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斷橋疑雲 第二十二章 葛先生
“喂,不是吧,今天喝了脈動啊,吃了果凍啊,但是還是忍不住對你說的事表示激動啊!”李封陰陽怪氣的耍起嘴皮子。
“可不咋的,大哥,我跟你說,在裏麵肯定有故事。”小靈故作神秘。
“正經人誰養鳥啊。”
“就是啊。”
“那你養魚嗎。”
“我不養。”
“你養嗎?”
“誰能安心做魚塘主?”
“做海王他不香嗎!”
“下賤。”
“下賤。”
“咳咳咳,又跑題了。都怪你,小靈同學!快點,言歸正傳,那個什麽鳥的血脈乍激活?”李封一本正經的清清嗓子,繼續追問。
“重明鳥,須用瓊玉膏飴之。簡單來說,想激活小胖子的血脈之力,得下藥。”小靈聲音越來越弱,“不行了大哥,我剛剛強行中斷武力分身,也耗費了大量精氣,馬上就得陷入休眠。長話短說,這瓊玉膏需人參二十四兩,生地黃十六斤,茯苓四十九兩,白沙蜜十斤。人參、茯苓為細末,沙蜜用生絹濾過,地黃取自然汁,取汁盡滓用。藥一處拌,和勻,入銀石器內封用。以淨紙封閉,入湯內,以靈火焚煮六個時辰。取出用蠟紙包瓶口,放入井內,去火毒一伏時。取出再入舊湯內,煮一日,出水氣。開封之前,還要取三匙,作三盞,祭天地拜神,焚香設拜,至誠端心。搞定這些藥後,我們在……”
小靈聲音斷斷續續,最後竟是沒了動靜。李封雖然無奈,卻也無計可施。不在多想,轉頭馬不停蹄的趕回潘宅。
珠兒早早回了府門,這會正做在花園裏跟周圍的侍女侃侃而談。
“不是我跟你們吹,李封哥哥今早在族老院真的厲害,護衛隊那些小子根本不是對手。三拳兩腳就打的他們落花流水,連張洋少爺都難以望其項背。”
“真的假的?那外鄉人能這麽強?珠兒肯定又在胡說,張少爺天縱奇才,哪裏可能輸給一個山溝溝裏的土包子!我可不信。”珠兒身邊圍著幾名侍女,其中一個粉衣女子氣呼呼的爭辨。
李封莞爾一笑,這些小妮子們真是八卦,偷偷繞到她們身後,笑眯眯的叫道“喂,小姐姐們聊啥呢?”
幾個小侍女猛然一驚,齊齊轉頭。就看見李封一臉賤萌的打量著自己幾人。
“哎呀,李公子你怎麽神出鬼沒的!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一名侍女氣惱的瞧著李封。
“我這種土包子,哪聽過什麽人嚇人,嚇死人的話。以前也就是在經常在山溝溝裏看看花逗逗鳥罷了。”李封淡然的回道。
“哼,聽見就聽見了。裝什麽嘛!”粉衣侍女聽李封這麽說,哪裏不知道剛剛說的話被正主聽見了,一轉身氣呼呼的溜走了。
旁邊的幾名小侍女見狀,也都悻悻地走開了。李封悄悄地瞥著珠兒,她的氣還沒消,皺著眉頭,急促地呼吸。
“李封哥哥你回來的正好,她太過分了。你快去跟她們說,告訴她們你滅了護衛隊,擊敗了張少爺。”珠兒委屈巴巴的撅著嘴,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封。
珠兒生的俏皮可愛,此時又有些梨花帶雨。看的李封一陣出神。好一個星眸半垂不得語,迎風半開多撩人意。
“行了,不要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麽說你,因為這些言語改變不了事實,卻可能攪亂你的心。隻要你理解我,我就不用去解釋,她們怎麽想,關我什麽事呢?”李封看著珠兒可人的模樣,一時心猿意馬。不過也隻是一瞬,李封就狠狠地鄙視了自己,想什麽呢,她還是個孩子,禽獸。
珠兒倒是沒察覺異常,隻是覺得李封說的也有道理。便止往哭意,有些奇怪的問“好吧,不過李封哥哥你今天這麽早就回來幹嘛,不用練功吧?”
李封撓了撓頭,“我有些事想問你,你知道鎮裏哪有藥鋪嗎?”
“呃,李封哥哥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不不不,我挺好的。就是最近練功有些疲憊,想著去買點提神醒腦的小玩意。”李封急忙解釋,他算是看出來,這小妮子似乎是有些情竇初開的意思,這男人啊,長的帥,煩惱也多。
珠兒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口,有些害羞的說“哦哦,這樣啊。鎮裏藥鋪是沒有,這些年我們生病都是去找葛先生的,他是鎮裏唯一精通藥理的郎中。就住在東長街閱微草堂,你可以去瞧瞧。我還得去張叔那幫忙打理後院,先走了。”
最近這些日子,李封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現在,他可以清晰的聽見珠兒快速的心跳聲。
“唉,可惜了,我不喜歡蘿莉,不然這小妮子討來做老婆也挺好。”走在東長街邊,李封自言自語。
往東長街一路向前,臨近街尾,終於看見了珠兒口中的閱微草堂。
許是周邊矮簷的襯托,這閱微草堂在秋日之下,竟蕩漾起幾份莊嚴之感。堂邊一條溪水潺潺,青鬆竹影,靜謐寧靜,又憑添一抹逍遙。李封望草堂,過溪橋,抬眼望去,堂上高懸“醫者仁心”木匾。金底青字,筆鋒棉裏藏針,柔中寓剛,沉雄樸茂。
“好字啊,筆勢委婉含蓄,行雲流水。結體遒美。可稱得上飄若遊浮雲,矯如驚龍。”李封情不自禁感慨。
“小友謬讚,愚兄羞恐。”草堂正門,迎階下站著一名中年男子。
但見此人,生的頭角崢嶸。雖已是中年,卻麵如冠玉,半倚靠著鬆樹旁,悠然閑散。麵色淡然如水,眼眸深邃可擦人心卻不攝人,眉毛微翹略顯威懾卻不霸氣。
“先生大才,這字寫的實在是銀鉤玉唾,遊雲驚龍,說是書聖下凡也不為過。”李封彎腰拱手見禮。“想必先生就是葛醫師吧,我乃是潘府……”
“小友太過客氣,你是何人我早已知曉。之前你昏迷不醒,愚兄還見過你一次。想來你身體恢複的不錯,吾心甚慰。”中年男子出聲打斷,笑嗬嗬的說道。
李封想起之前,因為係統更新而昏迷。模模糊糊記得潘靜找了一位葛先生幫忙診治,心中恍然,原來就是眼前此人。
“原來那位恩人就是先生,先生不但德才兼備,更是妙手回春。小子在此多謝先生救命之恩,今日得見先生真是三生有幸,誠惶誠恐。”李封再施一禮,恭敬道。
葛先生微微抬手,回了一禮。隨後起身踏方步而行,走的端是虎踞龍盤,看著渾然天成。臨近李封,朗聲道“小友不必過謙,旁人不知曉,我卻有幸知道,今日清晨小友在族老院大展拳腳,以已之力擊潰護衛隊大批精銳,連那小張公子都不是你一合之敵,實在是天縱奇才,能結識如此青年才俊,愚兄也是與有榮焉。”
草堂寂靜的庭院中,安放著粗糙幾方石桌石凳,散發出淡雅的古樸氣息。李封與葛先生相對而坐,葛先生繼續笑道“李小弟莫要先生先生的再叫,我本名叫做葛於超,年少時父親常說,於世求個超脫。可惜我一介凡俗,未能如父親所願啊。小兄弟若是不介意,叫超哥便是了。
李封向來不喜文人的酸腐氣息,可在眼前這位葛先生麵前,請生不出半份不耐,似乎圍著他就覺得中正平和,心思沉靜。
“超哥謙虛,字如其人,小子覺得您心無旁騖,自然已算是超脫了。”
葛於超擺了擺手,“李小弟說笑了,但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愚兄本還以為你該承邀入院,不該有功夫來見我這等閑人。”
“實不相瞞,小子今日前來,也是有事相求。小子想問超哥求幾味藥材,不知可否?”李封聽葛先生提起,想起自己到這的目的,輕聲問道。
葛先生笑道“原來如此,看李小弟這般模樣,沒想到也是同道中人,不知你需要哪幾味藥?”
“超哥折煞我了,我哪懂什麽醫理,不過是些鄉野土方般了”李封搖了搖頭,繼續說“人參二十四兩,生地黃十六斤,茯苓四十九兩,白沙蜜十斤。不知超哥此處可有這些?”
葛先生聽李封報完藥名,愣了一下,接著又是一陣輕笑,“重用生地黃,合以人參、茯苓、白蜜同補肺、脾、腎三髒,有金水相生、補土培金。李小弟這是要治體陰虧損,激活陽火血脈嗎?”
“先生真乃神人也,小子隻是說了幾味藥材,超哥便知功效,實在是神了。”李封這次可是由衷敬佩這葛先生。
葛於超不置可否,“李小弟謙遜,其實這瓊玉膏的功效我也明白。李小弟宅心仁厚,看樣子是想幫小張公子激內重明血脈吧。”
若說之前李封隻是覺得這葛先生醫道高深,可聽他提起瓊玉膏與張洋,李封便覺得渾身一個激靈,這葛先生當真智近於妖。
葛於超沒在意李封的震驚之色,繼續開口“其實早些年我就知曉,小張公子的問題。重明血脈稀薄,隻有靠瓊玉膏才有機會激發。可惜,這方法我試過了,未曾見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