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性情大變的宋欽宗
離開解州四天之後，林蘇帶著種千柔以及四員猛將，回返了汴梁城。
遠遠看著高大的城門，林蘇卻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紅霓裳和趙瓔珞的情報，讓他越發覺得，這汴梁城的發展，已經不受控製。
沒有明目張膽的回去，畢竟，就憑他這張臉，汴梁城沒有人不認識。
帶著鬥笠，蒙著麵巾，六人分作三批入城。
雖說城門有人把守，可隻要扔點小錢，沒有人關心你是誰。
哪怕你真的是金國臥底，也不妨事。
這些城衛兵，可不管那些。
重新匯合之後，六人也沒有回往林府。
畢竟那條街上，怕是早就被各路探子死盯著。
也沒有去往種府，而是繞路來到了楓林樓外。
白天的楓林樓，閉門歇業。
往來行人更是寥寥無幾。
畢竟，夜夜笙歌，很多姑娘還在睡夢中。
倒是林蘇，輕易間便從圍牆落入院中，又打開側門，將人馬放了進來。
隨後，這才來到紅霓裳的秀樓前，輕輕扣響門扉。
“何人？”
不多時，裏麵傳來紅霓裳的聲音。
“我！”
林蘇聲音很低，卻富有磁性。
聽到是林蘇的聲音，紅霓裳立刻快步跑來，將門打開。
“公子，你回來了！”
多日不見，紅霓裳可是非常想念。
急忙將林蘇和種千柔讓入房內。
“城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轉眼間過去了半個月，林蘇急切的想要知道，汴梁城發生了什麽。
“自從公子走了之後，朝內動蕩，很多官員都被撤換，根據所掌握的情報來看，大部分都是主戰派的人物，剛開始隻是一些無足輕重之人，可就在前幾日，李綱丞相竟然被突然罷免，現在汴梁城都在流傳著各種消息，孰真孰假不得而知，可都說，這皇上一改主戰的思想，主和派也借機打壓主戰派的大臣了。”
各種傳言，不脛而走。
畢竟這勁爆的消息實在是太過猛烈，傳言多到無法辨認真偽。
可李綱被罷免的事情，是絕對真實的。
不過，這朝廷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紅霓裳也不算清楚。
“這樣，你幫我聯絡一個人來此，想必他一定非常清楚！”
林蘇微微皺眉。
現在不能明目張膽聯絡種師中，更是聯絡不上身處皇宮內的趙瓔珞。
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提是，他願意如實相告。
…………
夜晚的楓林樓，燈籠高掛。
門口站著的姑娘們更是濃妝豔抹。
迎來送往皆是富貴公子。
這日進鬥金的生意，可是汴梁城數一數二的。
人群中，一個男子走來，目光之中，帶著警覺之色。
剛到門口，便有兩個姑娘主動迎上前來。
“秦大人，許久不見，今晚怎麽有空了，快快隨奴家來！”
一左一右，靠在秦檜懷中的姑娘，便是紅霓裳早就安排好的。
至於秦檜，也隻能被她們帶著，一路來到二樓角落中的包廂門口。
“秦大人，好好玩。”
推開門，兩個姑娘卻沒有走進去。
倒是秦檜看著裏麵坐著的林蘇，趕忙快步走入。
“下官拜見國公。”
秦檜一臉喜色的看著林蘇道。
“秦大人，果然賞臉。”
林蘇笑著，示意他坐了下來。
沒辦法，官場上，他樹敵太多。
主戰派更是被打壓之後，要想了解朝內的情況可是難上加難。
唯有這格外會見風使舵的秦檜，還尚在位置。
將他喚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知國公幾時回來的，怎會如此神秘？”
秦檜坐在了林蘇對麵，一臉笑意問道。
“我也是今早剛剛回來，卻聽到尚書左仆射兼中書侍郎李綱被罷免的消息，不明就裏，故此才低調行事，想請秦大人來坐坐，了解一下這半月來發生了何事？”
朝內之事，各種瘋傳，難辨真偽。
林蘇相信，這機會察言觀色的秦檜，必定知道旁人不知的機密。
這就是奸臣的能力，他必須要物盡其用。
“國公幾日不在朝內，這動蕩之時，牽連甚廣，李綱被要求出任河東、河北宣撫使，看似升遷，可暗中被架空，使宣撫使徒具空名，無節製軍隊之權，這都是李邦彥等人的毒計，可聖上偏偏相信，也是無奈。”
說起此事，主戰派的秦檜不由痛心疾首道。
現在主和派再次占據上風，主戰派的日子，可是相當難過。
“聖上怎會突然轉變想法，這其中怕是有什麽道理吧？”
林蘇有些好奇，自己臨行之前，宋欽宗還是堅定的主戰。
可怎麽才半個月，就變化如此之大。
“我等也是不知，隻覺得聖上情緒大變，早朝之時，對於主戰派更是嚴詞苛刻，說李大人專主戰議，喪師費財，卻不曾提及任何相關之事。”
秦檜也是一臉無奈，宋欽宗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根據我們暗中調查，聖上轉變之前，康王趙構曾悄悄入宮，也不知道，康王和聖上談了什麽，促使他有了轉變，這幾日著重提拔主和派，將所有主戰派的官員，一並架空。”
秦檜將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倒也不加隱藏。
“康王趙構！”
林蘇聽完，微微皺眉。
這康王趙構乃是南宋開國皇帝，也是第一次汴梁城被困時，宋徽宗派遣的人質。
他和金國的關係，可以說很是曖昧。
就連曆史上都有諸多懷疑。
莫非，這康王做了什麽，讓宋欽宗改變了對於金國的態度。
“現在國公回來了，那些軟骨頭，必然會被打壓，我們也都盼著國公繼續帶領我們，和這些竊國之徒好好的幹上一次！”
秦檜此話，倒是真話。
隨著李綱倒台，主戰派群龍無首。
好在，他們的主心骨林蘇已經回來。
“此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如果說李大人都被罷官，怕是我回來，也於事無補了。”
雖說沒有確切的消息，可秦檜也提供了相當好的情報。
最起碼，林蘇可以認定，宋欽宗的轉變和康王有關。
至於這個康王，是否淪為金國走狗，尚未可知。
那麽，宋欽宗對於他回來的消息，又會作何反應呢。
難道，他也準備兔死狗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