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浮生半世若等閑
戈嬙聽見有人喊她,是齊嘉言,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她了,而且她還是剛從店裏出來,這是婚紗店,那裏麵就有宋翾歌了?
兩人早已訂婚,婚期也將近,一起在試婚紗也正常。
她不打算和她說話,然後就走,她裝沒有聽到似的。
“啊?對不起我有事兒先走了。”
“哎,舅媽,別走啊,走那麽快幹什麽呀!”
看著她跑遠逐漸消失的背影,齊嘉言心想自己有那麽可怕嗎,再說了,就算上次是她的不對,她這正準備道歉呢,結果她就跑了。
店長出來了,他自然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那個跑掉的女人他見過好多次了,就是因為她每次都會站在門外看好久他店裏的婚紗,但就是不會進來看一看,他好奇她是沒錢進來看呢,還是在讀設計這一塊的學生,對於他的作品那麽癡迷。
齊嘉言走過來,笑著問“你就是店長?”他說“是的,小姐,請問你想要一件什麽樣的婚紗?”
“我想要一件什麽樣的,你都能做出來嗎?”
“告訴我就可以。”
齊嘉言看著他篤定且若無其事的樣子,看樣子他是見過些風浪的人。他是那種乍一看就是個普通人的那種人,但一般不就是這些人才厲害嗎,齊嘉言姑且就相信他一回。
她描述了自己心裏想要的婚紗的樣子。
那得是一件高貴而且不失淡雅氣質的婚紗,而且還得把她的優點全部展現出來,缺點和不足一定要全部遮住。
他看了看她的身材,基本沒什麽難度,再說了她們這些富家小姐平時為了自己的身材還有皮膚都會花重金去保養的,他隻要能設計一件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淡雅的婚紗,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就好了。
正好他最近有了靈感,他幾下就畫出來草圖,齊嘉言看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穿上它,宋翾歌親吻自己的樣子了。
她不禁處於幻想中,店長打斷她,說“怎麽樣,齊小姐,還滿意嗎?”
“可以,幫我做出來。”
她們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他把設計草圖畫出來,然後把它交給製作衣服的人,這個女人還不值得他親自執手去做。
三個女人離開了這家店。
沒想到戈嬙剛從街道深處出來,就又碰到了齊嘉言,她不認識她媽,也不認識她旁邊的那個女人,但是她覺得自己反正都躲不過去了,所幸就這麽過來了。
齊嘉言沒想到又看到了戈嬙,她照樣打著招呼,對於戈嬙這種跳梁小醜一般的人物,齊嘉言認為不用她出手做什麽,她都自己會退縮,所以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舅媽?又看到你了,真巧,哎,我舅舅呢,怎麽沒看到他跟你一起呀?”
齊嘉言母親詫異,她哪裏來的兄弟啊,齊嘉言逮著人就喊舅媽,還問她舅舅,她扯了一下齊嘉言,問她“你哪裏多出來的舅媽,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舅舅?”
“媽,這是不是翾歌舅媽嗎,她不怎麽喜歡出席活動,所以你不認識她。”
“哦,這樣啊,你這死丫頭,害得我嚇了一大跳,我以為你外公有了私生子呢。”
這些話說得小聲,但戈嬙還是隱約聽見了一些,這是齊嘉言媽媽,她奇怪的是宋翾歌居然沒有露麵,還是又在哪裏等著接這三人呢。
“你好,我是嘉言的媽媽,還沒有見過你呢,翾歌的舅舅也不怎麽和我們往來,那次我也隻是見過他一麵,今天這麽巧遇到你了。”
“伯母你好,不好意思,我現在和宋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還以為何汊的妻子很忙,然後沒有和他一起出席活動什麽的,原來是貌似和離啊,怪不得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何汊。
齊嘉言出聲問道“什麽叫沒有關係呀?”
“就是和宋翾歌舅舅離婚了。”
齊嘉言母親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是女孩吧,年紀看起來比她家嘉言還要小呢,這麽快就結婚又離婚了?她看著她乖乖巧巧的,第一眼還挺喜歡的呢,現在心底卻是另一種看法了,現在的女孩啊。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便多問,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好的,伯母,您慢走。”
齊嘉言跟著她媽走了,她還當何汊是多喜歡這個女人呢,現在離婚了也好,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戈嬙,那次在何家,她可沒少給自己無聲的巴掌吃。
她心底舒坦了許多,對戈嬙又開始同情起來了。
“現在的女娃娃啊,不負責任慣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一點也不矜持,嘉言你以後可得和翾歌好好的,媽不許你像她那樣,丟咋們齊家的臉。”
她剛剛轉身呢,就說這樣的話,戈嬙又不是聾子,她自然聽到了,她臉一紅,雖然她不是那樣的人,但公然被別人這樣拿來做反麵教材,她想是個人都受不了的吧。
隻有孟伯母現在才走,然後走之前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在她耳邊說“沒事兒,女孩子一定不能忍受,不好的就得換,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戈嬙抬頭看向這位阿娘,她看著和齊嘉言母親是一樣的,但沒想到卻是如此好的人,戈嬙衝她感激的一笑,她覺得這位阿娘很熟悉,而且看起來就特別又母愛的感覺。
哪位阿娘也微笑著,然後離開了,她轉身離開的那一霎,隻是在腦海中想著兩個個女孩。她們實在是太像了。
戈嬙本來是先出來給戈宇亞找房子的,但現在哪裏都沒有找到,這裏本來就離她住的地方不算近,而且她看了幾家,如果要租的話,得租雙人間的,她也得搬過來照看他才對,決定不能讓他在亂混了。
然後又看了一眼那櫥窗裏的婚紗,她這都是要離婚的人了,居然還沒有穿過婚紗,說來也搞笑,她自嘲的一笑。
她這一笑撞進了某個人的心底,讓他一裝就是好多年。
戈嬙離開了,店長立馬就吩咐人把那件婚紗取下來,不準在掛在哪裏了。他明顯的看見了那個女孩落寞的一笑,那一笑恐怕是最淒涼的表現了。
他的理念就是婚紗可以不漂亮,但每個看見它的人臉上都必須是帶著幸福的笑的,這一點是他畢生追求的,也是他目前都這麽看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