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食與“遠方
此時莫奈將煮好的海鮮蔬菜雜湯被莫奈呈了上來。分量不輕的瓷製海碗分發在每個人的麵前，也隻有9號狗洞的眾人能夠用瓷質餐具吃飯。
混雜著海鮮和牛肉的蔬菜雜湯倒在碗中，與之搭配的是用滿滿壘高的全麥牛角麵包。這種牛角麵包內夾雜著鹹蛋黃最適合於濃稠的雜湯相配合。
亨利用叉子將碗中的一塊牛肉送入嘴中，盡管牛肉不再新鮮也不能和前世冷鏈脫酸的肉相媲美，但在莫奈嫻熟的廚藝下卻也別有風味。
“肉質很爛，但卻不糜爛。唇齒間咬合依然能夠感受到肌肉纖維與牙齒輕微對抗所產生的的能量——肉汁！”亨利不自覺的想到，他是一個嗜吃的人，前世也是一個老饕。對美食的熱愛和尊重讓他不自覺的進行了點評。
“牛肉煮的很爛，我猜莫奈你煮湯前肯定是先將牛肉用小火炸了一遍從而鎖住了肉汁吧”
而莫奈還穿著圍裙坐在毛皮上，也不動餐具隻是笑著等待亨利的點評。
亨利又用勺子品嚐了一口微微粘稠的湯汁。
起先是海鮮和牛肉交織而成的濃鬱肉香衝刷著齒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蔬菜和香料相調和的香味漸漸彌漫在味蕾上，這得益於莫奈對於各種香料的熟練運用。
“防風，肉桂，小茴香還有胡椒。”亨利輕輕閉上雙眼品味著味道。
“嗯？”正當以為就此為止時，亨利突然感到唇齒慢慢升起一絲清新微甜，將整個海鮮蔬菜雜湯的味道再抬上一個台階。
“這種味道是雲杉的嫩芽用蜂蜜醃製嗎？”亨利緩緩睜開眼睛，露出滿意的神色。卻發現眾人都默默看著自己，也不懂餐具。
“你們看我幹嘛？”亨利有些疑惑的說道？
菲利普斯笑道：“等你啊，你覺得好吃那就絕對沒有問題了！”
說著就和眾人一起開動了起來。
“可惡！我是專業的好嗎！？”莫奈有些氣憤的說道。
亨利對此深感讚同，逼近莫奈為眾人做了三年的兼職廚娘。也許是天生就有烹調天賦，莫奈的菜品大部分時候都在水準線以上，但偶爾會出現小概率“驚喜”，比如心情不好，研發新菜品之類。
“我還要！”瓦爾波早已前先解決完畢，說著將碗遞給了莫奈。
“瓦爾波，少吃點要減肥了，你太胖了！”莫頓也將碗遞給莫奈。
瓦爾波轉過脖子看向莫頓，雖然他已經“沒有”脖子了。
“胡說，亨利說我從來都不胖！”
亨利撕開一份牛角麵包將它泡進碗中，笑著說道：“瓦爾波你不胖，多吃點吧。”
莫頓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白眼。
瓦爾波三年前被販賣到角鬥場時就已經是一個體型寬廣的大胖子，以至於亨利第一次看到他以為他有傳聞中的巨人血統。
等到眾人都吃幹抹淨，亨利才支著下巴麵帶微笑的說道：“塞拉斯剛才說的沒錯，弗蘭肯這種人眼界太小，卻偏偏自命不凡，而我們不同，我們應該將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隻關注角鬥場這個地方。”
“長遠一點？亨利你是說我們應該把注意打到角鬥場外麵？難道是郡府曼徹斯特？”菲利普斯驚訝的問道。
亨利有些難為情的用手遮住了自己跳動的眼角，他有時候也很無奈。雖然他是穿越者，三年相處和言傳身教多多少少讓身邊的人開闊了眼界的思維，但畢竟都是少年少女，不可能讓他們一時半會追上自己的思路。
前世大學畢業考取證件，進入事務所，一路暢通無阻，多少有父輩出力，但他自己也頗為努力。十年的時間讓他成為了一所會計事務所的老板。每天和權貴打交道，為他們“合理避稅”是主要業務之一。
也得益於前世經驗和閱曆，才能讓他在加布紐維爾，這位角鬥場的經理麵前說得上話。三年前亨利就在為這位經，理人處理他的個人賬目和角鬥場流水。並且做得幹幹淨淨，就是拿給王國的稽查局局長看他一時半會也看不出端倪。
沒錯，角鬥場這種做著人口販賣生意的場所也依然要交稅，而都鐸王國自從金雀花家族掌權後，稅負也越來越重。更何況加布紐維爾沒年都要向上繳納一大筆分紅，角鬥場不是他一個人的，據說其他郡，甚至王都布萊克本的許多大人物都參了一股。不然如此規模的人口販賣和決鬥場所不可能安然無恙發展到現在。
而亨利呢？亨利自然知道這些，保留原宿主記憶的他對王國很多內幕都無比了解。
紐維爾的錢在三年來有賺越多的同時，也驚訝於亨利小小年紀居然懂得如此之多。而亨利將這一切都推個了自己無中生有的一位會計父親，這位父親從小就以將他培養成數一數二的會計為己任。
雖然理由很扯淡，但紐維爾秉承著能掙錢就是棒小夥的思路，對亨利越來越重視。亨利要求改變角鬥場的決鬥內核減少傷亡，以最大限度減少營業外支出紐維爾同意了，亨利要求適量增加狗洞內奴隸的生活條件（比如在新年分發酒水）以調動奴隸們的積極性和歸屬感，紐維爾也同意了，關鍵這些提案的的確確為紐維爾帶來營收增長。就連以前角鬥場內時不時會發生的小規模騷亂或者叛亂，最近三年來也沒有見到過了。
但亨利卻從不甘心於偏居在這個小小的角鬥場內，他有更大的抱負，有著更深的溝壑。他迫切的想要一睹這個神奇世界的麵目，但他脖子上的爆炸項圈卻又讓他無處發力。縱使他和紐維爾的關係再好，卻也無法改變自己是一個奴隸的事實。
三年來，他默默布局準備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逃離這裏，取下眾人脖子上的爆炸項圈。
而這一切的關鍵……
“亨利的意思是跳出眼前的身份，我們應該將目光放在都鐸王國之外，比如北海，東海，甚至偉大航路！”阿爾弗雷德麵無表情的說著。
“噗！”莫頓猛地噴出烈酒，哈哈大笑。
“偉大航路，就憑你們？你們連白霜鎮的碼頭都出不去！偉大航路那樣的地方，可不是你們這些小鬼能夠去的！那可是會死人的！”莫頓將最後幾個字刻意壓重的說了出來。
“你個臭老頭，你們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故意諷刺我們！”菲利普斯站起來氣衝衝的說道。
“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們去不了偉大航路！整天聽你吹噓你和丹尼吹噓自己年輕時多了不起，說進過偉大航路，進過偉大航路的人會是你們這幅模樣？！
莫頓用戲謔的眼光看著菲利普斯笑道：“魚人小子，你可別不服氣，老子和丹尼在偉大航路楊帆的時候，你還和泥玩呢！海王類知道嗎？一隻比三桅帆船還要大，翻一個身就能掀起驚濤駭浪，尾巴隨便一抽，就能將海船攔腰截斷！惡魔果實聽過嗎？這種大海的秘寶能能夠賦予人不可思議的能力，那些被稱之為能力者的人，這所角鬥場內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傷不了人家！還有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傳奇和匪夷所思的事物！你都知道嗎？””
菲利普斯擁有四分之一的魚人血統，這讓他在保持外表無異的情況下，天生獲得遊泳天賦，力氣，敏捷，體力都遠超同齡人！甚至能夠將一層淡藍色的薄薄鱗甲覆蓋在身體表麵既可以抵擋傷害又可以當做武器。
但魚人的血統終歸是菲利普斯不願提及的身世。
“臭老頭，吹牛誰不會，隨便聽一些遊吟詩人的故事自己改一改就成了你的了？就算真有什麽你嘴裏的能力者！亨利輕鬆就能解決掉！”
莫頓嗤笑一聲：“亨利？就憑我和丹尼教他的那兩下子？哈哈哈哈！”
亨利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大家把自己的餐具收拾一下吧，菲利普斯，你把莫頓和丹尼先生的餐具一並收拾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