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好像生病了
黑影蠻橫而霸道的將沐歸影的細腰牢牢鎖在了懷中,引得沐歸影一陣臉紅心跳。“你很久沒來看我了。”說著沐歸影一轉身就投入了山大王的懷中。夜玄淩有些嫉妒自己的這一個身份,總是能夠得到沐歸影的親密愛意,想到上次沐歸影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他決定刺探一下沐歸影的內心。想著將沐歸影定在了身後的牆上,當然在現代可以稱為“壁咚”。沐歸影眼神有些躲閃,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幾次三番就自己於水火之中的山大王,可又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夜玄淩那個王八蛋,每次都撩撥她到不行。
看著沐歸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粘著自己,夜玄淩心裏有點納悶,“這次我的夫人一點都不主動呢!怎麽了有心事?”說著用手強行將沐歸影的頭扭過來逼著她看著自己。一刹那間沐歸影又有些分不清了,她用力告訴自己,這絕不是一個人。本來這些日子有了南潔的陪伴和玲瓏長期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沐歸影已經漸漸有些樂不思蜀了,可是事實又擺在麵前,她知道總有一天要做出選擇,但是她卻寧願這一天永遠不要來。
想著這些沐歸影心一橫,決定隨心而來,於是雙手繞過他的脖子,身體攀附在了夜玄淩的身上。夜玄淩心中鬱悶,明明上次已經對身為賢王的自己投懷送抱了,可現在麵對另一個自己又完全不知道拒絕,真是既生氣又無奈,誰叫他愛上這樣的沐歸影呢?
“怎麽不說話,前一段時間你遇刺了,是賢王救了你?你有沒有受傷?”夜玄淩略帶醋意關心道。沐歸影怎麽會告訴他就是那一晚,自己主動和他共赴雲端了呢,不問還好,被問及此事的沐歸影恨不得立刻把所有說謊的技能槽全部加滿,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麵對山大王。
“呃……那天的確是賢王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沐歸影心虛的不敢看夜玄淩的眼睛。
“感激,那有沒有回報他什麽呢?”夜玄淩依舊窮追不舍地問,就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內心真實的想法。可是他的話沐歸影實在是接不下去,於是便擺脫了夜玄淩的懷抱,背對著他走向床邊。看到沐歸影的沉默夜玄淩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五味雜陳,是否自己不該這樣比一個女孩子做出這樣殘忍的選擇呢?想到這裏,夜玄淩放棄了逼問沐歸影的想法。
夜玄淩再一次走向沐歸影,將一隻手緩緩環繞在她的胸前,另一隻手從她的耳後輕劃著,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每次的勾引,這讓夜玄淩不禁覺得有些興味索然,看寥寥數語也猜不出沐歸影真實的想法,於是就放開了手,轉過頭不再看她,輕輕地說了一句:“我走了。”便從茫茫夜色中淡去了。
由於昨天北陵的天氣忽然降溫,沐歸影又因為想要做麻將穿著薄衫跑了很遠的路,第二天早晨醒來時便輕微有些發燒,鼻子也堵塞了,沐歸影起身晃了晃頭,想起昨天辛辛苦苦畫的麻將圖還沒有給楊老頭送去,就趕緊喚玲瓏來陪她梳洗更衣,這麻將要是做成了,平日裏也就不必那麽無聊了,這動力不由得驅使著沐歸影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見沐歸影有些病態,玲瓏俯身扶著沐歸影心疼的關心道:“小姐從剛才起就看你臉色不太好,身體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瞧瞧啊?”
“哎呀,沒事,我可是天生自帶金鍾罩鐵布衫,哦,不對不對,說偏了,應該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沐歸影說完自己又連連搖頭,“不是這麽形容來的,反正不用擔心啦,為了我心心念念的麻將我也不會生病的!”說完揚頭甩了甩自己的飄逸長發,不小心都甩到了嘴裏,引得玲瓏不禁笑了出來。
見到小姐提起麻將精神頭如此之足,玲瓏放下心來,兩人收拾了一會就準備叫上二姐一同再去楊老頭家了。
這一早婉容郡主也天才亮就帶了沐秋儀出了沐府,此時的沐府顯得比平日裏安靜了許多。
“秀菊,你把這封信送去前幾日我們看花燈的那家鋪子裏,交給店裏做花燈的那個人,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別人發現了。去吧。”沐秋蓉小心翼翼的將袖口中的信交給了秀菊,叮囑完這幾句話四處望了望,之後轉身就回了房間,一整天再沒出來過。
夜玄淩一早從堆滿層層案卷的書桌上醒來,剛抬起頭就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眼睛望著空氣仿佛凍結在一起的房間陷入了深深的凝思。“北陵這苦寒之地,盡管自己處境優渥都無法抵禦這冬日萬裏冰封的氣候,而城外無數的災民不僅要用單薄的秋衣來抵抗寒風,食物也不知從何而來,聽手下來報,城外的災民一日少於一日,死的人慘狀目不忍視,有些甚至抱著活活凍死在了一起。”
夜玄淩起身緩緩地在房間中踱步,雖然自己憂心這些災民,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今天救了他們,明天就還會有更多的他們在城門外饑寒交迫,想要將這種事情完全治理,恐怕不用個一年兩載是做不到的,況且憑他現在的實力,去發善心,隻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
想到這些夜玄淩打開了房門,任寒風從耳邊呼嘯而入,這一盤棋,還不知道還要再下多久。
一片雪花調皮的從被風吹動的柳樹梢上,在空中用優美的身姿一躍便從領口落入了夜玄淩的胸膛,一陣如玉如水的冰涼觸感讓他一時轉念想到了沐歸影。正思考間,幽浪便急匆匆地從門外趕來,說起了城門外災民騷亂之事,了解了一番之後夜玄淩便起身準備回沐府。
想到除了昨晚那算不上會麵的會麵,真的是許久都沒有與影兒共枕同眠了,竟不由得想念起她的雪膚凝脂來,沐歸影的音容笑貌此時仿佛就在夜玄淩的眼前縈繞著,周身的寒冷仿佛也立即消散了許多。這番正好回去用自己的賢王之名一報昨晚沐歸影不知名的冷淡。
回到沐府才發現香雪閣與往日不同的難得的清幽寧靜,詢問了一番知道了沐歸影同南潔等人去做麻將了。夜玄淩側了側頭,微笑地看了看遠方落滿雪花的枝丫,雙眼微合,心想,“影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呆立了一會,夜玄淩便順著沐歸影去的方向去尋幾人。自從上次沐歸影出事之後,他便加重了人手暗中保護,可盡管已經這樣了,他仍然放心不下。
沐歸影一行人探清了路,第二天沒用多久便輕易地找到了楊老頭家。一番呼喚之下,楊老頭將幾人迎進了屋內。老頭看了看圖紙,便起身背著手向後院走去,不一會便拿來了許多木料。
“姑娘,你這‘麻將’長方各幾何啊?”老頭捋了捋胡子微笑著看向沐歸影,說完話重重咳了幾聲。
沐歸影趕緊上前比劃著,“大概,大概就這麽大就可以,薄厚就像這塊木料的厚度就行啦。主要是這些圖案要精確些呢。”聽完沐歸影的描述,老頭便拿出老匠人的姿態來,坐在小凳子上開始將木料比量了起來。
幾人分坐在屋子裏的火爐旁,邊看著楊老頭做麻將,邊聊起了天。
沐歸影興致勃勃地跟老頭講做麻將的種種細節,而後又講了許多麻將的玩法等,可越講精力卻越發不濟,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忽覺身上忽冷忽熱,靠在南潔身上昏昏欲睡。老頭聽不見這姑娘的嘰嘰喳喳,便放下手中的活計,回頭看沐歸影,見她狀態不對,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此時已經是十分滾燙。
“這姑娘像是感染了風寒,得快去就醫才是啊。”老頭歎氣地望向南潔二人而後嘴中又喃喃自語:“北陵這地方不受老天爺眷顧啊……”
兩人也發覺了沐歸影的不對,連忙叫醒沐歸影,架著她向門外走,往回府的方向趕去,因為幾人是徒步走來的,這時真是難為了起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身騎白馬的夜玄淩正優哉遊哉地迎麵走來。南潔揮手急呼:“表哥表哥!我們在這呢,快來,影姐姐病了!”聽到南潔的聲音,夜玄淩趕緊下馬,跑去沐歸影身邊。
“你怎麽了,影兒?”關切的心情讓他的眸子一下晶亮了起來。
“我,我頭暈……”沐歸影無力地回答著。夜玄淩表情凝重,生氣的眉頭快要緊湊在一起。他伸手將她抱在懷中,一個飛身上馬瞬間便消失在這裏。
回到了香雪閣。夜玄淩吩咐的大夫也已及時趕到了,夜玄淩將沐歸影輕輕地放躺,看著她那麽柔弱無力地樣子,心中此刻隻想代她生病。大夫望聞問切一番之後,雙手作揖向夜玄淩告道:“娘娘感染了嚴重的風寒,這病本應無大礙,但恕在下妄言,娘娘的身體太虛弱,這是長年累月的飲食不當造成的,恐若無堅強的毅力,經不住這一番病痛折磨啊。”
夜玄淩神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厲聲問道:“飲食不當是何意,經不住又是何意!給本王治,王妃若有事,要你來陪葬!”
大夫見到賢王如此嚴厲的責問,立刻跪倒在了他的麵前,顫抖著回答說:“在下一定會盡全力醫治娘娘的病情,飲食不當是從娘娘的麵相與脈象看出來的,據在下多年經驗隻有長期食不足,不飽,營養不足才會引出這般表征。而娘娘感染風寒後未及時醫治,又經過一番寒風侵襲,所以愈加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