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有些過於執著
“沒想到，堂堂王妃還有這等覺悟。”秦陌染指了指不遠處，“我帶你去那天然溶洞看看如何？”
沐歸影重重地點了點頭，起身跟在秦陌染的身後。她望著麵前風度翩翩的男子，心想若自己愛上的是秦陌染，那結局有何不同？
夜玄淩的臉龐再一次浮現在眼前，打擾了她遊玩的興致。既是出來遊玩，不該想的人就忘記罷。
溶洞裏有些冷，衣裳單薄的沐歸影環抱住自己取暖。秦陌染見狀，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歸影的身子尚未痊愈，本不應該再出來遊玩。既是出遊，也要注意保暖。”秦陌染暖心的舉動，讓沐歸影很是感動。她點頭道謝，並沒有再說什麽。
溶洞裏，有許多天然形成的奇特地貌。若是放在現在，這樣獨特的地貌自然會引來成群的遊客。
隻是，這石洞裏實在寒冷。即便是有秦陌染的外衣，沐歸影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你看。”走到一處，秦陌染突然停下了腳步，“這是我小時候刻的。自打跟爹爹來此遊玩，之後我便經常一個人來此處散心。”
借著幽暗的光，沐歸影看到石壁上寫著兩個字。說實話，她不太能夠看懂古代的文字。隻是她不想露怯，便點了點頭。
“這裏實在寒涼，我看我們還是早些出去為妙。”撫摸著石壁上刻著的“複仇”二字，秦陌染並沒有聽到沐歸影的話。興許是對爹爹思想太甚，一時間兒時的回憶湧入秦陌染的大腦。
“秦陌染。”沐歸影吼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了嗎？”
被沐歸影一驚，秦陌染這才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帶著沐歸影往洞口走去。
不曾想，回去的竟是如此難走。地下水漫過了周圍的石頭，沐歸影的鞋子一下子就濕透了。冰涼的水讓她的腳很難受，可當下哪裏有功夫讓她換鞋呢？
更讓沐歸影惱怒的是，秦陌染在前麵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她努力加快自己的腳步，卻又要時刻提防著以免滑倒。
“歸影，我想我們今天是來對時候了。”還在注意腳下的路，沐歸影突然聽到秦陌染站在洞口喊著，“你看，桃花雨。”
聽到“桃花雨”三個字，沐歸影興奮得顧不上摔倒，跑了起來。這輩子說不定就這麽一次，她可不想錯過這舉世無雙的桃花雨。
站在洞口，沐歸影望著漫天散落的桃花。她找不出形容詞，形容眼前這般景象。當下，若是有手機就好了。她就可以拍照，回去之後拿給夜玄淩和南宮她們炫耀。
為何此情此景下，她又會想起那個男人？
是他不仁在先，自己自然不必對他留戀。
秦陌染站在沐歸影旁側，突然牽起了女子的手。他的眼神中有種濃得化不開的溫柔，輕啟朱唇，秦陌染道：“倘若歸影不嫌棄，我願傾盡此生伴隨你左右。隻望此生不負，以此桃花之雨為證。”
沐歸影呆呆地望著秦陌染的眼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秦陌染到底說了什麽。甚至是當秦陌染靠近的時候，她都沒來得及閃躲。
四唇相處的一瞬間，沐歸影用力推開了秦陌染。“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停留在合作關係。”
“在下明白。”秦陌染轉過身去，“但我不在乎歸影你對我如何。一言既出，便不可收回。說是傾盡一生守護你左右，那我便會這麽做。”
沒想到，秦陌染會如此執著。
“可我並不值得。”沐歸影心裏清楚。她是王妃，盡管夜玄淩從未承認過對她的喜愛。她曾懷過夜玄淩的孩子，雖然夜玄淩和沐秋容聯手將其毀滅。她受盡欺淩，又怎麽配得上秦陌染這般幹淨純粹的愛？
桃花雨並沒有持續多久。秦陌染和沐歸影肩並肩站在空空蕩蕩的溶洞口，望著恢複沉寂的天空。
“秦陌染，我們之間的事，我希望你能替我瞞著南潔，我不想她卷進這件事，更加不想她夾在我與夜玄淩之間左右為難。”
就算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夜玄淩，可是青樓呢？
她總不至於認錯自己的男人吧？
心裏又是驀地一痛。
“天涼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說完，秦陌染便轉身離開，“感情沒有值不值得，所以就讓我如此執著下去吧。”
不遠處，一個黑影藏匿在桃花樹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尋覓了這麽天，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沐歸影的藏身之處。隻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實在讓人不好確定身份。好像，並不是城裏的勢力。但看他的樣子，卻也不像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沐歸影在秦陌染住處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吧？這期間，沐歸影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麵她在為自己的複仇計劃著急。另一方麵，她居然希望夜玄淩能夠打聽到她的蹤跡。
其實，她本該知道。自己終究是愛錯了，那個男人就應該被她狠狠地忘記。可是越想如此夜玄淩的應在在沐歸影的腦子裏紮根越深。
正在神遊，縹緲的思緒就被搜索情報歸來的秦陌染拉回了現實。前陣子開始，秦陌染就以江湖郎中的名義外出搜索情報。想必這幾日，也應當有些收獲。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夠看出。
“進展如何？”沐歸影道，“我能有什麽幫到你，盡管開口。”
秦陌染看著沐歸影認真的表情，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忍住了。沐歸影不解，為何秦陌染的表情變得如此難以捉摸？一瞬間，她覺得事情比她想象得要更加複雜。
“你曾說過，不管情報結果如何都會跟我說。”沐歸影道，“如今你想破了這約定？那麽，我是不是可以選擇不再與你合作。”
秦陌染聽了沐歸影的話，表情變得有些落寞。當然，單憑他的力量不可能複仇成功。這從他見到沐歸影的第一麵起，就已經認定。
“好，我會告訴你。隻是，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與一起完成複仇大計。”思前想後，秦陌染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沐歸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不是君子，但我也懂得江湖道義。”聽了沐歸影的話，秦陌染雖說心有餘悸卻還是開了口。
“今日，我在街上遊蕩，突然遇見一人非要我去其府上為他們家小姐治病。我一看便知這下人所在的王府不一般。”秦陌染為自己斟了杯茶，“我便隨他去了，隻是。”
“隻是什麽？”正聽到關鍵的時候，秦陌染突然停了下來。沐歸影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秦陌染這般欲言又止，難道這件事情與賢王府有關？
“沒錯，我去的地方的確是賢王府。”聽到“賢王府”三個字，沐歸影的心髒就狂跳不止。
難不成，他們已經發現自己的蹤跡？所以，才故意將秦陌染引了過去？
“後來呢？”沐歸影催促道，“他們怎麽能輕易就放你回來？”
不說別的，賢王府應該有人已經見識過秦陌染的長相了。畢竟，是他將自己從賢王府救出去的。
“我本以為這中間有什麽蹊蹺，所以一直很警惕。的確，將我引去賢王府是有人故意為之。隻是，我沒想到。”秦陌染又停了下來，讓沐歸影好生著急。
“你怎麽說話不說完呢？”沐歸影吼道，“到底是誰讓你去的賢王府？”
“是我們。”還沒等秦陌染回話，沐歸影就聽到了屋門口傳來的聲音。聞聲抬頭，沐歸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南潔？”
南潔穿著一襲素衣，看上去與普通人家的歸影沒有什麽區別。她身後的幽浪身著一襲黑衣，看著沐歸影的時候表情複雜。
“你們怎麽會找到這裏？”從沐歸影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徹底原諒幽浪。的確，沐歸影認為倘若不是幽浪沒有及時趕到，玲瓏也不會慘死。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又莫名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