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非
“確實不錯,你表弟也想接手,不過我想你比較合適。”陳淑芬道,歐陽俊透露出這樣的念頭時她也了解過天盛娛樂的情況。
雖說天盛娛樂值得投資,但她卻不想歐陽俊粘手,畢竟她還是了解自己的兒子,平時已經夠風流的了,倘若掉進脂粉堆裏那就更糟糕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姨母過獎了,這麽好的機會若是姨母願意承讓,表弟又願意割愛的話,那我就卻之不恭。”霍筠彥笑言。
“歐陽俊那我會和他說的,你放心。”陳淑芬有些羨慕地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兒子年齡上相差無幾,但本質上卻差天共地的姨甥,真真讓人妒忌。
“我安排人去跟進這事,有結果我會第一個通知你的。”霍筠彥道,姨母從小就很疼愛自己,他也不介意還些人情。
“瞧你說的,這事我就說說而已,再不識趣就過了。”陳淑芬突然心血來潮,話鋒一轉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霍筠彥爽快地說。
“事成之後我希望你能簽下安琪,隻簽不用。”陳淑芬說到最後,一字一字地道,隻簽不用,她並不想看到一個大紅大紫的安琪,成天在她眼前出現,在歐陽瑞賢眼前出現,提醒著他們以前發生過的事。
霍筠彥有瞬間愕然,心思百轉千回,但還是應了聲“好。”
陳淑芬了了心事才開始和霍筠彥說起公事,歐陽集團是霍氏集團最大的供應商,兩家又有著親戚關係,所以一切不過是走走程序。
隻簽不用,霍筠彥不會,安琪的身份他知道,那天陳淑芬來找霍媽媽敘舊時,他剛好聽到安琪這個名字,便在房門外留心聽了一下,沒想到讓他知道了長輩的秘密,安琪居然是歐陽瑞賢的私生女。
正這般想著,丁點睡意都沒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媽媽上來叫他下去吃飯了,霍筠彥結束了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小姑姑呢?”霍筠彥到了餐桌,見桌麵上隻擺放著兩份碗筷,小姑姑霍伊貝也在別墅裏住,她是霍一行的妹妹,卻隻比霍筠彥大三歲。
霍一行把她當女兒一般來寵,霍家活得最自由自在的莫過於她了,學美術,一身藝術家脾性,隻是聽說她最近在家搞創作,霍一行便讓人在別墅裏劃出一片秘密花園供她專用。
“她啊,出去找靈感了。”霍媽媽撇撇嘴,她也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對霍伊貝是羨慕妒忌恨,不過霍伊貝既不為難她,也不討好她,兩人便開啟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至於霍一行的偏心隻盡量不去想不去理會。
“哦,這糖醋排骨一定是媽媽的愛心佳作,好好吃,手藝又進步了。”霍筠彥見狀忙轉移話題。
“好吃就多吃點。”霍媽媽一開心,幾下功夫就把霍筠彥的碗堆得高高的。
霍筠彥心中暗自歎息,食不言寢不語,古人誠不欺我!
第二天一早,霍筠彥就回了天盛娛樂開會,出席會議的還有聞風祺,梁碧茹,安琪,還有霍筠彥剛任命的總監厲明躍。
天盛娛樂分設有六個部門:公關部門,廣告部門,藝人管理部門和藝人儲備培訓,經紀人,製作人。
但霍筠彥並沒有通知其他部門參與會議,外麵幾十號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或許會改變命運的談判。
聞風祺走向窗口,目光掃過那些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員工,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才想起現在已經不是了,默默地拉下了窗簾。
待聞風祺重新入座,霍筠彥敲了敲桌麵,示意厲明躍開始發言。
“我的建議是首先要盤活公司資產,這資產不僅僅是物,更重要的是員工,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但短期內暫時不考慮大的變動。公關和廣告暫時不變,藝人管理和藝人培訓這兩個部門的人需要重新分配工作……我們先要打造出一支行業內有口皆碑的技術團隊,製作團隊,然後才可以製作出好的作品。”厲明躍將手頭上的資料傳閱。
聞風祺細細看了個遍,才發現自己以前是多麽的稀裏糊塗,天盛娛樂能做到今時今日的成績簡直就是無敵幸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自己不經意間花了不少冤枉錢,道具重複,人員績效等等,在這邊一刻,所有的不甘都煙消雲散。
梁碧茹也大概知道天盛娛樂的情況,不料卻沒有一個剛剛接手的人了解的徹底,也有些汗顏,自己那份可行性投資報告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公司所有的道具都要求拍照存檔,並且閑置道具實行線上線下出租。負責人由她或者是聞風祺推薦。
還有計劃重組後期製作人員,想不到他竟然從別的公司挖了兩個大神過來,特效處理確實是原天盛娛樂的弱項。
如此種種,最狠的是都要求他們自己找磨刀石,禍禍別人家先,梁碧茹頓時崇拜地望著厲明躍,恨不相逢未嫁時。
聞風祺的待遇好些,厲明躍已經給他安排了幾份工作,梁碧茹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前老板,但是當她看到自己的任務是外掛劇務時笑不出來了。
“為什麽?”梁碧茹收回自己膚淺的崇拜,給厲明躍貼上“壞人”的標簽。
“等你挖掘到六個有潛質的新人時再歸隊。”厲明躍好心地解釋道。
若不是想要給新老板留下個好印象她都想仰天長歎一聲,這算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麽?有潛質的新人哪有那麽容易找啊!
多少經紀人公司,娛樂公司都在盯著這一塊,誰不想找顆搖錢樹,他倒好,一下子就說要六個,當她是神啊,有金睛火眼還是點石成金?
霍筠彥聽著厲明躍的匯報,他的辦事能力又有進步了,改天得好好獎勵一下他,“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散會。”
厲明躍和聞風祺等人都沒有異議,會議結束,都離開了會議室。
“那我呢?”安琪走到最後,掙紮了許久,忍不住一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