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親手弑母
誰知沐鬆像一隻瘋狗一樣,單槍匹馬衝向了打頭的趙興寶,連躲了幾支箭後成功殺到了趙興寶的麵前,將他挾在腋下,一時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沐鬆衝對麵的士兵們高喊:“我沐鬆今日也是逼不得已!我一生為國人盡皆知!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就,我不得不為自己謀條生路,今日留下的,我沐鬆拿你們做我自己的兄弟,不願留下的,改日到我府上領盤纏做些小買賣,若是有想反我沐鬆的,就休怪我沐鬆不客氣了!”
趙興寶手下的將士們麵麵相覷了一會,最終還是跟著在前麵一個打頭的共同高喊起了“誓死跟隨沐將軍的口號,看見這一幕,趙興寶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盼著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啊,更不用想這餡餅砸到自己頭上了,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沐鬆身後的葉文遠上前就用繩子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捆在馬背上,向著北陵城門趕去了。
從山上跑下來的沐秋儀跑了很遠的路,也繞了很遠的路,走了將近一夜才趕回了沐府,進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婉容郡主了。
見到沐秋儀狼狽的樣子,婉容郡主別提多心疼了,趕緊叫著池青拿來了傷藥,將沐秋儀身上的刮傷磕傷的地方仔仔細細的塗上了傷藥,又找來了新的衣服給她換了上去。
“娘,我以為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沐秋儀痛哭著。
婉容郡主也是淚眼朦朧,看著在寺院受了許多日子苦的女兒,一陣心疼,手摸著沐秋儀的頭發撫慰道:“秋儀,你不要怪娘狠心,娘也不願意看到如今你清瘦的樣子,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因為誰,都是因為那個賤婢沐歸影!秋儀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娘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若是娘沒了機會,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給娘報仇!”說完娘兩個抱在了一起。
沐秋儀更是一臉痛恨的表情,惡狠狠地說著:“日後若是有機會,女兒一定會手刃那個賤婢!”
兩人正在悲痛陳情之時,早就奔著沐府來的人到了。
此時趙興寶的手下已經帶著很多人手衝進了沐府,進了沐府便要讓人抄家,眾人聽見聲響全部的都集結到了院中。
“我們奉皇上的聖旨,前來抄罪臣沐鬆的家,閑雜人等速速撤離!若是走晚了休怪我們不客氣!”當頭的男子正是趙興寶的管家,得了趙興寶的秘密任務,帶著他的人來抄家來了,畢竟這也是個肥活,說不好就發了家呢,趙管家對此格外上心。
一聲令下,抄家的人就要開始行動了。
一個閃電一般的身影從天而降,將本要行動的眾人驚呆在了原地。
“有本王在,我看誰敢亂來!”夜玄淩緩緩落在眾人麵前,淩厲的眼神望向地麵,手中的劍鋒直指著對麵的管家一行人。
見到是鼎鼎大名的賢王,即使心中覺得有聖旨在萬分有理的管家,也不由得趕緊換了一副麵孔,滿臉諂媚地前行了一步,夜玄淩劍鋒一閃,嚇得他又趕緊退了回去。
“王爺,恕小的無禮,我是北陵城中趙將軍家的管家,今日來沐家,是奉了皇上的升值來的,本與王爺無關,小的實在是不知道王爺的尊駕在這府上重裝了王爺,實在不是我們的本意……”
管家正解釋著,身後門口處又迅速跑來了一群人,是沐亭謙帶著平日裏自己的親信在外麵趕了回來,見此情此景高聲疾呼:“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我沐府!”
見到沐亭謙回來了,趙管家剛剛諂媚的神色又一搖身一變,弓著的身子也瞬間直挺了起來,趙管家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怒氣衝衝的沐亭謙,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笑道:“呦,是沐家的三公子回來了啊,多有得罪,今日我等是奉了皇上的聖旨來抄家的,得罪三公子之處,還請三公子不要與小的一般見識,我忍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還請三公子不要違抗了聖旨才好。”說完轉向了麵前的夜玄淩:“王爺,如今您在這府上居住,我們也不敢多有打擾,我們將您的居處留出來便是了,動手!”
說著眾人就動了起來,一時間府上人心惶惶,下人們趕緊四散跑開,想要趕緊去尋一些值錢的物件,好作為以後的營生。
沐秋儀與婉容郡主走到了夜玄淩的身後,站到了對峙人群的前麵,婉容郡主也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喝止著趙管家的人的行動。身邊的沐秋儀剛剛回到家就遭遇這樣的額變故,心中自然是萬分惱怒,看著不遠處的沐歸影分外眼紅,正當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麵前的趙家人時,沐秋儀忽然像發了瘋一樣的拔出身邊一個帶劍侍衛的劍準備刺向沐歸影。
婉容郡主最先發現的沐秋儀的反常,他知道若是這個時候殺了沐歸影,以夜玄淩現在的態度,他必定會讓沐秋儀一命抵一命的,為了不讓事態擴大,婉容郡主趕緊從背後抱向了沐秋儀。
風馳電掣之間了,沐秋儀已經抬起了手中的劍,準備刺向沐歸影,還沒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沐秋儀喊著:“沐歸影,今日我家的一切皆拜你所賜,今日我便與你同歸於盡!”說著便殺了過來。
劍剛起未落之時,婉容郡主正抱向了沐秋儀,鋒利的長劍不偏不倚地從婉容郡主脖頸間穿了過去,眾人看向沐秋儀之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都被驚呆在原地,霎時間,庭院中原本喧鬧的環境一片鴉雀無聲,感受到了眾人的異常神情,加上靠自己身後緩緩倒下的身軀,沐秋儀不由得大腦一片空白,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看向了身後,那裏正躺著她瞪大雙眼的娘,婉容郡主,頸間汩汩流出的的鮮血瞬間就浸染了地麵。
婉容郡主的樣子嚇得沐秋儀手上的長劍無力的落到了地上,沐秋儀抬起顫抖的手想要擦去眼中不自覺流下的眼淚,想要再看一眼,確定這不是真的,可是手經過自己的脖子時,卻沾滿了鮮血。
門口的沐亭謙看到這一幕撕心裂肺地跑了過來,一把將沐秋儀推倒在地,跪在地上抱著婉容郡主未寒的屍體,痛苦地流著眼淚,眾人也急忙聚了過來,查看婉容郡主的傷勢。倒在地上沐秋儀連連後退了幾步,地上又托起了長長的一串血跡。
正在這時從城門外急忙趕回來的沐鬆已經到了門口,不由分說的即將擁擠的人流分開進了庭院中,見到眼前的一幕,呆在了原地。
見到沐鬆殺氣騰騰地趕回來,趙管家也收了銳氣,連忙退到了一旁,偷偷觀望,畢竟錢財是沒有命重要的。
忽然,倒在地上的沐秋儀像是瘋了一樣,聲嘶力竭地高喊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別殺我,別殺我,啊!”邊喊著邊捂著頭跑開了,從山上回來這一路,先是巧蘭的死,再加上婉容郡主被她失手錯殺,沐秋儀已經瘋了。
沐鬆緩緩走到婉容郡主身邊,拉開了沐亭謙,俯下身子看著地上的婉容郡主,老淚縱橫。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婉容郡主做了那麽多錯事,可是她也可罪不該死,但剛才的情景沐鬆又一眼便看得清楚,是沐秋儀殺了自己的親娘,這又能怪誰呢,可以怪誰呢?
“都是天意啊!”沐鬆低低地發出了一聲深沉的怒吼。
門口的趙家人見到沐鬆已經回來,自知可能大事有變,在趙管家的帶領下,全部溜之大吉了,沐府的下人收拾好了行囊,見到門口的老爺,也默默地都回房去了,沐歸影看見了剛才的一幕不禁心有餘悸,這一劍本該是落在自己頭上的。
過了這一夜,沐鬆的頭發全白了,這一切都在夜玄淩眼裏,他也痛。
北陵城中夜摩天的眼線,馬上就會將此事回稟給夜摩天了,不過若是夜摩天當真知道了此事,以他的性格,必定會即可揮兵北上,到時候必定要全國上下一片動蕩了,這樣的局麵不是夜玄淩想要的,他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如今之計就要先阻止夜摩天知道北陵的消息,距離沐鬆到燕國邊境的日期還剩幾日,這幾日足夠夜玄淩動作了。
夜玄淩即可命千機閣的密報機構,擬了一份密報送到了夜摩天的手上,告訴他沐鬆的家已經被抄掉了,同時趙興寶也正在追向沐鬆的路上,但是因為沐鬆的大軍行軍較快,現在還沒有什麽音信,同時,夜玄淩命人封鎖了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又命沐鬆在城外的軍隊呈分散狀,將北陵城的各個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就算城中有夜摩天的人,今晚之前也插翅難飛了。
第二日沐府為婉容郡主舉行了葬禮,葬禮十分淒涼,婉容郡主的兩個親生女兒都不知所蹤了,隻剩了一個兒子心痛欲絕。
沐鬆經過這麽多的變故盡管一生戎馬,從來都是處變不驚從容不迫,可這次,連連失去了幾個家人的他,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再沒有了威武雄壯的模樣,隻是一副垂垂暮已的老人模樣了。
夜玄淩和沐歸影到堂前祭拜了婉容郡主,祭拜過後,沐歸影默默回到了香雪閣,內心五味雜陳,因為若果不是她穿越了過來,以之前沐歸影的性格大概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了,當日被綁架時聽麵前的人說她已經被嚇死了,倒也清靜,或許應該免了許多不必要的災禍吧,到了沐府的夜玄淩也可能會愛上出水芙蓉一般的沐秋儀,甚至愛上沐秋蓉,兩個都娶了也不一定,可是,說起來,她自己都有些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