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紅霓裳的邀約
楓林樓，叫好聲響成一片。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表白。
“霓裳，我為你贖身，你嫁給我吧！”
“霓裳，我都跟著你半年了，你看看我啊！”
“窈窕淑女，霓裳我求！”
各種各樣的告白聲中，紅霓裳隻是淡淡地笑著。
倒是林蘇，對於這個女人，也愈發地有些好奇。
兩人第一次見麵，她為何要對自己起殺氣。
一旁的趙瓔珞卻拉了拉林蘇的衣袖。
“林蘇，你說，我倆誰漂亮？”
趙瓔珞的話，帶著一種酸味。
林蘇不由苦笑，堂堂公主怎也會玩這種套路。
“公主，你和一個戲子相比，是不是有失身份。”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林蘇趕忙搪塞過去。
在大宋，士農工商，身份懸殊。
三教九流，可是等級分明。
堂堂公主，乃是上九流之人，怎會和下九流的同台比較。
“你可知，當年有一秀才，竟然將她比作汴梁第三美……”
趙瓔珞撅著小嘴，林蘇噎得她確實無法再問下去。
“然後呢？”
“然後散了場，便被人打斷了腿，隨後又被抓去坐牢。”
說到這裏，古靈精怪的趙瓔珞還吐了吐舌頭。
“莫不是被種家人打斷腿，又被官家找麻煩吧？那你怎麽還讓我比較？”
林蘇忍不住笑道，這秀才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雖說這紅霓裳確實很美，不輸種千柔和趙瓔珞，但在這種身份地位懸殊的差距下，誰敢同日而語。
“我就是考驗一下你。”
趙瓔珞吐了吐舌頭，一臉頑皮。
這倒是讓林蘇不由搖頭，這公主絕對是挖坑高手。
之後，還是要更小心，誰知道什麽時候掉坑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台上的紅霓裳又唱起了第二首宋詞。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這是李白的一首詞，紅霓裳那空靈的聲音唱起來，卻有幾分仙氣。
台下眾人，則聽得如癡如醉。
更有甚者，一手持扇，一手打拍，閉著眼睛，搖頭晃腦。
林蘇自然也好奇地看著時不時望向自己的紅霓裳。
這女人媚眼帶煞，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二首作罷，又是一輪打賞。
可就在這時，紅霓裳竟然轉身退入後台，換上了二十多個女子輕歌曼舞。
所說，這些女子也都是漂亮美人，身穿綾羅舞動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但，所有人都沉醉在紅霓裳的嗓音中，對她們已是無味。
“咚！咚！咚！”
包廂的門扉被輕輕扣響，這讓原本準備離開的趙瓔珞和林蘇好奇望去。
“今日承蒙侯爺賞臉，紅霓裳前來拜見。”
不待詢問，外邊竟然傳來紅霓裳的聲音。
“她不是從不見客嗎？”
趙瓔珞奇怪地嘟囔著。
都說紅霓裳不管多大的官，都從不私下見人。
今日怎麽突然上樓了。
“進來吧。”
林蘇淡淡一笑，看樣子她是奔著自己來的。
門扉打開，紅霓裳果然款款走來。
那媚語嬌不聞，纖腰軟無力的姿態，真是媚骨天成。
“奴家拜見侯爺和趙公子。”
款款下拜，儀態萬千的紅霓裳更是美豔。
尤其近看，這如玉的肌膚，更顯妖嬈。
“不知紅姑娘，怎會前來？”
林蘇笑著問道。
一個嬌柔的女子，她還敢在這裏和自己動手嗎。
“奴家雖為歌女，卻著實崇拜侯爺的英雄氣，更加對侯爺的文才格外欽佩，今日得侯爺賞臉，奴家特來請安，也想冒昧求侯爺賞賜首詞，讓奴家吟唱。”
媚骨之人，說話自然是千嬌百媚。
被一楚楚的弱女子這般哀求，怕是少有男子能拒絕。
“既如此，拿筆墨來。”
林蘇也不退卻，一聲令下，外邊的婢女已經端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
提起毛筆，林蘇略微思量，便瀟灑地寫下一首詞。
紅霓裳一直站在林蘇的身側，癡癡地望著林蘇的字跡。
作為一個才女，這字跡早已讓她驚愕無比。
再加上，林蘇的詞，更是風流。
“好字，好詞，侯爺果然是千古難見的奇才，請受奴家一拜。”
林蘇停筆，紅霓裳已是激動得連連拜謝。
就連她眼神之中的殺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然，這一切也隻是暫時的。
“能借紅姑娘的嗓子吟唱，應該也是一件幸事。”
林蘇淡淡一笑，眼角掃過趙瓔珞那張很不開心的臉龐。
怕是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女子對他的敵意。
“奴家現在就下台吟唱，還望不辜負侯爺厚愛。”
紅霓裳一臉珍惜地捧著林蘇寫下的詞，倒退著走出了房間。
“哼！”
果然，趙瓔珞的冷哼聲格外刺耳。
林蘇不由尬笑，這不是她帶自己來的嗎。
依著樓欄向下望去，不多時，紅霓裳臉色紅紅的走回到了台上。
再次坐在古琴前的她，玉指按在琴弦上，竟然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當這美妙的嗓音，再次吟唱，台下立刻歸於寂靜。
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一臉詫異。
這宋詞，他們根本不曾聽過。
倒是詞曲之間，所涵蓋的場景，讓他們的思緒飄蕩蒼穹。
直到一曲作罷，所有人都本能地站起身來。
“好詞！好詞！紅姑娘果然是千古才女……絕不輸李清照！”
“如此詩詞，絕非凡人之手而成，紅姑娘大才……”
各種讚歎聲不斷響起，倒是紅霓裳再一次邁步來到古琴前。
“各位爺，小女子才疏學淺，怎能寫出如此好詞，此首詞，乃是小女子剛剛二曲作罷，求貴客出手，幫我臨時寫的！”
紅霓裳也讓侍女們小心地舉著那墨汁尚未幹的宋詞，走了上來。
離得近的文人們，已經聚到了台下。
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字跡，懂行之人，不由讚不絕口。
什麽千古絕詞天上來，什麽此書乃是仙人做的讚美之詞，已是共鳴。
“紅姑娘，不知是哪位文豪，作下此詞，能否讓我等，前往禮拜一番？”
已有好事之人，忍不住問道。
聽聞此話，紅霓裳抬起頭，望著空空蕩蕩的三樓。
心中竟然有些落寞。
“此詞乃是……開國候林蘇賜給奴家……”
炸了！
楓林樓炸鍋了。
這個四處炸鍋的開國候，到底還有什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