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不準叫
“唰”的一聲,玉清落驟然掀開了被子,拉開床帳往外麵看去,卻隻來得及看清楚被關上的門。
她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看了看夜修獨,隨後又扭過頭看了看關得死死的房門。唇瓣囁嚅了幾下,好久,才像是找到聲音一般的問道,“剛才出去的……是蕭嬤嬤?”
“她的聲音,你不是比我更加熟悉嗎?”夜修獨挑了一下眉,翻了個身又把她給拉了下來困著。
“不是,蕭,蕭嬤嬤就這樣走了?”
夜修獨閉上眼,打了個哈欠,“難道你想聽她教育你的?”
“我,我……”玉清落腦袋裏一團亂,蕭嬤嬤是什麽樣的人,她可是很清楚的。她怎麽可能在知道夜修獨與自己躺在同一張床上還這麽淡定的,給他們關上房門呢?
她魔障了?還是吃錯藥了?或者也是穿越了?
玉清落想不明白,半晌後倏地用手去撐開夜修獨的雙眼,眯著眼睛危危險險的問,“你說,你昨天到底和蕭嬤嬤說了什麽?”
否則蕭嬤嬤怎麽會如此反常?
夜修獨被她鬧了幾下,最終還是睡不下,歎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能說什麽?不過是告訴她,我們彼此兩情相悅有時候也需要單獨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的。”他伸了個懶腰,不待玉清落繼續追問,已經揚聲對著門外道,“都進來吧,本王起了。”
房門再度打開,玉清落溜到嘴角的話硬生生的給吞了下去。她打量的視線落在蕭嬤嬤的身上,可是後者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上來伺候玉清落起來。
一直到替她穿戴整齊,也沒聽到她說一聲的不滿。
玉清落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存在感低弱的可憐,從這兩天的相處來看,夜修獨的話在蕭嬤嬤的心目當中要比自己的有用多了。同樣的一件事情,夜修獨開了口,蕭嬤嬤便會二話不說的應下來,而自己……往往才開個頭,便沒有然後了。
玉清落歎了一口氣,坐在花廳吃飯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夜修獨吃了兩口,楊管家又進來了,也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夜修獨聽完點點頭,繼續吃東西。
玉清落好奇,想問問是不是聞天的事情有什麽進展了?可夜修獨卻擺擺手,似乎並不打算讓她摻和到這件事情上來。
就連玉清落想要去案發現場,也被他阻止了。
玉清落知道,這事涉及廣泛,挑撥離間的人很可能是皇室中人。第一想要夜修獨和夜浩亭反目成仇,第二,或許也想趁機削弱修王府的勢力。
而想要對付夜修獨,玉清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盡管玉清落覺得自己有自保的能力,但在夜修獨的心裏,卻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差錯。畢竟目前敵人不明,又是個喜歡玩陰謀詭計的家夥。
玉清落無力,蕭嬤嬤又偏偏聽夜修獨的話,看她看得緊。她這輩子最怕兩個人,一個是蕭嬤嬤,一個是葛嬤嬤。
玉清落百無聊賴,幹脆回了房間去翻看那日從薑雲生那裏拿來的書籍,從中找找看任大夫被殺的線索。
看了一會子書,也沒能看出有用的東西來。
回頭看到蕭嬤嬤站在那裏,想到今天沒看到那幾個小家夥,不由的好奇道,“南南和寶兒他們呢?”
“小世子和晟世子去了賽場,寶兒說是去買點東西。”
玉清落眉心一擰,“寶兒一個人去的?”
“公主放心,老奴讓紅葉暗中跟著他了。”嫌少有人知道紅葉除了宮女的身份之外,還是宮中培養的女殺手,功夫雖然不是頂尖的,卻是跟蹤追查暗殺的好手。
玉清落聞言,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因著聞天的事情,彭應莫弦沈鷹他們都在忙。寶兒身邊沒人跟著,她實在是不放心的。
有紅葉在,便沒什麽問題了。
然而此刻的紅葉,一向溫和帶笑的臉色,卻緊緊的繃著。她已經暗中跟著前麵的玉寶兒將近一個時辰了,可寶兒卻隻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更別提是去買什麽東西了。
紅葉心思細膩聰敏,多少知道玉寶兒心情不佳的原因。可就如昨日玉清落和蕭嬤嬤所說,這些事情,他實在不需要放在心上。
聞天是夜修獨的護衛,這樣遭遇到暗殺暗算的事情,肯定經曆了許多,這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身為王爺的護衛,這是難免的。
可玉寶兒不知道這些啊,他原本就敏感。在修王府的這段日子他過的十分的充實開心,聞天他們對他更是好得不得了,他不希望修王府的任何一個人出事,更何況還是因他出事。
紅葉又跟著他走了一段,半晌後終於停了下來。她想著,還是上前和她談一談比較好。
然而,她才剛往前一步,倏地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跟著他。
那人歪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在後麵走著,幾次想要上前看清楚玉寶兒的樣子。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了,站在路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紅葉看的分明,那人穿著貴氣,模樣精致,出身不凡啊。
尤其是被他甩掉的那幾個護衛,看起來也身手不一般。
紅葉的神經倏地繃緊,悄悄的接近玉寶兒。若是那人對他不利,她會第一時間上前救人。
“哎……”玉寶兒歎了一口氣,腦袋微微的低著,心裏還是亂七八糟的理不出個頭緒來。
又走了好一段路,玉寶兒到底還是想著自己一個人這樣跑出來姐姐會擔心,猶豫了一下,準備回去了。
誰知一轉身,卻猛地碰上了一個人。
那人‘誒喲’一聲驟然倒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停了下來。一抬頭,看到玉寶兒,頓時黑沉下了臉,“啊,果然是你。”
玉寶兒眨了眨眼,抬眸看去,下一刻,臉色刷的一下整個都白了。
“你,你不是……唔……”他話還沒說完,那人便陡然竄上前來,一把捂住他的嘴,惡狠狠的瞪著他,“叫,叫什麽叫,那麽大聲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