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鬧大理寺

  大理寺中，大理寺卿趙哲坐在堂上。


  品著香茶，麵色微沉。


  堂下還擺放著一堆從楓林穀裏抬回來的屍體。


  其中有幾個，更是被撕成兩半。


  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就好似被巨熊殺死的。


  至於其他的屍體，則都是致命刀傷。


  見過許多凶殺案，可這一次，趙哲卻不由感覺到一種壓力。


  從他們的體態以及刺青來看，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金國殺手。


  每一個人的戰鬥力，都不弱。


  可屍體上皆是致命傷，且一個個都是一擊致命。


  對方的實力，會強到什麽地步。


  “大人……不好了！”


  就在他還在思量這背後隱情之時，外邊一個衙役跑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趙哲放下茶碗，厲聲問道。


  “大人……去林府抓人的王亮他們……被開國候困成一串……正往大理寺來呢……而且他們好像都被打了一頓！”


  衙役的話，讓趙哲本能地站起身來。


  “竟然敢打大理寺的人！這開國候，好大的膽子！”


  憤怒地拍著桌子，趙哲怒氣衝天。


  他乃大理寺卿，打了他的人，不就等於打他的臉嗎。


  “大人……要不要我們再多叫點衙役過來？”


  堂下分列兩班的捕頭和捕快們，本能說道。


  “混賬！你們以為這是打架能解決的嗎？”


  趙哲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麵色陰沉的他，當日可是見過林蘇如何虐打禁衛軍的。


  就憑他手底下這些人，怕是都叫過來，都不夠林蘇一個人揍的。


  聽聞此話，眾人紛紛低下頭。


  “簡直是目無王法！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準備怎麽給我解釋！”


  趙哲眯著眼睛，既然對方要來，那他就在此等著。


  倒要看看，林蘇會怎麽說。


  不多時，大理寺外，林蘇果然牽著一串捕頭、捕快走了進來。


  渾身滿是灰塵的他們，一見到堂上坐著的大理寺卿，立刻哭喪著臉，跪在地上。


  “大……人……我……他……冤！”


  腫成豬頭一般的臉龐，讓他們支支吾吾，卻根本說不出一句整話。


  眼見如此狼狽的手下，趙哲憤怒的一拍桌子。


  “開國候，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大理寺的捕頭！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趙哲直視著林蘇，這膽大妄為的家夥，簡直無法無天。


  “王法？趙大人，我就是來跟你來談王法的！”


  林蘇冷笑著，一步步向前走來。


  有衙役試圖阻攔，可目光對上他的眸子，本能的後退一步。


  “我來問你！你大理寺的衙役，強闖朝廷命官的府邸，罪犯幾何？”


  林蘇的話，讓趙哲一愣。


  強闖，怎麽會是強闖。


  這三個捕頭，也是多年的老人。


  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強闖朝廷命官的府邸，可是重罪。


  “爾等有強闖嗎？”


  趙哲望向他們，可這幾個捕頭拚命搖頭。


  他們哪有那膽子。


  “大理寺卿，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在說謊嗎？你最好搞清楚，我才是林府之主，他們是不是強闖，難道我不知道嗎？”


  “我堂堂朝廷四品官吏，會和這種卑賤的人耍無賴嗎？”


  “我看你就是包庇下屬！既然大理寺不能為我做主，我就去告禦狀！”


  林蘇的話，聽在那些捕頭和捕快的耳中，是那麽的混蛋。


  明明是他把自己放進去，現在又倒打一耙。


  簡直就是無賴。


  “這……”


  趙哲不由一愣，他明顯是用官職壓人。


  可現在，他已是聖上麵前的紅人。


  見了聖駕，聖上定然信他。


  “還有，你作為大理寺卿，竟然不知這汴梁城裏，有這麽多金國殺手存在，這失察之罪，你也逃不掉，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聖上，當著聖上的麵，好好說說你這失職之罪！”


  “不對，不是失察之罪，我現在倒是更加懷疑，你是不是包藏禍心，和金國暗中勾結！”


  林蘇冷冷一笑，目光掃過眼前這些屍體。


  一番話說出來，趙哲的額頭都見了冷汗。


  “你莫要胡說！本官乃是大理寺卿……”


  這簡直就是陷害，而且是罪上加罪。


  可趙哲更加清楚，新皇上任，本就想要除掉太上皇的勢力。


  之所以沒有動自己，就是因為他不曾犯錯。


  但是現在如果有了借口。


  輕則罷官，重則，可是要被流放的。


  “大理寺卿又如何？誰規定大理寺卿就不能叛國的！”


  “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見聖上！”


  林蘇踩著台階，來到了趙哲身旁。


  氣勢逼人的他，完全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


  “我……侯爺……息怒……此案絕對和我，毫無關係！”


  趙哲站起身來，口氣突然變軟了很多。


  作為大理寺卿，他了解刑法，卻更了解官場。


  他現在越發後悔，為什麽非要去林府拿人。


  昨日，他剛把禦史台的那些言官氣到吐血。


  現在自己惹上這個麻煩，可是難纏。


  “沒關係嗎？你說沒有就沒有？人贓俱在，口說無憑啊！”


  林蘇突然笑著，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這笑容，帶著一股奸詐。


  “侯爺息怒……我真的是赤膽忠心，絕沒有背叛聖意的意思！”


  趙哲後退一步，整個人乖乖地站在了堂下。


  此話一語雙關，他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既如此，我信你一次，不過，為了自證清白，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汴梁城內所有可疑之人，排查一番，分列成冊，不分金人宋人，一概不可放過，三日後，將名冊送於我府上，記住，你隻負責查，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林蘇已從紅霓裳的口中得知，宋徽宗在這汴梁城，也安插了很多嫡係。


  她雖然知道幾個，卻並不是全部。


  所以，他需要一些了解地麵上的人。


  大理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我……記下了……三日之內，一定給侯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趙哲哪敢怠慢，而且他隱隱覺著，林蘇的背後，是聖上給他撐腰。


  若是他敢不答應的話，今天太陽落山之前，他就會被罷官。


  聽到此言，林蘇麵帶微笑地站起身，來到了他的身旁。


  “我看好你！”


  拍了拍趙哲的肩膀，林蘇冷笑著，走出了大理寺。


  隻留下一臉挫敗感的趙哲。


  心中暗暗發誓，從今以後，絕不得罪這個開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