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10)宴中風雲(上)
閻雲卿瞅著自家媳婦兒一直目送著溫辰離開,有些吃味兒了,他走上前摟上自家媳婦兒的腰,企圖在自家媳婦兒麵前刷點存在感。
“怎麽了?”閻雲卿低聲問了一句。
鬼尊收回了視線,垂眸望著腰間的那手,眉峰一挑,心想自家小閻王這醋味還挺大,他笑著回了句,“無事,我隻是對那小太子的另一伴兒感興趣罷了。”
閻雲卿聞言,摟在鬼尊腰間的手又緊了些。
鬼尊回頭,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閻雲卿的眉間,嗔怒道,“阿卿,你想什麽呢?論起輩分來,我都是他祖宗的祖宗了,他長得又不如你好看,修為也沒你高,難道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閻雲卿抿嘴,嘴角的弧度還是抑製不住的往上揚,他耳尖微紅,輕微咳嗽了兩聲,方才道,“你與那溫辰不過也才見了幾次麵,為何會對他感興趣?這生辰宴不是天後為了挑兒媳婦準備的嗎?那溫辰既然已經有了相伴的人,為何還要答應?”
閻雲卿說完,不由蹙眉,心裏也琢磨出來幾分不對勁了,他剛想詢問鬼尊為何會知曉溫辰有心上人,便聽鬼尊解釋道,“那日,他來地府尋那小老兒,我與你親近之時,他分明是向往的,如若當時,沒有同我們一般的,又何談向往?”
同他們一般?那溫辰也喜好男子,這天界,尤其是天龍族最在乎子嗣,天帝天後會同意?
這還當真是不好說啊!
鬼尊見閻雲卿一副沉思狀,他無奈笑了笑,又道,“此次生辰宴,未必是個好的,我們說不定還得趟趟渾水才是,我想那溫辰不日必將上門拜訪。”
閻雲卿回了回神,聽罷,抿嘴道,“左右我與你共進退,你盡管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即可,如今念兒也大了,也能挑起擔子,有些事不必再一人承擔。”
閻雲卿這話中有話,鬼尊又何嚐聽不出來,鬼尊眸色微暗,收斂了笑,他好不容易換得的重生,若是不能讓那些暗算他的人下地獄,他又何必從地獄中再爬出來?
所有參與那件事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鬼尊眼神陰鷙,再回頭看向閻雲卿時,便又柔和了幾分,“好了,我累了,抱我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閻雲卿點了點頭,一把將鬼尊抱起,鬼尊說著,倒是真的生起了幾分睡意,閻雲卿將人抱至床榻,安置好,鬼尊呼吸平穩,眉眼舒緩,似是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可閻雲卿卻還是止不住的擔憂,他坐在床邊,輕撫鬼尊的臉龐,有些涼涼的,他不知道鬼尊自己察覺出沒有,這些日子,他越發嗜睡了。
這征兆像極了當初他要走的時候,閻雲卿一想起,懸起來的心便再難放下了。
他緊握著鬼尊的手,一聲不吭的守在鬼尊身邊,他絕不會讓那種事再次重演。
閻雲卿持起鬼尊的手,吻了一記,方才狠厲凶煞的眼神頓時溫柔似水,既然都回來了,就別想著再離開了,他會證明,這世間不會再有人比他更適合尊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方才有侍從前來說上一聲,閻雲卿擺了擺手,示意他噤聲回避,待鬼尊幽幽轉醒時,閻雲卿才扶人起來,為他重新梳理發髻,整理衣著。
鬼尊眯著眼睛,靠在閻雲卿身上,溫順的讓他擺弄,“生辰宴開始了?”
“嗯,等我們過去了就開始了。”閻雲卿低聲道。
鬼尊睡足了覺,精神也好些了,他在閻雲卿臉上吻了一記,牽起了閻雲卿的手道,“那便走吧。”
那主殿上,賓客皆已入座,空著的隻有與天帝天後齊高的位置上。
宴席上議論紛紛的聲音一瞬間消失了,那視線都集中在了閻雲卿與鬼尊身上。
鬼尊挑眉,牽著自家閻王,不過半息,下一瞬便來到那位置上入座了。
眾仙驚訝,卻無人敢吭聲。
天後眨了眨眼睛,忽而莞爾一笑,“賓客既已到齊,那便開宴吧!”
天後說完,鳴鼓聲起,歌舞升平,一瞬間便熱鬧了起來。
待一支舞結束,宴會上大多是從高位者開始,揭開賀禮的麵目。
鬼尊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海瓊玉瓶,那玉上海浪翻湧的風景清晰可見,海麵上波光粼粼,離的近了,還能聽見聲響。
那玉瓶上閃爍著藍光,極為耀眼,幾乎是在拿出來的那一瞬間,先不說其餘那些看呆了的人,就連天後也不由眼前一亮。
早聽說鬼尊的修羅殿珍寶無數,今日當真是不同凡響,那海瓊玉瓶是何物?那可是名家用一整塊海瓊玉雕琢而成。
世間恐怕也就隻有這一件。
世人隻知那海中蚌育養珍珠,其實在深海某處,還有一種蚌,是育養海瓊玉的,一小塊完整的海瓊玉不知要經曆幾千年,且海瓊玉育養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那海瓊玉瓶當真算得上是珍寶。
可讓天後更驚喜的卻不僅僅是那海瓊玉瓶,而是鬼尊接下來所言那玉瓶內所裝之物。
鬼尊將那玉瓶直接轉到天後手中,解釋道,“此瓶中物,乃是本尊親手製成的養顏露。”
鬼尊的那些事,天後可是聽過的,她尤其最在意鬼尊那煉藥的本事,本也想過去求一回,但是卻被樂樂給擋住了。
現下倒是真巧了,天後歡喜極了,連忙打開那瓶蓋,那撲鼻的香氣,清新典雅,正合天後的口味,天後是真心的感謝了一聲,“多謝尊上。”
閻雲卿看了一眼鬼尊送出去的禮,默默的將自己的掩了回去,那揭賀禮的名頭已經傳到下一位那裏去了。
鬼尊有些疑惑,扯過閻雲卿,小聲問了一句,“為何不送?”
閻雲卿垂眸瞅著鬼尊難得的迷糊樣兒,莞爾一笑,他俯身,親了鬼尊的額頭一記,方才道,“一家人怎送兩家禮?”
好家夥,閻雲卿說的時候,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他暗示性的揉了揉鬼尊的腰,鬼尊嘴角一抽,輕拍了一下他到處亂扒的爪子。
閻雲卿低聲笑了笑,入座時兩人還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才沒多久,鬼尊便已靠進閻雲卿的懷裏了。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裝聾作啞”,假裝什麽都沒看到,免得他們受到什麽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