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不曾改變
樂汐聞言回頭，莫寒風？
他臉皮真是厚。
夜魅軒卻眉頭緊蹙，尤其見夜魅軒嘻嘻哈哈，一副久別重逢，歡天喜地朝樂汐走來，夜魅軒眸子微眯，看向樂汐，“你認識？”
樂汐搖頭，“不認識！”
莫寒風聞言，錯愕的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嗬嗬幹幹直笑，“忘了姑娘，你不認識我，你身邊這柳柳姑娘總是認識我的吧？”
柳柳聞言，立即低頭，聲若蚊鳴，“公子，對不起，我，我不認識你！”
“咦……”莫寒風一步一步走到柳柳身邊，“柳柳，你膽肥了是吧！”
柳柳嚇得一抖，咬了咬唇，朝樂汐身邊挪了挪。
直覺告訴柳柳，樂汐是會保護她的。
樂汐瞧著，“哥哥，這個人好生討厭！”
夜魅軒聞言，淡聲道，“宮壹，把人拖出去，狠狠揍一頓，記住，別打死了就好！”
“是！”宮壹說著，快速朝莫寒風襲去。
莫寒風跳腳，“夜魅軒，你個混蛋，好歹我是你親戚，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拖出去，打掉牙！”夜魅軒繼續淡聲吩咐。
“夜魅軒……”莫寒風大呼。
“斷手！”夜魅軒淡淡開口，牽著樂汐朝外麵走去。
莫寒風氣惱，他知道，夜魅軒一旦開口，宮壹便會執行到底。
閃神間，宮壹已經連連招呼了他好幾拳，還直接打在臉上。
“哎呦，宮壹，你個混蛋，打人不打臉，爺今天跟你拚了！”
莫寒風怒喝一聲，快速反擊宮壹，兩人從脂玉齋打到了脂玉齋外。
夜魅軒和樂汐瞧著莫寒風被宮壹打的很淒慘，樂汐為莫寒風默哀。
暗罵活該，當時明知道她走錯了方向，也不跟她說一聲，害她一錯再錯，今天，掉牙斷手便宜他了。
夜魅軒牽著樂汐準備上馬車，忽聽得一聲歡呼，“軒弟……”
夜魅軒，樂汐齊刷刷看去，隻見一個身穿明黃色蟒袍，劍眉飛斜入鬢，昂首闊步走來，“軒弟，這麽巧，你們也來脂玉齋買東西啊，嗬嗬，你家嫂子這幾日一直念叨脂玉齋的東西好，這不一直央求我帶她來，嗬嗬，既然碰上了，一起進去挑挑，一會看上什麽，盡管拿，算為兄的！”
一側，一個打扮的端莊秀麗大氣奢華的女子立即上前，熱絡挽住樂汐的手腕，“哎呦，這就是樂汐妹妹吧，長得可真美，跟天仙似的！”
樂汐嘴角抽抽。
偶遇？
不太像。
若說是來拉關係，套熱乎，倒比較像一些。
樂汐朝太子妃葉荷笑笑，看向滿臉冷厲，看太子仿佛像看陌生人一般的夜魅軒，淡淡從太子妃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哥哥，我們回去吧！”
夜魅軒點頭，完全不理會太子，太子妃的尷尬，牽著樂汐準備上馬車。
又傳來幾道熱情歡呼，“五弟，樂汐妹妹……”
這些人，樂汐小時候是見過的。
二皇子碩王，三皇子恒王，四皇子明王。他們身邊，都跟著各自的王妃。
還真是巧。
幾個人看向正在和莫寒風打鬥的宮壹，一個個疑惑，卻沒開口，佯裝沒有瞧見。
“你們都來了，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做東，請你們去樓外樓喝一杯？”
碩王，恒王，明王連忙附和，“好啊，難的太子請客，咱們可不能錯過了，五弟，一起去吧！”
夜魅軒冷臉，斂眉，看向樂汐，“你想去嗎？”
樂汐剛想拒絕，太子妃葉荷立即說道，“樂汐妹妹，一起去吧，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些年，五弟都很少出門的，難的你平安歸來了，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
樂汐小時候和她們都見過，隻是感情不深厚罷了。
本來也不打算去，可太子妃葉荷拿夜魅軒孤獨說事，樂汐淡淡一笑，“哥哥，我們去吧，聽說樓外樓的點心菜肴都很好吃呢！”
“想去？”夜魅軒問。
樂汐點頭，“那就去吧！”夜魅軒深情的望著樂汐。
這般寵。
眾人心思各一，幾個嫂子更是，熱絡的邀請樂汐跟她們同坐一馬車。
“不用，她怕熱！”夜魅軒淡淡拒絕，牽著樂汐率先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內，夜魅軒才開了口，“宮壹，今日饒他一次，去樓外樓！”
宮壹聞言，迅速收手，跳上馬車，對坐在一邊低頭，大氣不敢出的柳柳說道，“柳柳姑娘，坐好了哈！”
柳柳連忙點頭。
樓外樓。
今日的樓外樓來了貴客，太**晟一下馬車，身邊小廝立即進入樓外樓，摸出銀票，直接要了三樓最好的雅間。
一行人上了三樓，無憂才明白，三樓，隻有一個房間。
有吃飯的，還有個小戲台，兩張桌子。
“五弟，今日閑來無事，吃飯還早，不如咱們玩玩牌九吧！”太**晟說道。
夜魅軒聞言，看向樂汐，見樂汐雙眸璀亮，“樂汐，要玩嗎？”
“想玩，可是我不會，哥哥，輸了咱們辦？”
夜魅軒淡淡勾唇，把樂汐拉入懷中，“沒事，輸了就輸了吧！”
眾人笑著打趣，告訴樂汐盡管輸，夜魅軒富裕的很，輸個三五十萬兩，都沒事。
太**晟一邊整理牌九一邊說道，“五弟，如今算來，樂汐妹妹也有十五，及笄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進宮求父皇賜婚？”
“找個吉日給樂汐辦了及笄禮，再說……”夜魅軒淡漠應聲。
其實還是想聽聽樂汐的意思。
樂汐嗬嗬一笑，“哥哥，這事，你決定就好，你說什麽時候成親，就什麽時候成親！”
“嗯，那等給你及笄禮之後，我們便進宮……”
樂汐笑著點頭。
幾個嫂子在一邊嗬嗬笑了起來，一個勁說著，要給樂汐送及笄禮。
樂汐笑著點頭。
“好了，好了，開始推牌九了！”
太**晟把骰子遞給樂汐，“樂汐妹妹，這你最小，要不，你來坐莊”
“不太好吧！”樂汐淡聲問。
“沒事，沒事！”
樂汐求救似得看向夜魅軒，夜魅軒淡聲，“沒事，丟骰子吧！”
樂汐點頭，把骰子往桌子上一丟，一一二，四點，真夠小的。
“那裏開始拿？”樂汐問。
太**晟數了點子，把牌九推了推，“樂汐妹妹，這開始！”
“謝謝太子哥哥！”樂汐笑，伸手拿了，放在麵前，便翻了。
猴王一堆，至尊寶……第一把牌九，樂汐便以自尊寶把他們通殺了。
太子，碩王，恒王，明王對牌九，雖不說走火入魔，但也喜歡的緊。
“哎呀，樂汐妹妹手氣真好！”
整理好牌九，又往桌子上押了銀票，樂汐看著那幾疊銀票，又看了看麵額，心中估算了一下，大概在四五萬兩。
太子下的最狠。
樂汐笑，想來太子瞞有銀子的吧。
拿起骰子丟到桌子上。
“六六六，大！”
各自拿牌，樂汐還是翻開，夜魅軒眸子微眯，動手把牌九對好。
猴一對，至尊寶。
“咦……”
太子眼睛微眯，看了看樂汐，又看了看夜魅軒，再看向另外幾個兄弟。
心想樂汐連牌九都不會玩，牌也是他們整理的，樂汐隻負責丟骰子，一定是運氣。
隻是，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依舊是至尊寶，他們的賭注越壓越大，明王甚至開始寫欠條的時候，他們恍然大悟，他們遇到高手了。
但，樂汐一直天真無邪甜甜笑著，也不管整理牌九，也不管對，隻管丟骰子。乖巧的坐在夜魅軒懷中，時不時吃一口夜魅軒遞到她嘴邊的瓜果。
那氣氛，恍若一下子回到十年前，夜魅軒也是這麽抱著樂汐，喂樂汐吃東西。
太子也寫下了好幾張借條。
“樂汐妹妹，今兒是我們這幾個哥哥得罪了，還請樂汐妹妹高抬貴手啊！”太子晟說著，朝樂汐抱拳。
樂汐淡淡一笑，“太子哥哥和樂汐打趣了！”說著，手中骰子往桌子上一丟，“哥哥，飯點到了，我們吃飯吧！”
夜魅軒點頭，“好！”
扭頭看向宮壹，“宮壹，現在去太子府，碩王府，恒王府，明王府收賬！”
太**晟尷尬一笑，“不必，不必，我這就讓小廝回太子府取銀票！”
太子都已經開了口，碩王，恒王，明王自然也不能賴皮，立即讓身邊小廝回王府取銀票。
滿桌子菜肴。
樂汐眸子微掃，拿起筷子夾了菜肴放到夜魅軒麵前碟子裏，“哥哥，你吃！”
夜魅軒一愣，這些菜肴，都是他以前愛吃的，隻是失去樂汐之後，他再也不吃，拿起筷子，夾了放入口中。
似乎又找回了當年的味道。
仿佛，樂汐從不曾出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樂汐受的傷害，從她的不會行走，到今天的滿手老繭，夜魅軒自欺欺人不了。
夾了菜肴喂到樂汐嘴邊，“樂汐也嚐嚐看！”
樂汐張嘴，輕輕咀嚼，“哥哥，還是當年的味道呢！”
吃飯的時候，幾個皇子的小廝已經送來了銀票，樂汐低頭淺淺笑著，夜魅軒淡淡吩咐宮壹清點。
幾個皇子尷尬頭疼，卻不得不咧嘴而笑。
一個時辰不到，每一個至少輸了二十幾萬兩，太子至少三十萬兩。
飯後，夜魅軒也不跟太子他們告別，牽著樂汐下樓，上馬車，直接回軒王府。
馬車內。
樂汐哈哈笑了起來。
夜魅軒捏捏樂汐鼻子，“調皮！”
明明就是高手，還假裝不懂，贏得他們心肝脾胃肺都疼了。
“哥哥，樂汐是不是很厲害？”
夜魅軒點頭，“壞，和小時候一樣，就喜歡算計人！”
“哪有，誰叫他們想要騙哥哥銀子的！”樂汐說著，靠到夜魅軒懷中，“而哥哥的銀子，就是樂汐的銀子，樂汐自然要保護好了！”
“那哥哥呢？”
“哥哥也是樂汐的，誰都不能覬覦，誰要是敢跟樂汐搶哥哥，樂汐一定要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夜魅軒淡淡勾唇，“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霸道！”
樂汐嗬嗬直笑。
她霸道，也隻爭對夜魅軒一個人，其他人，她向來冷淡至極。
軒王府。
莫寒風坐在軒王府門口，摸著被宮壹打的破了相的臉，哎呦哎呦直叫喚。
要不是怕牽動了體內劇毒，他一定把宮壹揍得半月下不了床。
“哎呦，哎呦……”
遠遠的，莫寒風看見那熟悉的馬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原來，她便是當年的小樂汐。
這是莫寒風不曾想到的。
小時候，樂汐對誰都冷著一張臉，除了夜魅軒，莫寒風和樂汐有過一麵之緣。樂汐隻留給了莫寒風一個樣子，淡抿唇，眸子微眯，一副小大人樣子。
馬車停下，莫寒風立即起身，錯愕的看著夜魅軒先下馬車，小心翼翼把樂汐抱下馬車，而樂汐雙手攬住夜魅軒脖子，把頭靠在夜魅軒懷中，似乎睡了過去。
莫寒風刹那間明白，有的人，有的事，從一開始，就沒有他的份。
待夜魅軒走進，莫寒風才收斂了失落，嘻嘻哈哈說道，“夜魅軒，我無處可去，你收留我幾天吧！”
夜魅軒看了一眼莫寒風，沒有吱聲，抱著樂汐直接進了軒王府。
莫寒風呼出一口氣，沒有拒絕，便是默認了。
總算還有點良心。
回到院子，夜魅軒把樂汐放在床上，淡淡勾唇，“剛剛吃飽，這麽睡，肚子會難受的，要不，起來走走吧！”
“我已經睡著了！”
夜魅軒失笑，“要不，我帶你去蕩秋千吧！”
樂汐搖頭，“蕩秋千，不好玩！”
“那你想去哪裏？”
樂汐忽地坐起身，眯起眼睛，“哥哥，我們去冷宮，看看那個狗洞還在不在，好不好？”
那是他們共同，最珍貴的記憶。
夜魅軒點頭，抱著樂汐快速飛出軒王府，腳尖輕踩屋頂瓦片。
“哥哥輕功不錯哦！”
夜魅軒淡淡勾唇。
若是沒有中毒，他武功比起此刻，會高出一倍。
皇宮冷宮。
樂汐站在一邊，看著夜魅軒彎腰，在草叢裏翻找，“哥哥，還在嗎？”
“樂汐，找到了！”
聲音微微顫抖，難掩欣喜。
樂汐連忙走過去，彎腰一看，又看了看夜魅軒，“哥哥，我瞧著，你怕是鑽不進去了！”
夜魅軒無奈，“要不，把這個狗洞敲大一些？”
“咯咯咯！”
樂汐笑了起來，眸子內，卻溢滿了淚水。
這個傻哥哥。
上前，拉起夜魅軒，“哥哥，不用，小時候，我們是翻不過這牆，才鑽狗洞的，如今，何須如此……”
說完，拉著夜魅軒手臂，運氣，兩人已經穩穩落在了冷宮內。
“樂汐你……”
“我會武功！”樂汐笑，朝著記憶裏的破院子走去。
夜魅軒連忙追上。
以前的小院子，如今又住了東皇宮耀別的棄妃，東西擺放的位置，已經改變。
唯有院中的小樹，長成了參天大樹。
一片樹葉落下，樂汐伸手，任由它落在手心，然後慢慢握住，夜魅軒上前，走到樂汐身邊，把樂汐的手，連同那片樹葉，一起握住手心。
“掌心寶，心頭肉，一直都是，從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