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回首向來蕭瑟處
戈嬙的存在也許是個錯誤。
這是她認為的,是現在的對以前的存在說的。
宋翾歌回到家,戈嬙也回去了。今天宋翾歌說要帶她出去聚會,因為以前的同學叫上宋翾歌帶著戈嬙一起去赴約。
是林琰休和莫月。
因為他倆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是林琰休對莫月的承諾,也是莫月的要求。
他們打算在離開之前給宋翾歌和戈嬙告個別,至少在城市裏,還有熟悉的人,是他們所開心的。
戈嬙詢問了是不是她認識的人,宋翾歌告訴她,是她的老同學,高中的。
戈嬙瞬間心裏就像打翻了花果山似的,照他這麽說,兩人是在高中就認識的了。
心中盡管有很多的疑點,但是她未說出口。
如果戈嬙問出來了,宋翾歌也不會說的。
兩人到了一家看起來不是很高大上的酒樓中。
但是這裏出奇的很家常,應該是一家家常味餐館。
到了一間包間裏。
裏麵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少見的很耐看的那種帥氣。女的白白淨淨的,氣質說不出來的幹淨。他倆是一對吧。
他們首先開口跟他們打招呼。
“來啦,這邊坐。終於看見你倆光明正大的成雙入對了,我算是丟心了。”
這是莫月說的,像是老人家對自己孩子說的似的。戈嬙尷尬的笑笑,卻是挽緊了宋翾歌的手臂。
宋翾歌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過去坐著。
宋翾歌沒有告訴她,這兩人其實隻是她的高中同學,因為聯係不上戈嬙,所以才找上宋翾歌的,畢竟他倆現在也是這種關係了,他們拜托他把戈嬙帶著一起過來。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莫月很親昵的抱住戈嬙,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戈嬙想,這個女人以前和她是好朋友吧,好像婚禮那天她似乎也出現了。
她沒看到的是旁邊的林琰休的落寞眼神,看來她還是一如既往,雖然他早就放下了,但是剛剛看到她和宋翾歌兩人親昵的樣子,他的心還是會起一層漣漪。
他懂這是因為什麽。
而莫月的陪伴,則是他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債了吧。
兩人的的關係到此結束,沒有多餘的其他。
隻是一句再見,不,可能是再也不見了。
戈嬙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自然也沒有那種離別之際的傷心難過,即使帶著些些不舍,但那也是觸景生情而已。
在這樣的環境裏,她不會是個無心人,也不會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林琰休和宋翾歌喝了很多酒,多到宋翾歌喝得醉得不省人事。林琰休一直在這方麵覺得還略勝他一籌,不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輸家。
把宋翾歌灌醉後,他嘴裏一直說著一些瘋言瘋語。戈嬙沒有喝,她是不被允許喝酒的,莫月稍稍喝了一點點,隻是為了陪林琰休。
宋翾歌趴在飯桌上。
戈嬙戳戳他的肩膀,他是不能喝酒的,看來今天的離別是他感覺很心痛的呢。
“不會喝還喝得那麽多,他似乎是太傷心了。”
“哈哈,他傷心,別講笑話了好嗎?”
莫月像是喝醉了的人,她哈哈大笑。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是的。戈嬙被她反問得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宋翾歌傷心了有那麽好笑嗎?
“怎麽了,不是嗎?”
“哈哈,你腦袋沒秀逗吧,你還記得高二那年嗎?他可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狠心的說叫你不要給他送禮物了還有寫情書了,他說他不喜歡,雖然後來你否認了,說不是你送的,也不是你寫的,你隻是寫了關於他的日記。哈哈哈哈,當時我就覺得他是無情無義之人,不僅如此還特別笨,居然會當眾問你這些事,他是不是瘋了。後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什麽,慢慢講,我高二,他……當眾……”
腦海中有些東西存在著想象這個因素的。特別是戈嬙這種腦細胞多得整天隻能胡思亂想的。
那兩人豈不是上演了一場醜小鴨跟校草級別的故事了?
“還有呢?”
“沒有啦?這你居然都忘記了。”
莫月給了她一個白眼,戈嬙就是笨,不然當初怎麽會暗暗喜歡的宋翾歌那樣的人,放下林琰休這樣的男人呢笨蛋,還好她不識好歹,不懂得林琰休的好。現在她才有機會啊。
“戈嬙,話說你也不賴呀,我們這算是都完成心願了吧。你知道的,我對他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雖然你以前挺讓人討厭的,但是我有時候也挺感謝你的。謝謝啦,現在我們也要離開了,你就和宋翾歌好好的,以後有機會看你倆的兒子。”
莫月的一番話叫醒了戈嬙,是啊,他們今天是一場告別宴。戈嬙突然傷感起來,對於這個很熟悉的陌生人,其實她還是很不舍得。
“你們怎麽突然想這麽做。”
“這是早就做好的打算,並不匆忙,今天剛好有時間,就叫你們出來聚一下,告訴你們我們將要離開了。要你們好好保重。”
包間裏靜得很,隻有林琰休瘋言瘋語,還有宋翾歌淡淡的呼吸聲。
戈嬙似乎抓不住什麽那些在消失的東西。
“我們以前好嗎?”
莫月愣了一下,對於戈嬙的這個問題,她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麽立場來問的。
“不好,以前我很喜歡捉弄你的,雖然你仍然會把我當朋友。”
“朋友是不會因為什麽事情而變化的吧。”
莫月聽著這句話,仿佛看見了那年她牽著她的手,告訴她朋友是不會輕易因為什麽事情而變化的吧。
是的,朋友就是如此。
雖然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讓朋友難以原諒。
但是如果雙方都讓出那麽一點點,那麽兩人就不會因為男人而大吵大鬧,甚至耍手段。
戈嬙的善良是莫月一直以來很羨慕的。
莫月從前就在想戈嬙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讓她能在小小年紀就沉默寡言,而且還特別寬容大度。
她和宋翾歌其實不出她所料,宋翾歌是喜歡戈嬙的,她早就知道了。隻是戈嬙不知道,她特別笨,身在局中眼迷。
她沒有看到宋翾歌對她的不一樣,但別人不一樣,就像莫月,她看到了。
她是那種經曆了生與死一瞬間的人,擁有著別人沒有的細心。戈嬙雖然很安靜,但她看不到。
看著飯桌上的男人,莫月淡淡的開口“其實真的是有那種緣分的,好好珍惜,宋翾歌人很好。你也不賴,終於看到你倆在一起了,琰休也替你高興。”
是啊,林琰休這輩子如果能稱愛的,恐怕隻有她一個人了。甚至對她莫月,他都不敢那麽說出來。
莫月知道,她一直知道,自己一直纏著他,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是自己報恩心切,畢竟對於這個救命恩人,她沒辦法放棄,也沒辦法棄之不顧。
戈嬙不一樣,盡管林琰休一直對她表達自己的愛意,但是她裝作看不見。
“我從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戈嬙很空靈的一句話,不知道她是對誰說的,好像是對莫月,但莫月更覺得她是在問她自己吧。
“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咋們整著回家吧,宋翾歌很忙吧,今天抽出時間來,我很意外呢。”
“嗯他晚上都會回來的,不管事情有多忙。”
“哈哈哈哈,這是要當二十四孝的老公的節奏啊。”
莫月的脾氣很好,很爽朗,不是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麽文靜優雅。
和段落曉差不多,她能想象自己應該是喜歡這個女孩子的,要不然不會成為朋友。
宋翾歌真的很重,很重很重。
他看起來挺顯瘦的呀。怎麽壓在她身上像是有千金重一樣的。
出了門,她感覺有稍稍的冷。
好在成江遠遠的就看到了,過來幫戈嬙把宋翾歌弄到了車上。戈嬙甩甩酸疼的手。
看著旁邊的的莫月,她笑著說“要不要我們送你,你也喝酒了,不安全。”
看樣子莫月打算開車,因為她手裏拿著車鑰匙。
“不用了,我不開,我沒駕駛座,而且我對車很恐懼的,我已經打了滴滴,你們走吧,不用等著我們了。”
“額,那好的。”
戈嬙朝他倆揮揮手,坐上車,車子緩緩的離開,看著鏡子裏漸行漸遠的人。
說再見就跟說晚安一樣的似乎成了習慣。
戈嬙對於這兩個人沒有說再見,因為她知道說再見也許是再也不見。
宋翾歌躺在後座上,戈嬙把他的頭抱來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著他的眉眼,心裏似乎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兩人的以前她忘記了,不知道了。
他今晚很反常,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但還喝了很多。他真的覺得傷心,還是想把林琰休灌醉。
她不知道,宋翾歌的心思她永遠也猜不透,看不破。
她很多時候想窺探一下他的內心,但毫無意義。
就像今天,他的反複無常,他的喜怒不形於色。
她莫名的害怕,莫月的一係列話語讓她像個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
扶著他的頭,感覺他的發絲在自己手指尖穿過的感受。
她淡淡的問“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為什麽處了寵愛,我看不到你的心,看不到你想做的想說的,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