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六章 在妖域，仁慈無用
天門的熱鬧幾乎達到了人山人海的地步，秦林等人在地底洞窟中滯留了十多天的時間，這裏已經成為了人族聚集地大城池那樣的人口密度，幾乎每一座山上都有妖獸駐足，他們不停的尋找著，隻希望能找到一點點白光的蹤跡。
來的妖族中有不少成名強者，比如虛龍族虛戊，劍龍族龍心，畢方一族畢十全，這些人都是在妖域享有莫大名聲的強者。
更加值得期待的是，他們在各自的種族之中都代表了未來，他們會是未來各族的重要支柱。此番白神現世，讓他們出來走一走也算是提前適應妖族的氛圍。
“咱們兩族之間，其實以後更應該多加走動···”虛戊站在樹叢之上鳥瞰下方區域，“別抱著什麽門戶之見。”
“你能清楚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劍心與他並肩而立，“不過老人家的想法根深蒂固。”
“有些時候，不是你我這種小人物能定奪的事情。”
虛戊聽到小人物這樣的說法不由得心中苦笑，你還是小人物？不過他的臉上表現出的是感同身受的苦楚。
“等這次完了我就回去，好好的參悟參悟···”虛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起來都是淚，年輕人在這個世界就意味著稚嫩和不成熟。
他們哪怕是已經近百歲的人，在那些族老們的麵前，都隻是孩童。
在他們的眼裏，近百歲也就是打個噴嚏的時間，能懂什麽事兒？還不如在磨煉磨煉。
“參悟個錘子？”劍心毫不客氣的打擊到，“人族的東西都是虛的，在我看來，唯有戰鬥才是晉升的渠道。”
“你如果怕死，妖族聖道你別去。”
劍心作為劍龍族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這一此必定要闖一闖妖族聖路，據說那是通往妖神殿的必要渠道。
成功的人都會得到妖神殿的庇佑。
“也不是完全沒用···”虛戊想要爭辯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劍心的意思，欣然應允，“屆時，希望你我能一同創造龍族未來的輝煌····”
龍族未來的輝煌，這是一個多麽令人憧憬的詞語。自從龍鳳大劫之後，龍族近親們的地位就大不如從前。如果說妖域因為龍鳳大劫在九域地位一落千丈，那麽龍族的近親們就是這場劫難最直接的承受者，他們承受了太多不應該承受的東西。
在如今的妖域，有很多種族對龍族近親很不感冒。
“畢十全有沒有交過手？”劍心對於任何可能的對手都有關注，隻是年輕了沒有出來走走的機會，“聽說他傳承了不死火？”
“哪兒有那麽容易···”虛戊否定了這種說法，“不死火是隻有正統鳳凰才能領悟的東西。”
“畢十全天賦卓絕，但最多能參悟個涅槃就不錯了，不死火····太遙遠了。”
“鳳凰涅槃，一涅一重生，一槃一層樓！”劍心的眼中有羨慕之色，“何等可怕的力量。”
“真不敢相信，祖上竟然和這樣的種族有過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鳳凰涅槃，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傳承，即便是鳳凰族中也沒有幾個人能懂！”虛無急忙阻止了劍心的念頭，“不過跟咱們其實沒多大關係。”
“可別想太多了，想多了連修煉都沒有了意義，容易起輕生的念頭。”
“切···”劍心伸出手在虛無的肩膀上來了一拳，“你以為我是那些心態弱小的人族？動不動就要生要死的？”
“我之所以羨慕，是因為我相信我有一天能超越涅槃，掌控關於虛空的奧秘。”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
“啊···！”虛無看著遠方也有同樣的感慨，“虛空的奧秘，多麽讓人向往的力量。”
在妖域，四大妖神族各自掌控一種力量。龍族中的佼佼者都能領悟空間奧秘，他們在真實的世界和虛空世界之間來去自如，一念可遊遍九域。那時候的龍族，絕對是九域世界最恐怖的種族，沒有之一。
而鳳凰族也掌握一種極端恐怖的力量——不死的奧秘。在鳳凰族強者的眼裏，死亡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頂尖的鳳凰族強者，有著敢與任何強者爭鋒的信念，他們在九域····沒有敵手。任何人都不可能殺死一隻處於巔峰狀態的鳳凰。
而麒麟族也很強大，他們掌控力量的源泉，一吼天地崩碎，也是極端麻煩的力量。
最後的雪皇族，最棘手也最難纏，當年雪皇一人與四大妖神族糾纏萬年，才取得了三大妖神族的承認，獲得了妖神殿的認可，成為第四個妖神族。
雪皇族掌控的力量，可以說是九域世界獨一份的力量——時間的力量。
在時間麵前，任何手段都顯得蒼白無力，即便是號稱最詭秘的空間奧秘，也平平常常。
當兩人回憶過往崢嶸的時間裏，山中的劍龍族人和虛龍族人也沒閑著，他們敏銳的嗅覺和感知遍布整座山巒，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邊沒有···”有劍龍族人打探清楚了周圍的一切，做出了換點的決定，“咱們去看看其它地方，反正我是一定要看看，當年和祖上齊名的種族是個什麽樣子。”
“據說雪皇族個個都是大美女，嘿嘿···要是····”
“切···”一旁的虛龍族聽完不屑的呸了一口，“也不會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話說你那玩意兒還有用嗎？”
“沒用的話家裏那位我可以幫你照顧····”
兩個龍族的青年人在這裏互相不對付。兩大龍族近親本就對誰才是龍族正統一直都存在爭議，為此兩族之間沒少發生鬥爭。
隻有族中一些智慧過人的人才能看到龍族的未來，龍族近親們不聯合在一起，如何抵擋那些其他種族的入侵？
如今的龍族近親們若是還抱著誰才是真正的龍族後裔的問題不放，那就是等死。
“虛三，你特麽的要是想死，你可以明說，老子不送你去見龍祖，老子就不是人！”劍四咆哮著要揪起對方的衣衫，“呸，老子不送你見龍祖，老子就不是獸···”
“嗬嗬····憑你？”虛三絲毫不慫，一把推開劍四的手掌，“來，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慫貨····”
一旁的劍龍族虛龍族見狀根本不會上來勸，他們在一旁等著看好戲，有些人甚至爬上了一個相對高一點的位置，逃出一塊生肉架起火堆準備看戲。
兩族的矛盾由來已久，也不知道這一次首領的意圖是什麽，竟然打算聯手找白神。
也有一些脾氣火爆的人也劍拔弩張，一旦勢頭不對隨時準備大打出手。
這一現象並不是特例，整座山巒中隨處可見。
正是基於這樣的矛盾，才有了這次劍心和虛戊的聯合。他們是希望通過兩族聯合行動的方式，逐漸的消磨彼此之間的仇視。
萬事開頭難，他們已經預見了這樣的情況，並不打算出手阻止。任何的矛盾都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心中的苦悶發泄出來之後再去疏導，再去疏導起到的作用才會更好。兩人心裏已經有了方式方法。
不過還沒等他們準備好，一場變故打碎了他們的計劃，也讓事情朝著比兩人預期更好的方向去走，倒是意外之喜。
“劍四，老子不弄死你，老子不叫虛三····”被劍四一抓之下，虛三的上班山露出了一道恐怖的傷口。
不過他並未管這些，身為妖族，誰沒流過血。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周圍的同族的憤怒和‘敵人’的嗤笑讓他惱羞成怒。
轟隆隆·····還沒等他出手整治劍四，整片大地開始顫動，好像有洪荒巨獸從地底爬出來一樣。
在所有龍族近親們驚訝的目光中，一個俊美的男子從地底蹦出來，把離得最近的幾個妖族震飛。
“呼·····好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底下的空氣太汙濁了···”這俊美男子自然是秦林。
上一次的瀕死，讓他的易容術徹底失效。那是來自神域神秘勢力的作品，據說整個神域都沒有幾個，這是能夠屏蔽天機的手段，就算是聖人，隻要不是親自接觸到秦林本身，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經曆了妖苒的親手撫摸，聖級強者的力量和黑蓮以他的身體為戰場狠狠的較量了一次之後，易容術徹底的失去了其原有的效用，甚至連自行恢複都難以做到。
“總算可以以真實的麵目生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種感覺···真不錯····”
“別自戀了···”妖苒隨即跳出來，“先解決了這裏的人在說。”
“知道！！！”秦林開口說道，“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以你的能力，就算不能動手，也不至於做不到保護自己吧。”
妖苒自然是有自保的手段的。作為聖級強者，她此刻最是虛弱，不少以前的仇家都可能找上門來，保命是第一要務。
隨手丟給秦林一塊牌子之後，兩人迅速離去。
“嗨，大家好···”秦林轉身對著一眾驚呆的龍族強者們道了聲好，“能不能不打？”
“殺了他····”虛龍族有人驚叫，“這是個人族，在妖域的地盤上，遇到人族都給我殺死·····”
“切，自大狂···”劍龍族可不會聽從虛龍族的命令。他們對於這種仇視任何人族的態度嗤之以鼻。
他們不動，虛龍族所有人都動了。
“看來還是要打啊···”秦林扭了扭脖子。事實上他這幾天憋壞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活動活動筋骨。
這群龍族近親青年的實力普遍底下，也就天仙一級的水準，若是秦林願意，可以隨意抽取他們的血氣為己用。
可是如今他的修為，吞噬這些低級修煉者的血氣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沒什麽效果。
而且他已經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兩個人，應該是掠陣的人。
“有點兒意思···”秦林一抬手，莫名的力量迸射，此地的所有龍族近親全數倒下，而他自己則是來到天空中，擋住了兩個人的路。
“碰一碰？”
“跟傳聞中一樣，很囂張！！！！”虛戊眼看著兩個女人消失在視野之中很是懊惱，“那兩個女人，必然有古怪。”
“我來擋住他，你去！！！”劍心明白雪皇族的重要性，“你的力量要追上那兩個人，很輕鬆。”
虛戊點點頭，他的身軀逐漸變得虛幻！！！這是他的天賦神通，虛龍族繼承了龍族不少的血脈之力，對於虛空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隻是這種獨到之處遇到精通虛空奧義的秦林，就顯得不夠用了。
“嗬嗬，玩虛空？”秦林一揮手，“虛空斷界···我斷你所有的念想，看你怎麽追····”
一手，虛空兩斷！！！
把周圍的所有分離出去成為虛幻的存在，把自身意願之中的事物留下，成為真實的部分。虛空，便是真實和虛幻的互相轉換。
“噗嗤···”虛戊口吐鮮血謹慎的望著秦林，“小心，我失敗了。”
“是個硬茬子！！！”
劍心不需要提醒，他已經抽出了自己的骨劍。劍龍族能夠抽出自己身體裏的任何骨頭作為武器，並且這種武器十分堅硬，對於以身體力量著稱的妖族來說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他們賴以生存的身體力量在劍龍族的骨劍麵前很脆弱。
骨劍虎虎生風，秦林和劍心在空中來回轉換方位，兩人對戰·····很無趣····
“不如來點真東西？”秦林退出戰場，“你們兩個的實力還不錯，就不要留手了。”
“三轉八階的妖獸，若是隻有這麽點花拳繡腿，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劍心和虛戊都是相當於人族尊神境的高手，他們二人聯合，更是有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劍心近戰，虛戊遠觀掠戰，偶爾從暗處給秦林來一下，配合的天衣無縫。
秦林也不實用道劍，經過這一戰，他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一些改變。肉身力量得到了質的提升，能與二人硬碰硬不落下風。
或許這便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好一會兒之後秦林才確定了自己現在的真實實力處在什麽層次，而兩人也都各自展現出了自己的手段，算是彼此做了一些了解。
他無意戰鬥，隻是想讓雪蓮和妖苒脫離戰鬥範圍。
帶著兩個不能戰鬥的人，在無數妖獸的環伺之下很難處理。
“你是人族，身體力量居然強悍到這種程度···”劍心再度抽出一把骨劍，“虛戊，別留手！！！”
“他是一個很詭異的人！！！”
“嗯！”虛戊點點頭，伸出一隻手，他身前的空間立即出現一個細微的裂縫，恰巧能讓他的手伸進去。
“嘖嘖嘖···”秦林搖了搖頭，“可別輕易的伸出來，你的手段太危險了。”
“不能讓你們繼續聯合下去····”
在他的感知中，已經了解了虛戊的手段。果然妖域妖族的天賦神通都很奇特。劍心就不說了，與當初在綠魔山得到雷劍本體的時候遭遇的妖獸很相似。而虛戊就更加難以看透，秦林能從那裂縫中感知到一種很危險的力量····類似於···虛無界域的罡風···
他的劍出現在手裏，三把劍並列在身前環繞成一個圈。
“狂月···亂流劍氣····”
三把劍，各自以不同的軌跡襲來，攜帶者足以開山裂石的威勢，肉眼可見的劍氣越來越大，直接把虛空斬碎，把山巒斬出一條近千米的巨大縫隙。
“人族···已經這麽強了嗎？”劍心手裏的兩把骨劍被他扔掉，“若是人族都是如此，我妖族複興之路，恐怕很難了。”
“不錯！”虛戊的手臂血流如注，剛剛若不是他躲的塊，恐怕這條臂膀已經沒有了。
兩人落下準備著急剩餘的族人，秦林雖然下手，但並未下殺手，在這裏還是低調一些的好，他時刻謹記林叢雲的警告。
至於那兩把劍，虛戊不會去關心，劍心更不會。斷掉的骨劍已經失去了其存在的意義，反正對於劍龍族來說，隻要時間足夠骨劍可以無限抽取。
遙遠的山脈之中，秦林憑借一塊令牌打開了這裏隱匿的門迅速進入其中。這是一個古樸的大殿，其中的兩個人自然是妖苒和雪蓮。
“準備好就動手！！！”雪蓮吩咐著便轉身看著秦林，“人都殺了嗎？”
“沒殺！”他白了一眼，“我覺得還是低調一點好。”
“沒殺？”雪蓮瞪大眼睛，“你怕不是吃錯藥了！”
“妖族可不會因為你的仁慈就記你的好！”
“你這樣，隻會引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靠···”秦林爆了粗口，“姐姐，我寧願相信他們心裏會記得我的好，也不願意去惹惱他們。”
“而且我把他們都引到這裏來，不是正合心意的事····反正我不會親自去殺這些人····”
“咯咯咯，你是怕了吧····”妖苒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這裏是天門的中樞，盡管她被剝奪了守護者的身份，可是沒有新的守護者來之前，她還是能夠進來這裏。
雪蓮一下子明白過來，用異樣的眼光盯著秦林。
艸····能不能別這樣看著我？他的心裏很悲哀，這真的不是慫，可是一想到大開殺戒的後果，尤其是百萬尊者的陣容····他的腿肚子都會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