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醉酒夜談
江引見闕越師兄已經自顧自的立了桌子擺上了酒,也不好再拒絕,就走過去,揮開衣擺席地坐了下去。
“今天晚上都不許用靈力啊喝酒,小師弟陪我醉上一醉可好?”
闕越麵容冷淡,但是眼睛還是有點期待的看向江引。
“好”
江引答應了,因為他從他父親死了以後,也沒有人陪他醉上一場了。
“聽說你是天靈根?對不起,你測靈根的時候我沒在,所以不知道,後來時矜師姐告訴了我,我才知道的”。
闕越對江引歉意的說道,這確實是他當師兄的不合格之處,他們劍山曆來收弟子困難,沒想到這次終於收了一個,還是天靈根,他居然沒在,闕越想到這自嘲的喝了一杯。
“不礙事的,師兄那時也是有事”
江引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說了一句,但闕越眼神一暗,顯然是想到了他不想想起的那段慘烈的回憶,一時心胸動蕩,他拿起酒猛的喝了一口,壓下了那不平穩的氣息。
江引看到闕越這樣,也知道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沉默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沉默的喝了一會兒,闕越突然出聲道“剛剛挺不錯的呀”這是指江引剛剛擋住了他那一擊。
“僥幸而已,也用光了我全部的靈力”
“哈哈,後生可畏啊,如果你這是僥幸,我們當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闕越自嘲的說道
“闕越師兄當年是什麽樣的?”
江引順著闕越的話問道,順勢引開了話題,果然,闕越回想了一下,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中。
“我當年?我當年是跟你言東師兄一起進來劍山的,你言東師兄還好,一直都是這麽老實憨厚的樣子,但那時我就不行了,我那時候天賦好,總覺的誰誰都比不上我自己,再加上那時候時矜師姐出去曆練了,沒讓我及時認識到太虛派的險惡,我就不可一世了一段時間”。
江引隻在那兒喝著酒靜靜地聽著闕越師兄說的話,聽到他說到時矜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想豎起耳朵仔細聽聽,結果闕越師兄就帶過了,他什麽也沒聽出來。
“那時候的時矜師姐?是什麽樣子的?”
江引忍不住的問道,隻見已有些被靈酒迷醉的闕越不複那冷淡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他別插嘴。
“你別打斷我,我慢慢跟你接著說,快了快了,還沒說到她呢”。
江引聽見闕越師兄已經開始有些神識不清的說著,他無奈,隻能聽著師兄接著說。
“那時的師父也不像現在你見嗯這樣,是一個老頭子,他那時候還是一個俊郎的中年人,也是不知道怎麽變的變的,他就成一個白頭發的老頭子了”。
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江引也不知道這四周有沒有師父的眼線,畢竟這修士界的小玩意兒實在是多的不行,萬一闕越師兄今天的話被師父發現了,他估計就慘了,不過江引這樣想著,手上的酒也沒停,一杯一口的往嘴裏灌去,那邊闕越師兄雖然在胡言亂語,但是手中的酒可沒停。
就這樣,兩人身邊的空壇子也堆的越來越多,江引就算酒量再好,腦子也有些迷茫了,但,此時的闕越口中的江引所認為的胡言亂語還在繼續說著。
“那時候我怎麽狂,師父也不管我,就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他也隻是每天都交給我劍法,讓我練,隨著一天一天的過去,我覺得我練的更好了,我自己都感覺我有點狂傲了,但是師父依然不管我,但是他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次數越來越多,我那時還以為這個門派就這樣。
就是這樣的做派,弟子要做自己,實力強大便可決定一切,結果呢,當我麵對掌門真人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用同樣的眼神再看我,我當時也不知道那眼神的含義,隻是我自己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好,然後收斂了一點。結果…”
闕越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的事情,悲憤的抬起頭,舉起一整壇酒,就往他嘴裏灌著,他悲憤地咕咚咕咚的喝完一整壇酒,把那空壇子朝著地上用力一擲,壇子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響出了一陣劈裏啪啦非常響亮的聲音,但此時的兩人已經都喝醉了沒有空管這些。
江引在看到闕越站起來喝酒,和之後扔壇子的一係列動作,沒有什麽反應,甚至他的手還無意識的給闕越鼓了鼓掌。
“結果那時候的師父像是露出一絲有些遺憾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收回去了,但是我看清了!但我那時候沒有理解師父的意思,還是繼續按自己的想法做事,結果時矜她回來了!!”
闕越這時已經不知道自己開始不叫時矜師姐了,而是喚起了她的大名,江引雖然醉了,但是他聽到時矜的名字的那一瞬間還是努力的從桌上直起身,豎起耳朵聽著。
“你別看時矜現在對你們這麽溫和,當年她是怎麽對我們…不,是怎麽對我的你知道嗎,你不知道,讓我仔細的跟你說”。
闕越打斷了江引似乎想要張開的嘴,江引在聽到闕越師兄的後半句話時,很聰明的閉上了嘴,甚至還做了一個類似把自己嘴封住的動作。
看到江引這樣,闕越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著。
“我那時一直都聽其他山頭的弟子說過時矜,但那是不以為意,她回來那天,我正在山崖上練劍,就看見她禦劍從遠處飛來,你也知道時矜她長的隻要她不張嘴,你絕對會是第一眼就想跟她做道侶的想法,我也有,而且我當時也猜出來她是我們劍山的大師姐。
所以我麵對時矜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願意跟我成為道侶嗎?”
“然後呢,然後呢”
江引有些著急的問道,雖然他醉了,但是他還是真的很想知道當時時矜師姐的反應。
“然後,哼,然後就是我接下來噩夢的開始了”。
闕越卻想卻覺的委屈,他不就說了一句話嘛,時矜那時候至於把他打成那樣嘛,所以這才是那時候他在山洞裏才那麽害怕的不想讓他們說出,他們誤把時矜當成他道侶的事情。
因為他有這個賊心過,怕時矜認為他賊心不死,那他不就完了嘛,所以最後那個什麽幽蘭不就死在時矜手上了,這對於闕越來說就是血痛的教訓。
“因為那時候的時矜也是年輕,跟你現在的年紀差不多,但是那個時候,時矜就奉行以武力製裁我們,所以接下來,我幾乎每天都在遭受時矜的毒打,而時矜美名其曰的說著這是為我們好,其實她就是為她的下手狠來當她的借口”。
闕越在這哭嚷嚷的在這激動著,甚至都控製不住的拍著桌子說著,喊著,完全沒有遮掩的意圖。
“我們?”
江引有些疑惑,還有別人嗎?
“還有言東啊”
“言東師兄不是沒有犯錯?師兄你還說言東師兄很老實的在修煉”。
“對呀,但是言東他努力修煉,言東老實關時矜打不打他有什麽區別?”
“……”
不是應該是你犯錯了才打你的嘛,江引無語的想到。
闕越看著江引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更加悲憤的拍了拍桌子,雖然沒用靈力,但是那力道之大,也震得桌上的剩餘那幾壇酒都晃了晃。
“她那是就針對我嗎,她那是無差別攻擊,她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在後麵弄一個天雷的引陣,就在後麵放雷追著我和言東在劍山上亂跑,這個劍山真的是處處看著都能想起那時我們被打的場景,還有在演武場,也是天天拉著我和言東還有其餘山頭的那幾個。
就在演武場,用殘暴的武力碾壓我們,你要問這幾個山頭的真傳有幾個沒被她打過的,你數數,我跟你說,一個指頭你都掰不出來,為什麽,因為…她都打過”。
江引聽著闕越再說著,都能想象出那是他們幾個被時矜師姐追著打的場麵。
“那為什麽你們還要這麽敬慕她?”
本來麵目悲憤的闕越聽到這頓時安靜了下來。
“因為你不知道她有多強大,哦,可能今天下午的她跟那浮生的一戰你們看了,我沒看,因為我不用看就已經知道答案,她是不會輸的,當年她也不過就比我們大了一個階級,我們築基,她金丹,但是你知道嗎,她那時候就可以跟師父對上了,師姐現在也應該合體了。
但這修為等級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幾個字而已,你跟本就不知道她真正到底有多強,隻不過就這一個理由還不夠我們這麽敬慕她”。
闕越又喝了一杯酒,慢慢道來“大師姐她是被石南真人養大的,她年歲天賦比我們都好,但她成為太虛派大師姐的理由不僅僅是這些,還有的便是她一心向著太虛派,向著我們,一命隻為太虛派,她這麽努力修煉也是為了太虛派,她為太虛派爭得的不止是這些,所以我們才叫她大師姐,你懂嗎?”
江引沒有說話,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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