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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果真如此

  老師果然是說話算話,我寫夠五千字的檢討拿到辦公室給她檢查後,她真的沒有給我在外地出差的爸爸打電話,但仍舊嚴厲的看我要求我在周一的國旗下講話之後做一個檢討,文字可以縮減一些,可見語文老師對我還是十分喜愛的。


  我交過檢討後空著手垂頭喪氣的走回教室,正看到一個打扮洋氣誇張程度和芭比娃娃有得一拚的女孩子站在我們教室門前,好奇心給了我動力,卻沒給我勇氣。


  我走上前裝作不經意的一個回眸,這,不正是那天那個美女嗎?


  我抬眼就看見從我們那一排走過來的卓歐,我若是直接朝著位子走去,肯定會和他狹路相逢,但我摔完手機就已經沒那種囂張的氣焰了,隻剩下擔心,擔心他讓我賠手機,他卻一句話也沒有提過,所以我就不能惹他,萬一哪天惹毛他,他讓我賠他那個牛氣哄哄的定製版私人機,我恐怕是比寫兩萬字的檢討還要難受!


  我故意站在蕭然哥的跟前,盯著正在做習題冊的他,伸手問:“還有習題冊嗎?借我一本做做。”


  蕭然哥眼睛都沒抬一下,伸手在抽屜裏摸了兩下,遞給我一本中等厚度的冊子,說:“上次暑假沒做完的。”


  我拿起來翻的間隙,卓歐已經從我身邊飄過,我迅速的拿上冊子回了位子,哎,裝的真辛苦!


  我的心裏可能還是有些喜歡卓歐的,否則,我怎麽會在看他朝著別的女生走時感到難受呢?隻不過,我強烈的自尊心讓我必須表現出足夠的漫不經心,這樣才不至於被人發覺後感到狼狽。


  爸爸在家的時候我總有用不完的動力去做飯,研究各種各樣的菜式,爸爸不在家了,我卻提不起什麽興趣來做事情。


  就像今晚,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放著電視,腦袋裏構思著下個星期一的短篇檢討。


  我實在不知道老師為什麽明知道手機是卓歐的卻不敢罰他讓我背黑鍋,班上有幾個看我順眼的到老師那裏去說明情況,但全都被趕回來了,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我一向獨來獨往,根本沒怎麽交朋友,還以為自己就是個沒朋友的小孤僻呢!

  我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夢見廚房裏燉著香氣撲鼻的雞湯有媽媽的味道,夢到我喜歡的那個小點心堆了滿滿一床,還夢見了芭比娃娃家一滿冰箱的冰激淩朝著我招手,我想,我是病了……

  我隻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這麽喜歡吃東西和想吃東西,因為我不生病的時候,我光顧著維持我傲人(這是芭比娃娃在某一次和我對比了罩杯之後形容的)的身材了。


  茶幾上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著,我沒有力氣撐起自己,連伸手去拿不過三十厘米遠的手機都沒辦法。


  忽然,我頭頂台燈邊的座機響了起來,叮鈴鈴的吵得很,我揉揉眼睛才看清牆上夜光時鍾指著淩晨兩點。


  “誰?”我有氣無力的問。


  “是我。”簡短的回應。


  “我是誰?”我發覺我的腦子已經有些短路了,實際上我是想問‘你是誰’的,說出來卻成了這樣!


  “我是卓歐。”


  他竟然聽懂了我的問題,這讓我略感欣慰。


  “恩”,我悶悶的應了一聲,還沒開口問他想幹嘛,電話那頭就說:“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我混沌的腦子裏縈繞著‘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恩?這是什麽意思?

  深更半夜的,在我家門口?

  可能我沉思的時間有些久,電話那頭卓歐帶著重重的鼻音催促道:“快開門!”


  那急促的命令語氣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我晃晃腦袋才想起來,這是我家啊!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讓我開門我就開門,豈不是很沒麵子!


  我說:“不開!”


  卓歐沒說話,我又問:“有什麽事?沒事我掛電話了。”


  卓歐還是沒說話,我聽見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嗬!掛我電話!真沒禮貌!

  我頭痛欲裂,懶得管這麽個半夜發神經的人,翻個身扯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麵朝著沙發靠背又想眯過去。


  大門上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在寒冬臘月靜謐的夜裏,敲門聲顯得十分的清晰。


  我不禁皺了皺眉,還是起身去了大門邊,透著貓眼能看到感應燈下的卓歐,可能他也盯著貓眼,我看他的時候,他的目光定定的看著我,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門外的卓歐忽然說:“別黎,開門!我知道你在門後麵。”


  這話說得!你長透視眼了還是怎麽的?

  我家雖然不高級,但這防盜門可是花了我爸半個月的工資定製的,就算拿反貓眼窺都也看不到裏麵情況的。


  我悶不做聲,剛剛被我揣在兜裏的手機卻不爭氣的震動了起來,因為我身高不夠,貼著門踮著腳才勉強看到貓眼,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裏,也同時貼在了門上,這一個貼身傳遞,瞬時,震動聲被鐵門放大了好多倍,整個門都跟著嗡嗡響了起來。


  我從貓眼裏看到卓歐在笑,眼裏仿佛看穿一切的樣子讓人想揍他!

  可能是覺得我遇強則強,遇軟則軟,他換了一種比較柔和的聲音說:“可愛多,快開門,外麵真的很冷!”


  我的腦子一定是短路了!也可能是我的手沒聽從大腦的指揮,我竟然給他打開了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卓歐就閃身進來,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裏還提著一個正正方方的蛋糕盒。


  他將蛋糕盒放到我家客廳的茶幾上,坐在沙發上摁開了身邊的台燈,見我還呆在門口,又起身走到跟前關上了大門,忽然湊近我問道:“發什麽呆?”


  回過神來,我的腦子這才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我指指茶幾上的蛋糕問:“這是幹嘛?”


  他淡笑著扯著我胳膊上的衣服,我猜如果有帽子他一定會扯帽子。切,裝什麽?不是連我的小手都霸道的牽過了麽?這會兒想起來要牽衣服角了?我悶悶不樂的如是想。


  “給你過生日,看不出來?”


  我:“.……”


  我怎麽看出來?白天我們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晚上,不,淩晨你就來告訴我‘給你過生日,看不出來?’


  任憑我的腦洞多大,我的神經多粗,我也沒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現狀啊!更何況,你不是還有個未婚妻?你這深更半夜,和我孤男寡女的,是想毀我名節麽?

  我坐在他的身邊,他定定的看著我,然後伸手朝著我的臉來,我很緊張,我懷疑他要親我,便快速的伸手捂住了嘴巴,誰知道他溫熱的手竟然是伸到了我的額頭。


  好暖啊,好舒服的觸覺,可惜啊可惜,這個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聽他說:“你,怎麽發燒了,剛才一直睡在沙發上?”他指了指沙發上的毯子,我想誇他一句,‘你可真是神機妙算’,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的眼前就一片黑暗,腦子放空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透過沒關上的窗簾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房頂上白花花的雪。


  我掙紮著剛坐起來,房門就從外麵被擰開了,夾雜著的寒氣讓我覺得我的房間溫暖如春,一抬頭,果然,開了空調。敗家子!


  我揪起來就要去拿書桌上的空調遙控關機,卓歐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的碗換到左手,右手一把將我撈到了床上然後掀上被子,將手裏的青菜粥遞給我,“喝粥。”


  我氣鼓鼓的扭頭不理他,他卻不像以前那樣順從我,一下坐在了床邊,目光毫無波動的看我,良久,我被他盯得就要泄氣的前夕,他輕歎了一聲,“電費我出,快喝!要趁熱。”


  我承認,我真的十分小人,當然,這和我的俠女作風不符,但如果讓爸爸知道我在家擅自弄出來這麽高的電費,半個月的嘮叨是少不了的!


  我喜滋滋的喝光了他給我的青菜粥將碗遞給他,“再來一碗!”


  卓歐愣了愣,“我隻買了一碗”,隨即又補充道:“我看你每天中午吃得很少,我以為這麽一大碗應該夠你喝了。”


  我心裏翻了翻白眼,麵上卻裝作不經意的揮揮手道:“我開玩笑的啦!我吃飽了。”


  我也不知道卓歐是真的相信我吃飽了還是沒相信,他又出去了,帶上門的時候還不忘轉身叮囑我,空調不要關!

  你出電費,我舍得關嘛!


  在這溫暖如春的臥室裏,喝過青菜粥的我再也沒法心安理得的躺下了,因為我總覺得,吃過飯就躺著,我的飯會堆在肚子那一塊,越長越大,越長越肥.……

  我披著被子站在床的中央欣賞著窗外的雪景,不得不說,在這寒冷的冬天,吹著空調看著雪景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如果卓歐沒在我扭扭屁股的時候進來,可能會……更加愜意一些。


  他的手上又捧著一碗粥,看著因為太投入沒聽到開門聲的我,輕咳了兩聲,然後才走到我的麵前,將碗遞給我。


  我知道,我的臉肯定很紅潤,這不僅要謝謝他的照顧,還得謝謝他一聲不吭的觀看!

  我很害臊,我知道什麽是羞恥心了!


  我在他的注視下喝完了第二碗青菜粥,這一碗下來,我是真的飽了,我還不客氣的打了個飽嗝以免他不相信我說的話。


  卓歐很自然的接過碗,問了聲:“感覺怎麽樣?”


  吃飽了的我大腦就靈光多了,它不停的轉呀轉,分析著,卓歐他到底是問的什麽意思呢?


  是問吃飽了的感覺,還是問生病了的感覺?或者,問他未婚妻給我的感覺麽?

  事實證明,還是我想多了,卓歐敲我腦袋問:“吃飽了沒有。”


  我吃痛,狠聲答道:“飽了!快撐死.……”我還沒說完,他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濃黑的眉毛下一雙漂亮勾人的眼睛盯著我說:“生日呢!一大清早的,說什麽死!”


  可能這是他頭一次對我這麽凶吧,我一下愣住了,呆呆的點頭,他才放開我的嘴巴。


  他扯了扯我的衣服,“走,出去吃蛋糕。”


  我是真的很撐了,我哭喪著臉耍賴道:“我真的吃飽了,不想吃蛋糕了。”


  可是他說:“我親手做的,不想吃也得嚐一嚐。”


  我.……

  蒼天呐!能派個人告訴我,卓公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為什麽他,這麽反常?


  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當然,我昨晚已經做了讓我出乎意料的事情了,所以,我不介意再多一件。


  拜蕭然哥給我報的禮儀班所賜,我十分講究的購置了一套下午茶套裝,當我端著碟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卓歐已經將蛋糕插上了蠟燭。


  他給我點上蠟燭,我瞧見上麵還寫著十一歲,我就不高興了!


  我走過去抽出蠟燭,告訴他:“我媽媽說我的蛋糕上應該插上比我年紀大一歲的蠟燭,這樣代表我能長命百歲。”


  卓歐失笑,“行!”然後變著戲法似得又從袋子裏拿出來兩根蠟燭,邊插邊說:“我正好找老板多拿了一套。”


  瞧瞧,瞧瞧,這心機!

  我吹蠟燭之前並沒有許願,因為卓歐坐在身邊,我覺得如果許和他有關係的願望可能會被他識破,但是願望如果和他沒關係,我也想不起來該許和誰有關的願望了。


  可能是卓歐的草莓味奶油太過香甜,我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總覺得我今天生日,我還能再過分一點兒,於是我就問他:“你……你未婚妻……”


  “要問什麽就問,別結結巴巴的。”他不客氣的打斷我,語氣卻不冷淡。


  “你和你未婚妻什麽時候認識的?這麽小訂婚,不怕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醜嗎?”


  我看見卓歐唇角揚起的笑,他扭頭瞥了我一眼:“她是幌子。”


  “果真如此?”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和得到肯定。


  “恩。”


  世界上再沒有什麽比他這淡淡的一恩讓我如此這般安寧了。


  我不再問了,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吃我的蛋糕,很快就吃完了一份,很自覺的就去拿切蛋糕的刀,還沒下刀就想起來身邊的卓歐,我小心翼翼的側頭打量他,隻見他淡淡的笑著,視若無睹的看著陽台外遠處的雪景,如果他不說話,我可能真的以為他在欣賞雪景,可是他說了。


  他說:“吃吧,我抱得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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