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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天狐來人

  “不知無言上神是否在府上啊?”一白發蒼蒼,老態盡顯,精神卻還是很抖擻的老頭子提著一個有些大的物件,來到了相思閣外,呼喊道。


  那聲音聽著好像跟平常講話時的差不多,可在相思閣的所有人卻是都聽見了,離門口最近的紅豆反應最快,他立馬閃身到了門口,開了門,望著門外笑的極為和藹的老人家,點了點頭,道,“我們家上神現在在府上,不知您是?”


  “紅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這老者我是認得的。”月無言上前無奈的看著找上門的老人,歎息了一聲道。


  紅豆點頭,應了聲,“是。”便進去內院了。


  月無言打開了門,微俯身,詢問道,“不知您從天狐族特意來相思閣一趟,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月無言似乎是沒察覺到他自己擋住了門口,就那樣站在那裏。


  天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上次去天狐族幫那老鬼送那天狐幼子,他是切身體會了一番那老鬼口中的難纏是什麽意思,反正,有生之年,他是不打算再去天狐族了。


  當然,能不再跟天狐族扯上什麽幹係,那自然是更好不過的了。


  老者瞥見了月無言的動作,他笑著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月無言的手臂,歎道,“你啊你,難怪那老鬼老在你這蹭著!你這性子,怕是他最瞧不得,最喜歡欺負的那種性子了。”


  月無言聽老者提起那老鬼,淡然的勾起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什麽叫最喜歡欺負,合著那老鬼還有空到處宣揚一番是不是?那老鬼不是已經被他打發下凡體驗那所謂紅塵了嗎?

  老者趁著月無言愣神的空隙,他一把抓過月無言的手,就將東西強行塞進了月無言的手裏,“其他的我也不嘮嗑了,其實這次我就是來傳個話的,這小子暫時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是真的折騰不動了,保重啊!”


  老者笑著朝月無言揮了揮手,瞬間消失在了月無言的麵前。


  月無言甚至沒來得及拒絕,月無言望著手中被綢布蓋著的物件,心中了然,他無奈歎息一聲,掀開了綢布,看著那被關在籠子裏的小天狐,暗道了聲果真如此。


  與其讓天狐幼子從他們眼前逃脫,倒不如把這天狐幼子暫時交由他看管來的好是嗎?

  都聽聞天狐族極愛護幼子,這小子倒是個特例,那些人竟舍得將這小子交給他,到底是存著什麽心思,月無言也懶得去猜了,竟然來了他這,那就按照他的規矩來好了。


  總歸不會讓他出什麽事的。


  籠子裏的小天狐似是吃了什麽安眠的東西,睡的香極了,對外界的事沒有絲毫反應,月無言拎著個籠子呆呆的站在門外半晌,回過神來後,才將門關上,拎著那籠子來到了處理公務的殿內。


  月無言隨手布了一道禁製在殿內,以防那小天狐伺機逃跑,剩下的事,都等他將公務料理好再說。


  月無言隨意將裝有小天狐的籠子擱在殿內的茶幾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思及早上起時,藍漓還未睜開眼的樣子,月無言的嘴角微勾起,那懶貓兒估計還躺在床上睡著,這樣可不行,看來他得抽空陪一陪藍漓才好。


  月無言沉浸於公務之中,沒有察覺到,籠子裏的天狐已經醒了,小天狐打量著四周,再熟練不過的伸出爪子,撬開了那安在籠子上的鎖。


  小天狐白連,搖著尾巴,從茶幾上跳了下去,他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大量內,那房頂上,掛滿了紅線,紅線尾端掛著個小牌子,那些紅線上的紅光,忽閃忽閃的。


  白連心中閃過一絲錯愕,他花了那麽大功夫逃出去一次,而現在族內的那些人竟直接讓其他人照看了,難道不怕他再去人間?經過上次在人間的經曆,他現在確實有些怕了。


  白連靠在一個角落裏,思索著,他還可以去哪裏,忽然他腦海裏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對了,他可以去找恩人,恩人對他那麽好,他們天狐族的人也是知恩圖報的。


  他記得一句話,叫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那這次他逃出去之後,便去找恩人報恩。


  白連想到了去處,心情愉悅了起來,他們天狐族對氣息向來靈敏,循著恩人的氣息而去,他一定可以找到恩人。


  白連想著,眼皮又開始打起了架,白連搖搖晃晃的起身,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個白色的身影,是是是恩人嗎?他記得恩人是穿白色的衣服。


  白連靠在了月無言身上,朦朧間他有些失落了,原來不是恩人,這不是恩人的味道,白連有些委屈的卷縮在了月無言身旁,又睡了過去。


  而被月無言惦記著的懶貓兒藍漓,此時正趴在姻緣巨樹的樹枝上,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藍漓悠哉悠哉的搖著尾巴,他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


  藍漓突然打了兩個噴嚏,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心想,莫不是月想他了?兩腳獸就是這樣,黏人的很,藍漓睜開一隻眼睛,瞥了一眼快要到頂的太陽。


  嗯,也是時候了,藍漓舒展了一下身體,跳下了姻緣巨樹,朝著月無言處理公務的殿宇過去了,藍漓還未進殿宇內,便嗅到了一股子陌生的味道。


  藍漓的身體跟著緊繃起來,突然沾滿了自己的味道的地方,闖入了陌生的味道,這對藍漓來說,無異於是宣戰,藍漓警惕的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窩在月無言身旁的白色的一大團不明物體。


  藍漓有些呆住了,兩腳獸背著他找了其他的獸了?隻是打盹兒的一會兒時間,他就失寵了??

  藍漓身上白光閃爍,他幻化成人形朝月無言撲了過去,月無言手中的東西頃刻間掉落在了地上,月無言扶額,身體輕顫,他紅著臉,望著藍漓光著的一隻手臂,有些無奈道,“藍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化形的時候,要記得連著衣服一起,你若是這樣在外頭化形,定是要被旁的人抓起來的。”


  藍漓聞言,心有些涼了,月這是打算趕他出去了?

  藍漓湊過去討好的抓著月無言的手,拿臉蹭了蹭,他墨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起了些許水光,唇微啟,“月,我乖,不走。”


  月無言的臉更紅了,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的更厲害了些,他手捏了個訣,藍漓有些冷的身體,瞬間暖和了許多,他不會想讓月知道,其實他知道怎麽施法穿衣了。


  可萬一讓月知道了,以後都讓他一個人,那可怎麽辦?他可不希望造成那樣的結果。


  藍漓見月無言轉移開了視線,不看他,眼神黯淡了些許,心中隱隱的痛,他有些執拗的將臉湊到月無言跟前,幾乎是鼻子碰著鼻子的距離,月無言下意識的後退了些許,他雙手撐在地上。


  臉被藍漓捧著,隻聽的藍漓帶著點哭腔道,“月,討厭,藍漓?”


  藍漓說完,幾乎是在同一刻,一滴溫熱著的,掉落在了月無言的臉上,月無言歎息了一些,坐起身,雙手憐惜的擦拭著藍漓眼角的淚,他終於明白藍漓究竟誤會些什麽了。


  估計是他家貓兒看到那小天狐,誤以為他討厭他所以要趕走他了吧,月無言捧著藍漓的臉,溫柔道,“怎麽會?月最喜歡藍漓了,除非藍漓不再需要月在身邊。”


  藍漓偷瞄了一眼月無言的神情,嗯,很正經,兩腳獸沒有騙他,可嘴上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聲,“真的?”


  月無言揉了揉藍漓的頭,點了點頭道,“真的,月最喜歡藍漓了。”


  藍漓輕哼了一聲,一把將月無言抱在懷裏,月無言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回抱著藍漓,藍漓抱了一會兒,滿足的眯起了眼睛,他鬆開月無言,忽地,俯下身伸舌舔了舔月無言的唇。


  月無言有些動容的望著藍漓,可瞥見藍漓不帶任何別的什麽情感的眸子,他剛有些溫熱的心,又涼了下來,他抬頭,展顏一笑,拿過他平時用的綢帶,將藍漓的發隨意的綁了起來。


  月無言伸手,輕碰了一下藍漓的唇瓣,他開口道,“藍漓,以後這種事可不能隨意跟別的人做。”


  藍漓疑惑的望著月的手,為什麽月的手碰了碰他的唇,他的唇便開始火熱起來了呢,連著左胸口的位置,又開始打起了鼓,藍漓聽著月無言所說的話,下意識的開口問了一句,“月呢?”


  月無言抿嘴,沉默了半晌,才低聲回了一句,“我可以,隻有我可以。”隻有他可以,其餘的人都不行,月無言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他抬首,如同著了魔一般,在藍漓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藍漓的臉瞬間也紅了個透頂,他的手緊張的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月無言淡笑著望著藍漓有些無措的樣子,他牽過藍漓的手,拉著藍漓起身,“餓了嗎?”


  藍漓聞言,點了點頭,“餓了。”


  月無言牽著藍漓就往殿外走,藍漓用餘光瞥了一眼那一團白色的不明物體,他正好望到了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藍漓狠狠瞪了白連一眼,隨即握緊了月無言的手,瞧見沒,這個兩腳獸是我的,這個地盤,也是我的。


  白連對上了藍漓有些凶狠的眼神,本想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可頭卻是下意識的一縮,縮回了他毛茸茸的那一團裏麵,他有些好奇的望著走遠的二人。


  剛剛他看到了兩人的動作,僵在一旁,不敢出聲,那隻黑貓和那個人是那種關係嗎?就跟他的爹爹娘親一樣?

  白連思及族內的親人,頭埋在那一團裏麵,埋得更深了,天狐族的皇室在修習法術上,個個天賦異稟,隻唯獨他一人,連幻化成形都難以完全做到。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爹爹娘親對待他和對待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樣,他好想回族裏,好想回家,可是,可是,他現在不能回去,他不想再被人說是天狐族皇室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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