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一章 妖域徹底的亂了
妖域的局勢本就混亂，無數妖獸自發前往玄界門，此刻玄界門已經形成了一種十分混亂的局麵。妖族本身就存在很多矛盾，此刻人山人海，已經是到了一種敵我不分的狀態。
很多妖族會爆發出小規模的摩擦，這種摩擦不是偶然間也不是一次兩次，基本上每天都會有數十次上百次的小矛盾爆發。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覺得頭疼的事情，更加讓人鬧心的是，如此眾多的妖族聚集到這裏，對戰局並不能形成一種有效的碾壓，隻能讓局勢往更加混亂的方向過渡。
“可是能怎麽辦？”妖族此地有聯盟存在，是為了更好的協同作戰，驅除外敵，“這些妖族的熱情，難道我們要親自去澆滅？”
“那對士氣對戰士們的信仰，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話不要說的太好聽！”虎族也在聯盟行列，作為妖域頂尖的妖獸族群，他本身又是十三荒野巨獸之一，坐在這裏無可厚非，“咱們不說別的，昨天在我族內部發生了刺殺事件。”
“刺殺啊，你敢信？”
“照我看，有些人不是來幫忙，是來添亂的！”
這話說的很多妖獸都沉吟片刻，矛盾的爆發往往是意識的不統一，是仇恨的重新凝聚。可是刺殺就很講究了，尤其是在以不服就幹為宗旨的妖族族群中，這樣的事件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心理預期。
“是不是有人不希望我虎族好過？所以搞這些破事來讓我分心？”虎族拍了桌子，本就是臨時湊起來的桌子在他的怒不可遏下，粉碎的稀巴爛，“外敵外敵打不好，自己人內訌倒是搞的有聲有色。”
“我就想問問，你們真的是來給妖族減負的？”
“你們怕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來讓敵人看笑話的吧！”
話很粗糙，但是蘊含幾分真理，尤其是其中還帶著一些含沙射影的成分在內，讓不少人都暗自讚歎：看看人虎祖，說話多有內涵。
妖域人都清楚，虎族和猴族是世仇，兩者歸屬於麒麟族麾下，多年來一直是敵對的狀態。而且虎族有虎祖，猴族也有巨頭，同樣是十三荒野巨獸之一。這麽多年來勢均力敵的狀態下，兩者本就積蓄了太多的怨恨。
此刻虎祖這話說出來，讓不少人想笑又不太好笑出口，畢竟場合不太對。
“我說虎老頭，你不要在這裏指桑罵槐，你要想說是我幹的就直說！”猴族巨頭絲毫不給麵子，作為荒野巨獸之一，他有說這話的底氣，“猴族雖然不是主力先鋒，但是在抵禦敵人的陣地上，也是流過血流過淚的，你有什麽不滿，去找妖神殿理論。”
“在這裏嘰嘰歪歪的，是什麽用心！”
猴族巨頭的脾氣很火爆，更是有一個與其脾氣相符的名號：爆裂火候。不過所有人都習慣叫他猴祖，與虎祖正是相得益彰的叫法。
虎祖聞言嗤笑一聲，“我就是打個比喻，你急急忙忙的跳出來做什麽？”
“心虛？”
“還是對號入座？”
“老子怕你往我猴族身上潑髒水！”猴祖脾氣果然火爆，直接跳起來指著虎祖說道，“別以為去過幾年人族的底盤，學會了一些小聰明，就來這裏賣弄。”
“猴族頂天立地，在這片土地上拋頭顱灑熱血，一片赤誠，我不容許有任何人在我猴族的戰士屍骨未寒之時，就來汙蔑他們的功績。”
“若是有人敢這樣做，先問問老子的拳頭答不答應。”
“嗬，想打架？”虎祖豈能弱了虎族的氣勢，說到底，虎族是麒麟一族之後，最有希望問鼎走獸至尊的種族，他自然要讓其它的走獸種族看到虎祖的微風，“來來來，老子三天不打你你就要上天了是不？”
“找個地方，老子好好的操練操練你。”
這一幕讓諸多人都唏噓不已，都說這兩人都是炮仗，一點就著，此言不虛。
可是真的能讓他們打起來嗎？那是不能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他在場的聯盟成員自然是要站出來的，不然這場戲就配合不下去了。
雖然虎祖猴祖不一定是演戲，但是他們必須投入角色。
“我說兩位老祖，口嗨口嗨就算了，要動真格的，那對戰局的影響是不可預估的損失。”有人站出來說話，聽語氣就知道是個硬氣的人物，“起碼來說，你倆真的打起來，虎族和猴族就別消停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也站出來說話，“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搞的這麽緊張呢。”
“要我說虎老頭也是，一點點小事情何必上綱上線！”
“不就是下麵的人一點小矛盾，他們自行解決就好了。”
一眾大佬互相勸架，威脅的也有講道理的也有，反正是各打五十大棒，不能讓兩人覺得被區別對待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方向，傲山竹和書聖也同樣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你說這妖族如此強盛的力量，為何久攻不下！”書聖問道。
“強盛是強盛了，可是力量太分散！”傲山竹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我早就研究過了。”
“論總體實力，妖族排在九域第一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可是妖族脾性注定了他們不可能真正做到精誠合作。”他指了指其中的一處戰場，“你看這裏，金蛇族和白蛇族兩個種族的力量遠超我方數倍，但是為何遲遲不肯進攻？”
“一方想先消耗彼此的力量，一方害怕前後夾擊。”
“這種事是有先例的！”
書聖點點頭，這種表麵就能看清楚的東西他早已洞悉，他想知道的是一些外界不知道的事情。傲山竹嚴格來說是妖域的女婿，憑著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是不是知道一些妖域以外的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這是今天書聖談話的重點。
“恐怕不止於此吧！”他喝了一口茶，輕抿一下並不留戀，“咱們能看出來的事情，對麵也有人能看出來。”
“但是他們沒有做出調整，隻怕是有心人故意要保持這種狀態。”
“這裏麵是個什麽套路？”
以數倍於己方的力量，卻久久不能拿下戰局，這中間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他的猜測是地方有意縱容，至於為什麽，他不是很清楚。
“你想套我的話？”傲山竹直來直去，“你有什麽直接問我就行，何必搞你們軍方的那一套。”
“你也是軍方的人！”書聖聞言笑笑，“不要著急把自己摘出去。”
“你繼承了這個位置，就注定了彼此的身份不可變更。”
傲山竹楞了一下，還沒有完成角色的轉變。他是霸聖，是曾經力抗天庭的聖人，此刻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軍方的人。
說起來他和軍方之間有合作的基礎，成為軍方的人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兒。可問題是，軍方的規矩太多了，他不習慣。
而且這件事完了，他希望的是歸隱山林，過一些鹹淡的日子，不想去摻和軍方的爾虞我詐。什麽統帥之爭，什麽天道塔之戰·······
拋開守護神域的責任不談，其實軍方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江湖，在裏麵混飯吃，一不小心就會死。
“我想，這種局麵的出現，必然和妖神殿有聯係！”傲山竹開始透露一些消息，“妖神殿屹立於妖域已超數個紀元。”
“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世人都以為妖神殿是守護妖域的神靈，卻不知道妖神殿是吸取妖域養分的最大災難。”
“妖神殿在妖域，最大的定義死靈魂汲取器。”
“那些妖族死的時候，往往高呼英靈歸屬妖神殿·····他們不知道的是，英靈的確回歸妖神殿了，隻可惜被用作了其它用途。”
“至於對外宣揚的什麽重生輪回之類，純屬扯淡！”
兩人聊著聊著，聊到了很多妖域人都不了解的秘辛。這是關於妖域存亡的大事情，隻有妖神族能夠接觸的核心秘密。
妖神族的存在，是為了守護這些秘密。這種事實如果被妖族的人知道，恐怕會造成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以妖神族守護的並非妖神殿，而是妖域的人。
從另一個層次來說，妖神族其實是對抗妖神殿的主力。
隻是世人並不清楚罷了。
“真的有這麽可怕？”書聖不信，他是聖帝境界的強者，這天地間能讓他敬畏的事情不多了，“我想，那樣的人物他若不想死，很難死。”
“即便真的有這樣的力量，也很難！”
他說的自然那是妖帝熬慶。作為妖域的創始者，他對熬慶的事跡了解了很多，很全麵也很片麵，隻有從傲山竹嘴裏聽來的，才有那麽一點契合曆史的味道。
畢竟，這是來自一個準妖神族的信息。
“反正，對方的想法必然是製造更多的殺戮，有我們在，自然順理成章！”傲山竹不想再多說，打算結束話題。
但就在這一刻，他忽然站起來望著遠方，目光深邃的可怕。書聖也是一樣的架勢，隻是他更加內斂，沒有沉悶的靈力爆裂聲傳出。
“怎麽回事····”傲山竹的聲音有些緊張，“剛剛的一瞬間，怎麽回事····”
書聖望著這樣的傲山竹，有些感慨。當年一人麵對天庭數萬大軍都未曾有過一份懼意的霸聖，此刻竟然說話都有些顫抖。
那年他隻身一人獨闖妖域，麵對不計其數的妖獸圍攻，其中不凡大妖妖聖這些等級的妖獸，這些都沒能讓他倒下。
但是現在，隻因為一個人的氣息消失，就產生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情緒。
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塚！！！
“我也感應不到秦林的氣息了！”書聖略微沉吟後說道，“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他們已經不再妖域，要麽······被封印了！！！”
傲山竹可不管，他隻身來到場上，望著下麵的妖族充滿了暴戾。正當他準備出手硬闖進入妖族腹地的時候，一個人的忽然出現，打斷了這一切。
“沒想到啊，你都來了這裏！”書聖望著眼前的老人，一種極端不真實的感覺湧上心頭，“就這麽看好那小子？”
“怎麽說也算是半個林氏的人，我來湊湊熱鬧！”林叢雲站在書聖的身邊，與他爭鋒相對，“你就不太友好了。”
“林小子好歹也算是你的衣缽傳人，你就讓他隻身犯險？”
“前輩，秦林能走到什麽境界，達到什麽成就，那都是他自己決定的！”書聖聞言輕微一笑，對於林叢雲他內心很尊敬，“我能帶他進門，卻不能一路護持他。”
“要成為強者，必須學會獨自麵對！”
“隻有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強者的時候，才有問鼎軍方的資格。”
“這一點，你也曾經是軍方的人，該比我清楚。”
林叢雲是從軍方破門而出的人，他本人更是絕句的成員。若不是當年軒轅家的事件，林氏到現在還是軍方的人。
隻是隨著距離的疏遠，林叢雲漸漸的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讓他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虛偽····哈哈哈···”林叢雲有些直來直去，不過轉身就和霸聖拉起了家長裏短，“喂，沒想到你居然是絕句成員。”
“有時間到我哪裏喝茶！”
傲山竹望著眼前的老人，他從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這老人威震神域萬載，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他的邀請，恐怕並非簡單的邀請。
隻是他現在沒有這個心情，倒是錯過了一次很好的交流機會。
“為什麽阻止我！”傲山竹看著林叢雲說道，“你雖然名震神域，但是真要動手，鹿死誰手，都得看手段！”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有點上頭！”林叢雲哈哈一笑，並未在意言語之中的火藥味兒，“阻止你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有人要我這麽做。”
“至於為什麽，他回來給你解釋！”
“隻是現在，咱們最好是不要亂動！”
“還有，年輕人，你該不該出點力？”他望著書聖說道，“我相信你的影響力不止這一點，隱藏在暗中的力量，該用的時候用一下嘛！”
“越是混亂的局麵，越是有利於局勢的發展！”
書聖心中對林老此來已經有了點眉目，他笑著回應：“那感情好，林老能親自來助陣，是在是求之不得。”
林叢雲雖然脫離了軍方，但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他在神域的北方默默的實踐著自己的誓言。
這些年林氏雖然艱難，但是仍舊是拿下了北方的權利。如今又開始把手伸進無憂河，看來龍家的那小子有點本事。
不知道是靠什麽說動了林老這樣的老頑固。
要知道，林叢雲可是連他的麵子都不賣的！在絕句之中，林叢雲位列第三，在一些成員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四季之地，熬荀盤坐在妖神殿下，他在妖神殿的對比下顯得無比渺小。但任何人在這裏看他，都會覺得他偉岸無比。他氣機聯動妖神殿，儼然已經成為了此地的主宰，除了那個地方·····
他望著妖神殿上空區域，眼中有誌在必得的決絕。
“哼···在等些時日，我看你拿什麽抗爭！”狠辣的神色從眼角劃過，他為了今天做了很久的準備。就差一步，到那時就是妖域歸一的時刻。
“咦？”他氣機聯動妖神殿，很多事情隻要他關注就能知道。剛剛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驚天的一劍。
這一劍有些危險，連他都覺得驚懼。
他心中的問題是，這一劍誰打出的？所造成的的傷害已然達到了大成聖人的極致。
還沒等他驚訝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消失了。
他站起身來，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是妖域的主宰，但此刻，竟然出現了超出他控製範圍的事情。
這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到底怎麽回事？”他原地沉吟許久，最終決定站身來直掠高空，與那人好好的交流交流。
雪霜清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和所有人表現出的震驚不一樣，她的眼裏滿是期待。
雖然方式不太一樣，但至少走的路是對的，她滿含期待。與熬荀的交流自然是不歡而散。
“不是妖神族，卻望向窺探妖神族的秘密！”她鄙夷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用不屑的語氣說道，“相比之下，你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妖裔雖然也背叛了妖神族，但是他是真心的在尋求改變。”
“而你，卻是背離了妖域的本質，用來滿足你的個人私欲。”
“九泉之下，可敢麵對曆代列祖列宗？”
熬荀沒有回答，但他的神情就是最好的回答。列祖列宗？九泉之下？不好意思，我他麽一個妖聖，我不想死，誰能殺我？
他的離去帶著暴虐的情緒，這些情緒自然需要發泄的渠道，玄界門就是最好的渠道。在他的主導下，一場曠世之戰正在慢慢的醞釀成型。
而神域這一邊，在林叢雲明裏暗裏的授意下，幾人都清楚那個人就要來了。
作為神域最可怕的人，一個沉浸在殺戮當中數千年的人。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麽？他和秦林····又是什麽關係？
當然，傲山竹最關心的，還是那個話題。
到底陳絮梅還是不是陳絮梅。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是陳絮梅，隻是軍方安插在江南的一枚棋子。
而那個傳言，到底是否屬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