽浪也決定幫你參謀參謀。”南潔又湊近沐歸影的耳邊道，“其實，我覺得表哥對你越來越好了。”
好？沐歸影對南潔的話不敢苟同。看著小丫頭的笑容，沐歸影覺得還是什麽都不說為好。
於是乎，評委們都就坐完畢。前來應招的姑娘們也都紛紛進入前廳，一個個都躍躍欲試。隻是有一點讓沐歸影覺得很納悶，她們不過是來應征個貼什麽丫鬟為何卻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為夜玄淩選妾。
“一號姑娘有請。”噗，沐歸影差點沒將口中的花茶噴了出來。這古代人也是挺會玩的，選個丫鬟就跟選秀節目一樣。
一號姑娘在三位評委麵前站定，略帶些害羞的眼神時不時地偷瞄沐歸影。眾人等了約莫五分鍾，這個姑娘愣是什麽話都沒說。
“人家，人家今年才十五歲。”在主持人丫鬟的催促下，小姑娘就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緊接著，她就衝出前廳怕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什麽情況？沐歸影不解，就這種綜合素質還敢來參加應征呢？這一看，就是海選會被淘汰的炮灰啊。
“下一位。”南潔倒是熟門熟路，拿著筆在紙上煞有其事地做著記錄。沐歸影忍不住偷偷瞄她寫了什麽，沒想到南潔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都是公正公開的，你這樣可就違反規則了。”
沐歸影隻好作罷，盯著二號姑娘上下打量著。二號姑娘長得到時清新脫俗，在現代的話大概屬於“玉女”這個級別的。她的舉止也很大方，流利的自我介紹讓南潔和幽浪都鼓起了掌。
“請二號進行才藝展示。”沐歸影差點又將口中的花茶噴了出來。剛才還雲裏霧裏的她可以確定，這根本就不是選貼身丫鬟，這分明就是選秀現場。
但是，沐歸影完全搞錯了他們所謂的“才藝展示”。隻見二號姑娘開始佯裝整理起衣物，然後是掃地最後是擦桌子。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就好像默劇一般。沐歸影看著更加摸不著頭腦，於是又偷偷地去瞄南潔寫在紙上的所謂評語。
二號姑娘表演結束，主持人丫鬟又開口了：“請娘娘點評。”點，點評？從來都沒有人告訴她還有這一出啊。說實在的，她連這些姑娘在幹什麽都沒看懂，要如何點評？於是沐歸影戳了戳南潔，希望她能夠站出來替她點評。
“你這是幹嘛？本來就是給你選貼身丫鬟，我和幽浪隻是來幫你把關。點評，當然要你自己來做。”沐歸影不禁想到，南潔你這麽認真真的隻是來把把關的嗎？於是，沐歸影又求救般地看著幽浪。
南潔也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那個正一臉寵溺看著她的男人，南潔的臉微微一紅，之前她明明曾經發過毒誓，不會再愛上這個男人。為了玲瓏，為了自己那看不到盡頭的將來。
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的每一次關心，每一次的疼愛，放下了那個冷漠的包袱，其實，也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男人，她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的。
沒想到，那個被南潔管得死死的男人喝著茶假裝看不見。好，這幫見死不救的人。沐歸影磨磨蹭蹭地看著正在等她發話的二號姑娘，支支吾吾道：“二號的表演很流暢，很好。”
說完，她便詞窮了。得到肯定的評價，二號高興得邁著小碎步就離開了。
接下來一連上來了五位姑娘，且不說長相放在現代都算是中上等。就她們那個表演默劇的天賦，讓沐歸影都覺得她們不去演戲都可惜了。隻是每回上來一個姑娘，丫鬟都會讓她做點評。
她每回都隻能說出：“很好。”“請在努力。”“謝謝。”這樣籠統的話，讓一旁坐著的南潔氣得直搖頭。
“接下來有請六號。”看到這裏，沐歸影已經覺得很疲憊了。加上宿醉，她真不確定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她看了看旁邊依然精神抖擻的南潔與幽浪，真想找個理由就此離開。
六號姑娘款款朝大家走來，落落大方的模樣讓南潔為之一怔。隻是，更令人吃驚的是她的臉，她的臉居然跟玲瓏長得一模一樣。
“你看！你看！”南潔激動地搖著沐歸影的肩膀，但沐歸影依舊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不去理會。
“玲瓏！”聽到這個名字，沐歸影突然抬起了頭。她跟六號姑娘眼神對上的一瞬間，居然有些認定她就是玲瓏。
可是，玲瓏不是已經？
“你們好，我叫秋蘭。”秋蘭？沐歸影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可心裏就覺得她是玲瓏。旁邊的南潔與幽浪更是坐不住了，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若不是幽浪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玲瓏出事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他也會懷疑眼前這個人便是玲瓏。
幽浪想到這裏，轉頭在南潔的耳邊輕聲說道：“在下始終不相信會如此巧合，天下間居然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你先在這裏陪著娘娘，我去調查一番這個人的底細。”
南潔一臉崇拜的看著幽浪，真是個心細的男人……
這段時間對於幽浪經常跟她們在一起從沒有說過半句，他也擔心沐歸影會再出事，而幽浪自然會謹記自己身上的職責。
其他的丫鬟們也頗為吃驚，隻是為了能夠讓這場活動繼續下去隻好說：“請六號姑娘表演自己的才藝。”
說是才藝，也不過就是重複著掃地抹桌子洗碗等一係列基本家務的動作。還是為何秋蘭做起這些事情來，會讓沐歸影想落淚呢？她分明看見玲瓏就在眼前，站在她麵前輕輕地喚著她：“小姐，該起床了。”
“小姐，這是我做的紅棗糕你快來嚐嚐吧。”玲瓏的笑臉跟此時的秋蘭重疊，讓沐歸影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
表演完畢，丫鬟照舊是要讓沐歸影起來點評。結果，她開口便是：“玲瓏。”
六號姑娘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娘娘，我叫秋蘭。”
“哦。”沐歸影回過神來，“秋蘭。”她潦草地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丫鬟就讓秋蘭離開了前廳。
玲瓏，玲瓏。沐歸影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竟然準備就這樣追過去。南潔拉住了她的衣襟，卻被她狠狠地甩開了。
“咚”的一聲，剛剛跑到前廳門口的沐歸影毫無征兆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