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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植入廣告

  “吃完飯,我請你們一起去明月樓看演出!”


  唐錦仁端起酒杯又敬了一回坐在他身側的親家公、親家母,滿麵紅光,迫不及待要把他的“拍檔”陳亦卿,介紹給麵前的客人。明月樓的演出,他包管就是體麵如親家這樣的人家在他們津州,甚至是在京城都沒有看過的。


  “對對對,明月樓的演出真的是很有意思!女兒也去看過幾回。”唐家的新媳婦兒,二少奶奶,也是賈家夫婦的掌上明珠賈倩倩,邊說邊攀住母親的手臂,嬌俏可人的附和著公爹的話,向父母推薦明月樓。


  唐家夫人原本就喜歡這個既出身高貴,又美麗天真的新兒媳婦兒,滿臉笑容的看著對麵的二兒媳一家,不用刻意保持弧度,嘴角都快掛到耳朵上了。


  更讓唐夫人喜歡的是坐在賈倩倩旁邊的賈家另一位千金,倩倩的堂妹,那可是津州刺史的小女兒,年紀雖輕卻已是儀表不凡,唐夫人越看越覺得她和自家小兒子季南真配一臉。聽說還未許人家,且年紀相仿……


  此次因賈老爺生意路經潯陽,有意和夫人一道來看看新婚半年的女兒,便也帶了常和女兒親近的小侄女出來遊曆一下。


  而大兒媳在唐夫人的眼裏簡直就成了透明人般,已經全然看不見。


  “晚飯後,我們一道去明月樓看演出!”陳亦卿端起一杯酒,敬麵前的王啟順。時間長了這裏的酒他已是很喝的慣了,一杯下肚再回味真是有種糧食的甘醇。逢著過年過節再陪王啟順小酌幾杯,他也不再那麽輕易就昏昏沉沉。


  “嗬嗬,你們去熱鬧一下吧,咳咳……我也看不到,咳咳,我還是留在這裏,收拾收拾帶著他們收鋪子。”王啟順雖說著不去,但有陳亦卿的邀請他已經是很開心,邊笑也邊咳。


  “今兒啊!可是我新寫的好劇首演,您說什麽也要去捧個場的,位置我都留好了。再說不須看,光聽那演出也是很熱鬧的。”


  “去嘛,去嘛”其他幾個孩子也起著哄。


  王啟順終於舒展開他漸漸爬滿皺紋的額頭,一拍大腿:“好,今天,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熱鬧一下,小卿的生日嘛!”


  不知道在自己生日上再改編上演一次《哈姆雷特》,算不算是一次緬懷儀式,可陳亦卿更希望是告別儀式。


  在潯陽生活得久了,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郭雨晴那種感覺漸漸淡了,可至於為什麽會揣著郭雨晴的記憶,陳亦卿更希望是被打暈的徐家寶失去了記憶,而做了一個關於郭雨晴的冗長的夢。平時郭雨晴的記憶和做事方法,知識範圍,是滲透到他的思考方式裏的,他並不真正的常想起郭雨晴這個人。


  隻是,在這麽特殊的日子裏,自己的十八歲生日,雖合著這裏,他現在生活的地方的規矩,還未行冠禮,可他覺得自己終於是成年了,背負著這許多過往和迎來跟著他的這些新加入他生命的人們,他是該與過去好好的道個別了。


  然後,他忽然就想起了,郭雨晴記憶終了的時候是二十七歲,若以自己醒來過了第三個生日算來, 另一個空間的郭雨晴該是三十歲了。


  她從小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活到三十歲的好,對於還上小學的她來說,三十歲真的是太遙遠又太“老”的年紀。


  認識了他之後,她希望自己快快到三十歲,因為覺得那時的他們肯定在一起,住著一間或許很大,又或許很小,但一定溫馨的房子,說不定已經有了自己的可愛的孩子。


  可是現在呢?你好麽?你和那個和你一起約好去拉薩的男孩子再見過麵麽?你結婚了麽?有自己的孩子麽?陳亦卿的內心又很多疑問,想再次夢見郭雨晴,卻又害怕出現在夢裏的還會是郭雨晴27歲的記憶,他怕再去體會郭雨晴噩夢般的人生。


  陷在她的夢魘裏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瘋狂又貪婪,孤單又絕望。可如今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女孩他又覺得她異常的可憐。背負著本不屬於她的罪,卻不斷自責,以為是自己把原本一手好牌的人生出得太爛。可她也不過是一個被親情綁架,卻又無能為力的平凡女子。


  台上演的是陳亦卿把《哈姆雷特》改版了的《公子複仇記》,男主角穿著書生的衣服,顫巍巍地對他麵前的女孩子說:“別急,菲菲,我心中的仙女,你去焚香祈禱的時候,不要忘記替我向菩薩懺悔,懺悔我的罪……”


  張世牛和他請來一起幫忙的師兄弟沈三豐現在負責明月樓的演出道具,到底是練過武的人,身手利索,大牛也甚是心細,幕開幕合上下道具被安排得井井有條。而舞台後麵的幕牆上有滾軸,他們從那裏放下一張張繪製好的背景圖,使得台上的演員可以在不同的場景裏演出不同人物的喜怒哀樂。


  男演員台詞剛剛念完,女演員的眼淚在眼圈打轉的瞬間,躲在帷幕後的古琴及時地彈出蒼涼的古調,歌手在古琴的伴奏裏和著哼開小調,這一段雖無歌詞,卻像是藏著千言萬語。


  徐臻臻顫巍巍的轉向觀眾,蓄滿眼的眼淚始終在眼眶裏打轉,在古琴撥弄到最高調又戛然停止的一瞬間才徐徐滾落。待琴音再次響起,四圍的許多夫人小姐已隨著她的情緒起伏都悄悄抹起了眼淚。


  坐在二樓包廂裏的唐、賈兩家人也都唏噓著劇情跌宕。


  賈老爺指著遊走在人群中一會兒遞瓜子,一會兒寒暄奉承的朱玉軒問道:“親家說的老板不會是這個少年吧?”


  “自然不是!這個小軒是陳公子的弟弟,是這裏的掌櫃。”


  見親家一家對明月樓的演出甚是滿意,唐錦仁有些得意地捋捋胡子,賣關子道:“可這陳老板雖不是個毛頭小子,卻也是個不過剛剛十八的青年才俊。”


  說到這裏,唐錦仁似想起什麽似的,趕緊看向夫人:“今日可是陳公子的生辰,雖他說不擾我們與親家團圓,可我們的禮總是不能少的。”


  唐亞東忙接話道:“爹放心吧,兒子一早已打發了下人,按著爹的吩咐送了禮物過去。”


  做慣大生意家中又有兄弟當官兒的賈老爺有些驚奇:“不過是個後生,親家當真是有禮了,連他的生辰都要如此上心。”


  “親家不知,這陳公子對我家可算是恩同再造……”說到這,他想到兒子的事情自是不能向親家坦白的,莫得被人看不起,於是話鋒一轉:“親家隻管往下看劇便知。”


  台上的男主角後娘出場,滿身珠光寶氣,對侍奉在旁的侍女道:“明日去錦繡布莊唐老板那裏,給我買些茜素布料,我要做身新衣裳衝衝晦氣。”


  侍女迎合著夫人回答著:“是,夫人,錦繡布莊新出的緞子,正是用得最正的茜素紅,穿在夫人身上定是美不勝收的……”


  場景一轉,那侍女再上場時,手中果然抱著一匹布。舞台上陳亦卿本來就上上下下設置的燈籠多,雖沒有LED效果,而周圍並無多少燭光,隻夠人進出通行照亮便罷了,反襯得舞台上甚是明亮。而此刻周圍的人們都隱在昏暗的環境裏,對著舞台上被照亮得如珠如寶般的錦緞嘖嘖稱奇,台下一陣窸窣的討論聲傳入二樓包廂。


  “這茜素紅真漂亮啊!”


  “明日一早我便遣人去買,送去寶閣衣櫃裁衣。”


  唐老板隻知今日他的新布會上明月樓的舞台,也還奇怪陳亦卿為何催著他趕製這豔紅的新布匹,卻不知陳亦卿給他的新布起了個“茜素紅”這樣美的名字。


  其實唐老板的內心還是有著“藝術家”情結的,他總是希望自己能潛下心來研製布匹和染料。但同時布賣得好他才有精力有金錢去研製他的布,可布賣得好他總是又乏時間去研製他的布。


  如今有陳亦卿給他“開發市場”,小兒子也漸漸懂事可以幫他站櫃台,二兒子如今是潯陽學堂的客座先生,日常去教些啟蒙課程,也便於跟潯陽大儒們探討學問,再加上親家一家的幫助,考取功名看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唐錦仁想到這些激動得就差熱淚盈眶了,自己又像是年輕了十歲般的充滿幹勁。


  一旁的賈老爺早是拍著手,感歎:“真是妙啊!老夫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也沒見到過這樣的法子。想來也將過年了,這年節裏推出如此豔麗的紅色布匹,又經如此宣傳,真是妙!潯陽真是人傑地靈!”


  唐亞東在一旁有些驕傲地跟自己嶽父解釋著:“更妙的是,這陳公子是我們錦繡布莊的合作夥伴,給我們打這個什麽……什麽廣而告之的,隻是象征性的收些銀兩。其他酒莊、布莊縱是抱著銀子來還未必排的上隊來明月樓打廣告呢!”


  “聽說,上次大生當鋪花了五十兩才包了三場演出的廣告,而我們這每個月的宣傳費也就是十兩銀子。真是跟沒收有什麽兩樣?不過是陳公子說做生意不能亂了規矩,多少都是要收點的,否則於生意不吉利,這才收了一點罷了,我們對外講的可都是百兩包月的價格。”


  賈老爺也開始了讚歎模式:“我定是要見一見這陳公子的,還要勞煩親家引薦引薦!”


  見賈老爺對陳亦卿讚賞有加,唐家人也覺得麵上有光,唐老爺趁興又說:“不若親家在此多住些時日,今日這演出未免悲戚了些,接著還有歌舞、喜劇的表演,多看幾場。再者待陳公子有空,我介紹與親家認識。”


  唐錦仁其實早看到陳亦卿就在一樓大廳的前排就座,隻是一方麵看著他也跟著那些夫人小姐們的一起哭,想是對自己編的戲劇投入了感情,不便此刻打擾。另一方麵也確實想留親家在此多住幾天,順便跟他商量一下到津州和京城開錦繡布莊分號的事情,說不定陳亦卿也會有興趣把寶閣衣櫃開到京城去。


  而倚著包廂欄杆坐在最前麵一直默默看戲,並不多語的賈家小姐,也扭過頭來露出孩童的天真,卻也帶著大家閨秀矜持地說道:“二伯,我們就再留兩日吧,我也想與倩倩姐姐多待待。”


  “你呀,就是聽你唐伯父說了有戲看,就不想走了吧!”賈夫人在她圓潤晶亮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把她拉到懷裏攬著,向賈老爺說:“既然親家也想我們多留幾日,老爺,我們便多留幾日吧。我也想去寶閣衣櫃看看,我看女兒身上這衣服就真真是京城也難遇見如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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