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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唇

  漣漪瞧見毒王袖口的刺繡,倏然一驚。激動地扯過衣袖,展開來細細的瞅,“這是……這是……”因為太過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她太熟悉師父的針法,更何況她見過師父繡太多次桃花。


  清淺急忙幫她順氣,也陡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毒王慢慢地直起身,抿了抿唇,背轉身去,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蕭前輩,這是我師父繡的吧!”漣漪輕聲說道,眼角有淚劃過,“您便是師父等了一生的人嗎?”


  毒王默然不語。雖未哭出聲,但止不住顫抖的雙肩已然顯露出他無盡的痛苦悲傷。


  漣漪站起身,輕拍他的肩,“師父讓我見了那人,一定告訴他,她並無怨悔,並且希望他快樂無憂……”


  毒王緩緩轉身,麵色沉痛,“她當真如此說?”


  漣漪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毒王說道,“我先給你診脈吧。”


  漣漪便再次坐下,伸出手。


  毒王克製住心中的波瀾,開始凝神診脈。良久,隻見他麵色越來越難看,顫巍巍地說道,“你心緒不穩,恐怕一時還不能平靜,我們改日再診。”說完,轉身惶急地離去。


  清淺一驚。搭上漣漪的脈搏,“是有些情緒波動,但他可是醫聖,沒道理診不出的吧……”


  漣漪平靜地收回手,淡淡笑道,“蕭前輩說得對,我剛得知他和師父的事,心裏不平靜。他也一樣吧,難以平複。”


  “也是!”清淺笑了笑,“沒想到蕭前輩與尊師竟有如此深的淵源。”


  漣漪苦澀地笑笑,“我突然覺得好累!”


  “累了就躺下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一下!”清淺說道。


  “恩!”漣漪淡淡地點頭,“去吧!”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師父生前的樣子,有時候在桃樹下一站就是一夜,每件衣服的袖口都一定繡上桃花……以往,她隻當師父喜歡桃花罷了。其實,她們自小便對桃花司空見慣,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毒王默不作聲地靠在一棵柳樹旁,看著眼前的風景出神,心裏縈繞著一股難言的悲哀。為何他能救治那麽多人,卻偏生救不了自己在意的人。


  清淺站在不遠處,本有話想問,但瞧見他臉頰靜靜流淌的淚,轉身默默離去。想到柳前輩和毒王,唏噓不已。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她突然想起明月說的,情願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留在漣漪身邊,一生無望守候,隻願她一世輕安。若不是因為情咒,他們是多麽合適的一對。


  “姑娘!”身後一女子喚道,“請留步!”


  清淺四下看了看,回頭問道,“你叫我?”


  女子躬身行了行禮,“姑娘,我們堂主特意譴我前來告知,近日城中有好幾撥人都在找您。她先前是說著別的事,所以一時忘記了。”


  “好!我知道了!”清淺淡淡道。


  “堂主還說,姑娘若是有需要,我等必會全力相助!”


  清淺笑著應道,“多謝!”話音一轉,“不過,無影閣是負責搜集情報的,千萬別因為我誤了正事。”


  前來報信的女子心中一凜,好在是個機靈的,旋即便讀懂其中真意,“是,明白!”


  “你走吧!”清淺淡淡道。


  清淺漫無目的地在隨意走著,不知覺就走到了熱鬧的街市。自從看到毒王給漣漪診脈的神情,她就心神不寧。


  身後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清淺抬頭,二十多個佩劍的護衛轉瞬間已將她團團圍住。人群迅速避開,卻圍在一旁看熱鬧。


  “哎呀,可惜了,這姑娘還如此年輕。”有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被包圍的白衣女子。


  “誰讓她居然有膽得罪陳國公府的大小姐,這不就是自尋死路嘛!”


  “真是可憐呢!”


  清淺冷眸掃視過這些護衛,不為所動。


  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過來,從裏麵走下來陳玉嬌和陳玉妡兩姐妹。陳玉嬌一襲石榴紅裙嬌豔無比,陳玉妡一襲青衣柔弱安靜。


  陳玉嬌傲慢地看著清淺,冷笑道,“我就不信,今天也會有人救你!”


  清淺淡淡一笑,“我從不相信自己好運氣!所以,從沒想過要依靠誰!”


  “哼,死到臨頭,還這般狂妄!”陳玉嬌怒吼道,“你們還愣著幹嘛!給我狠狠教訓她!”


  護衛們叫苦不迭,您不發話我們能動手嗎?拔出長劍,隻聽得被圍住的白衣女子戲謔地說道,“你們可想清楚了!不怕缺胳膊斷腿的,就盡管動手好了!”


  “啊——給我上!”


  眾人被嚇得連忙閉緊了雙眼,哎,被亂劍砍死,一定很難看吧!耳邊傳來聲聲男子撕心裂肺的痛呼。


  偷偷睜開眼,透過手指縫看去。隻見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白衣女子,手中白綾直直刺出,準確無誤地打到胳膊肘和膝蓋處。


  “媽呀!天底下竟有如此狠厲的女子!”膽子小的,忙跑開了。


  也有人驚訝之餘,心中說不出的暢意,“總算是有人收拾這個仗著家世飛揚跋扈的惡女了!”


  “哎呀!這下豈不是更把陳大小姐得罪慘了!”


  陳玉嬌難以置信地瞪著清淺,這怎麽可能。突然意識到在這麽多圍觀的群眾麵前失了麵子,大吼道,“不準看!都給本小姐散了!不然等我閑下來,你們個個都要倒黴!”


  雖然還很想看她吃癟,但誰也不敢得罪陳玉嬌。況且這畫麵血腥得實在沒有美感。


  陳玉嬌被氣得咬牙切齒。


  陳玉妡眼眸一轉,在她耳邊恨恨地說道,“姐姐,這女子果然如你所說,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裏!也不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裏!”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她。”陳玉妡蠱惑道,“可惜我不會用劍,不然真想替姐姐,親手結果了她。”


  陳玉嬌聽了這話,暗想自己不是會用劍嘛!頭腦一熱,撿起一把劍就衝過去,“賤人,我非殺了你不可!”平日找人陪練,誰人敢傷她,再加上陳玉妡平日裏的哄騙,她也就真的以為自己武藝了得。


  陳玉妡心中冷笑,“蠢貨!”旋即也跟上去,急急呼道,“姐姐小心!”


  清淺再不留情,手中白綾淩厲掃過,眾護衛皆躺倒在地上。回過身來,不屑地看了一眼潑婦般的陳玉嬌,手中白綾擲出奪了陳玉嬌手中長劍,橫亙在陳玉嬌脖間,冷聲道,“你最好帶著你的人速速離去!”


  就在那一瞬間,陳玉妡一發狠,輕推了一把陳玉嬌。原本已被嚇到停下腳步的陳玉嬌不待清淺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地不起,脖間流出涓涓鮮血。


  清淺一怔,冷眼看向不遠處的青衣女子。


  “啊——”陳玉妡驚呼出聲,蹲下身來扶起陳玉嬌,哭得撕心裂肺,“姐姐!”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仍然清醒著的護衛回神看到倒地的陳玉嬌,頓時被駭得再顧不上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護主不利,他們死定了!


  清淺嗤笑一聲,扔下濺了血的白綾,轉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陳玉妡吼道,“家姐縱有百般不是,姑娘今日卻傷她性命,不給個說法,休想就這樣離開!”


  “你認為你攔得住我?”清淺淡淡一笑,問道。


  陳玉妡被她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得發慌,故作鎮定道,“我確實打不過你,但你若想要走,不如把我們全殺了!”


  “殺你們?”清淺冷聲笑道,看了看地上的白綾,“我還怕髒了我的手!”


  “總之,你敢殺我國公府的小姐,就是和國公府作對。我們國公府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我等著。”清淺淡淡道。


  “前麵的人讓開,讓開!”府尹的官差不慌不忙的行來,依例來清理街道的。隻是眼前的一幕令他們驚得張大了嘴。


  陳玉妡立即哭喊道,“你們怎麽才來啊!可憐我姐姐,被這個惡女……”


  “這……這……”班頭駭得說不出話,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


  急急的馬蹄聲傳來,陳玉妡哭得更淒厲,“姐姐——”


  四皇子翻身下馬,看到清淺安然無恙,心下微鬆。但看到倒在地上的陳玉嬌,麵色大變,走到清淺麵前,“你……怎麽下這麽重的手!”


  清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四皇子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擺了擺手說道,“殺了就殺了吧!隻要你沒事就好!得到消息的時候,我被嚇得半死,生怕你們出了事!”


  “四皇子!您這樣說,未免太令人寒心了!”陳玉妡大駭,指著清淺提醒道,“姐姐可是陳國公府的嫡長女,而她,微如塵芥。”示意他莫要傷了陳家的心。


  她原本以為陳玉嬌一定會殺了清淺,才譴人去給四皇子送了信,想讓四皇子怨恨陳玉嬌而已。沒想到出了點意外,但是陳玉嬌死了更好,以後她就是陳家的長姑娘了,適齡婚配四皇子的人選,也隻有她了。


  所以她才要出言提醒四皇子,莫與陳家反目。


  “休再多言,這個人,我護定了!”說著向清淺伸出手,“我們走吧!”


  “殿下!”清淺輕輕福身,好笑地說道,“我並沒有殺人,被你這麽一說卻好像人就是被我殺的。你真的是來幫我的?”


  四皇子一怔。


  “姐姐就是死在你的劍下,我們這麽多人都看著的!難不成是姐姐自己撞到劍上的?”陳玉妡說道。


  清淺笑笑,轉而對四皇子說道,“走吧!”


  四皇子欣喜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你!”


  清淺輕扯了扯唇角,但笑不語。


  “四皇子,我們這兒沒法交差啊!”府尹的巡捕班頭怯怯地說道。


  “與你們無關!”四皇子淡淡說道。


  陳玉妡追上去,跪在四皇子身前,眼中含淚,“殿下,您可想清楚了?”


  四皇子繞過她徑直而去,陳玉妡低眉垂首,緊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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