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前適應
“這麽早？”秦林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來的，沒想到有人比他還早，“這麽想和天若一起？”
這話說的很直接，一般人根本不會這麽問，哪兒見麵就問是不是喜歡誰誰誰的？更何況本來就不熟的情況下。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風綾雪對秦林很不感冒，“還有，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次出去的目的？”
“哈，不急！”秦林賣了個關子，打開身上的一個包袱，“我先吃點東西，最近都餓瘦了。”
黑色的包袱打開全是吃的，風淩雪氣的直跺腳，這什麽人啊？
哼！我就不信一會兒急不死你。秦林自顧自的吃著，根本沒有去管風淩雪那快要燃燒起來的目光。
很快天若也到了，他本就不是什麽拖拉的人。
嗯？天若的目光可比風淩雪敏銳多了，一眼就看出來那些肉的問題所在。
看來真的快了！原來如此。
他隻用了一眼就大概明白了此次外出的目的所在。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秦林收起包袱走在最前麵，天若跟上，風淩雪本來也想說什麽，但看到兩人都沒說話，也扭過頭不說話。
此次要去的地方是天妖山，距離學院有四千裏之遙，靠步行顯然不可能。學院為了學生外出曆練方便，特意建立了和各大城池連通的傳送法陣，現在秦林就是要去傳送閣。
遠遠的就看到一座高聳的建築拔地而起，這或許是整個學院最高的建築了。走近大門，兩邊是高牆環繞，中間有一道石門，門的兩邊有雙龍環繞，傳說龍是這個世界對空間掌控最強的種族。
穿過大門，就來到了登記處。
進行空間傳送需要花費很多資源，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幸好學院的規定比較人性化，允許每個學員每年一次的免費傳送。
這也正是秦林選擇這種出行方式的信心所在，他現在可不像以前一樣腰纏萬貫。
“這是要去哪裏？”
傳送閣風綾雪自然不陌生，她奇怪的是這是要去哪兒，居然需要用傳送法陣。
“導師您好，這是我的身份銘牌！”秦林走上前，遞上身份銘牌登記，“咱們去天妖山，咋啦，怕了的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哦！”
天妖山？導師正在核對身份，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忽然古怪起來，這樣的組合去天妖山，是想送菜麽？
天妖山可是有大妖橫行的，開元境去了基本都是送菜，那些妖怪可不會管你可口不可口，先吃了再說。
“確定？”作為導師，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小孩子不知道情況胡亂送命，“天妖山上的大妖，就算是學院內的長老們見了，也得退三分，你們可想好了。”
“確定，我們隻是在外圍區域活動，並不深入！”秦林早已經想到這種情況，應對如流，“還請導師行個方便！”
學院有學院的規定，導師可以提醒，可以勸阻，但不得幹涉，必須最大程度的予以學生自由，讓他們自由成長。
“你們呢？”
見到秦林堅定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基本是耳旁風了，轉而看向另外兩人。
天若很自覺的交出身份銘牌，別說是天妖山，哪怕是強者墓地帝王神藏他也要陪秦林一起，這是原則，有鑒於此，風綾雪自然很配合。
其實在她的角度來說，並不想去天妖山，她聽過很多關於天妖山的流言，許多前輩學長都在那裏喋血，實在是個不詳地。但見其他兩人都毫不猶豫，尤其是秦林一臉輕鬆的樣子，心中認為秦林不如自己的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露怯。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為自己的未來奠定了多麽堅實的基礎，每每想起都會感慨萬分。
“既然是你們自願，那麽請上路！”導師手下銘牌，做好登記之後開啟了空間法陣，隻見他手捏印決，生澀難明的音律自他口中傳出。
秦林不是第一次見傳送陣，但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覺；隻見空氣忽然變得壓抑黏稠，整個人仿佛陷入泥潭中，動彈不得。
前方5米處隨著音律開始晃動，如同一顆石子落入水中，激起的浪花向四周傳遞，然後出現了一道門。
“記住，你們是學院的學生，在外遇到危難可報學院名號！！！”導師這個時候也沒忘記叮囑，“但一定切記，不可憑著學院的名聲胡作非為，否則殺無赦！！”
“弟子記下了！”三人異口同聲的答到，然後消失在門中。
天妖山
這裏有著濃鬱的樹木，有些甚至高達百米，這樣的環境十分適合妖獸居住，聚集了方圓幾萬裏超過八成的妖獸在此。
名字雖然隻是山，但其實天妖山涵蓋的地域之廣闊，哪怕數百個學院都不能比擬，準確的說，這是一座山脈。
山脈是南北走向，綿延足有千裏，以最高處的頂峰為中心，像東南西北四方擴散千裏，就是天妖山的範圍。
“呼~~~~”秦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在學院內呆的太久了，習慣了平靜，忽然出現在這種地方反而有些不適應，“他怎麽了？”風綾雪倒是沒感覺，隻覺得奇怪。
“沒事，好戲要開始了！”天若看著秦林逐漸輕鬆下來的身軀，眼中透露著懷念，還有期待。
“哪裏來的小屁孩？”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一張刀疤臉，“識相的趕緊把值錢的東西叫出來，別費了大爺的耐性。”
刀疤臉惡狠狠的說道，配合著臉上恐怖的傷痕，倒也有幾分凶惡之感。
秦林根本不看這邊兒，他隻是注視著山脈上；風綾雪有些露怯，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在學院內何曾見過這種場麵。
隻有天若，他原本高興的神色隨著這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他知道，自己該幹活了。
“別害怕！”秦林終於回過神，安慰的說道，“這就是江湖。”
他伸手拍了拍風綾雪，示意可走了。至於身後的戰鬥，根本不是他需要去考慮的東西。
“不等等他麽~~~~”風綾雪生氣的說道，“難道我們不應該是一個集體嗎？”
短暫的呆滯之後，心中的怒火再也止不住，別人在拚命的時候就隻想著逃跑麽？她把秦林的話當成了逃跑的號角。
“嗯？”秦林倒也不惱，“看來你挺關心他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這種貨色還沒有殺他的能力。”
他口中的這種貨色，也就是那刀疤臉其實不弱，也有開元境八品的實力，與天若旗鼓相當，又經常摸爬滾打於刀口之上，一般的學院學子還真的容易栽了。
“五個呼吸，天若如果不能解決了他，我輸你一個承諾！”秦林繼續說道，“反之，你也輸我一個承諾，如何？”
風綾雪雙眼冒火，根本不理，腳步輕抬，一個箭步衝出，要加入戰局。
“都是學院出來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呢？”
風綾雪瞪大的雙眼猶如銅鈴，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這人居然有這等實力？？？？僅憑一隻手就拉住了全力衝刺的自己，絲毫動彈不得？
“你？”
她想問自己以前是不是看走眼了，但一想又覺得有些突兀，別人就算是真的隱藏了修為，也沒有必要告知自己。
“看，那邊完事了！”
秦林努了努嘴，天若已經走了回來，刀疤臉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死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顛覆了風綾雪的認知，先是秦林，然後是天若。一個在她眼裏是廢物，爛泥扶不上牆，卻輕易的製止了她，另一個在她眼裏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話少卻十分沉穩，現在卻如同一個劊子手，三兩下就解決了一條生命。
她是學院派，受到學院的保護，還沒有經曆過腥風血雨，一時間很不適應。
看著天若冷若冰霜的臉龐，她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認知僅僅停留在表麵。
“別太驚訝，這就是江湖！”
這句話已經是秦林第二次說起，算是給這小妞提前上一課吧。
“等你進了內院，就會知道這種事稀鬆平常，不說家常便飯也是基本操作了，要學會適應。”
三人魚貫離去，隻留下地上逐漸冰冷的屍體和一團鮮豔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