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白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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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精呢，豹子精是怎么死的。”
有妖怪問道：“那豹子精又懶又饞，自己本事還不咋地，正經的活不去做，偏偏跟著野豬精和烏鴉精廝混，最后走到了打家劫舍的道路上，打架斗法它不行，但是逃命的本事一絕，按理說它如果想逃的話是逃得了的，那它是怎么死的。”
那個妖怪說到：“豹子精沒有死在當場，看樣子，它是逃了出去，但是，半路上被神通法術擊中，半截身子直接沒了，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看傷口的痕跡，應該是和殺死烏鴉精的法術是同一種，在燒掉它們的身體之后，還波及到了周圍的地面。”
說完之后，那個妖怪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件東西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有妖怪將一盞油燈輕輕地推到那件東西的旁邊，借助那微弱的燈火照亮那件物品，那是一塊半透明的水晶似的物體，是泥土沙石在太陽真火下融化又重新凝結的類似黑曜石的結構。
那些妖怪感知了一下，明白了那是什么。
簡單的描述，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令屋子內的一眾妖怪沉默不語，以豹子精的速度，尤其是在逃跑的時候，竟然也被人追上殺掉，那么對方該是有多強。
“豹子精的尸體距離野豬精的尸體有多遠。”有妖怪問道：“那三個蠢貨的實力我們都大致清楚，烏鴉精和野豬精被對方在一瞬間解決掉，也給了豹子精逃跑的機會，豹子精能夠跑出去多遠，就代表著那位神仙高人反應有多快。”
那個妖怪爆出一個大致的距離，然后說到：“最開始我看到野豬精和烏鴉精的尸體的時候，心里被嚇了一跳，豹子精的尸體是后來在山林當中發現的，距離我只能估算個大概。”
“這就足夠了！”
有妖怪因為恐懼導致面部抽動牙齒打架，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他們已經推算出來了結果，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一件好消息。
那位出手的高人，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劍斬野豬精，用法術轟殺烏鴉精，追上準備遠遁的豹子精——那是多么可怕的實力啊，放在他們以前接觸過的道士與和尚，那點時間，連掐訣念咒都不夠，更別提殺掉三只妖怪了。
雖然瞧不起野豬精它們，但是能夠在錢塘縣住下來的妖怪，誰身上沒有個幾百年的道行，不然根本無法化為人形，就算化成人形也是有著諸多的缺陷，帶著許多原本種族的特征，一眼瞧出來不是正常人的那種。
一個呼吸便能斬殺三頭妖怪，那份實力不容小噓，即便是聽著，他們也感覺自己脖子發涼，有種刀劍架在上面的感覺——不對，那個妖怪說，野豬精的傷口上有燒灼的痕跡，那么自己的脖子應該感到的是滾滾發燙。
“以后，這錢塘縣的天，就要變了。”有妖怪嘆了氣說到：“都怪那三頭蠢貨，如果不是他們，這種高人就不會到錢塘縣來。”
“是啊，有些妖怪控制不住自己，犯下了很多殺孽，但是那尊佛陀并不管，這讓他們的行為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如今有降妖除魔的高人來了，肯定要清理一番。”有妖怪略帶畏懼地說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妖怪害人吃人，還挑童男童女，降妖除魔的高人來了，肯定不是認為我們也是無辜的。”
“干脆，我們先離開錢塘縣吧！”有妖怪提議到：“如果有妖怪可以令其余妖怪信服，將力量擰成一股繩，我們還可以與那個高人較量一二，但是那樣做肯定會引來天庭的注意，導致天兵天將下界降妖，不如我們暫時離開錢塘縣，找個無人的深山里面藏著。”
說著說著，那個妖怪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因為他舍不得錢塘縣這塊地方，百分之五十的經驗加成，也就意味著他們在成仙的道路上要快人一步，誰舍得放棄這個風水寶地。
這時，有妖怪注意到那個妖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到：“這件事，你還了解了什么，有什么就說什么，不要隱瞞著。”
“那個所謂的高人，其實，可能不像我們認知得那么高。”那個妖怪說到：“我在給衙門干活的時候，聽到那些捕快衙役說了，那個出手的，是錢塘縣捕頭李公甫的小舅子，他的妻弟，許仙。”
“許仙，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聽起來很熟悉啊！”有妖怪皺著眉頭說到。
那個妖怪說到：“不可能不熟悉，就是那塊記錄著斬殺一只蝎子精事跡的那塊碑上的許仙，那塊石碑你們都看過，所以知道許仙這個。”
“只是你們對于上面記錄的事情都嗤之以鼻，以為那不過是愚夫愚婦們的鼓吹而已，還說那個叫做許仙的，不過是僥幸打死了一只長得比較大的蝎子，世人不知，便將其當成了妖怪，當時的縣太爺為了自己的名聲，順水推舟促成了這件事的宣傳不然為什么打死蝎子精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李公甫李捕頭的妻弟。”
“哎呀，這、這、這……”有妖怪被說得啞口無言。
有妖怪則贊嘆到：“我看那李公甫的年紀不大，他的妻弟許仙年紀也不大，就算是自幼修行，最多也不過二十多年的修為，竟然如此強大，人不愧為天地鐘靈之種。”
“兩年。”那個妖怪悶聲悶氣地說到。
“兩年？什么兩年？”有妖怪看到那個妖怪的反應古怪，便開口問到。
“那個許仙，滿打滿算修行的時間不過是兩年而已。”那個妖怪說到：“而且，引他入道，教他修行的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大宋實際上的國師——無名道人。”
岳斯至今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的名字，妖怪們因為忌憚，也只用“無名道人”來指代他——修行到一定境界，別人提到他的名字，冥冥當中便會有心神感念，就像觀世音菩薩，遇難眾生只要誦念其名號，“菩薩即時觀其音聲”，便能前往拯救解脫。
“這……這……”
許仙的年輕與修道時間之斷令他們驚訝，而與岳斯能夠牽涉上關系，這也是他們萬萬不曾想到的。
“你是從哪里打聽到這個消息的！”
“還是從衙門的捕快那里。”那個妖怪說到：“這班捕快當中有人曾經和李公甫一道去查案，在那個過程中碰到了游歷四方的無名道人，李公甫邀請無名道人到的錢塘縣來，并安頓無名道人在自己家中，然后讓自己的妻弟得了機緣，有了如今的成就。”
為自己倒了一杯劣酒，一飲而盡，那個妖怪苦澀地說到：“他們還說，如果當初他們主動一把，把無名道人請到自己家去，那么得了機緣的就是他們了。”
因為相隔兩年，當時的情況，那班捕快對當時事情的細節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但是，透露出來的一星半點，也足以令這些妖怪感慨。
好羨慕啊！短短兩年便能修煉到如此境界，許仙的機緣是那么地令人羨慕啊。
玄門正法，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那，我們準備怎么辦。”有妖怪問道。
“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找那些和我們一樣，潛心修行，沒有吃人害人的妖怪，把事情的原委講述清楚，把那些吃人害人的妖怪的名字寫下來，送給那許仙，讓他把我們區分開來。”有妖怪提議到：“這樣，我們就可以和那些家伙劃分界限，告訴許仙，妖怪也是有好有壞的，把我們混為一談是不對的。”
同樣在進行對話的不僅是被許仙出手驚到的妖怪，許仙本人也在與小青夜談。
許仙和李公甫簡單地對付了一頓之后，小青收拾好碗筷，便替許仙收拾房間去了。
房間還是許仙以前一直住的房間，開窗通風，拿出早已晾曬好的被褥鋪好。
估算著許仙的教程，許嬌容早就吩咐著小青準備好一切，現在很簡單。
等到許嬌容和李公甫睡下，許仙來到了院落當中，看著熟悉的石桌石椅，許仙不勝唏噓，在兩年多之前，同樣的夜，心思繁雜的他無心入眠，來到了庭院當中，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岳斯，然后獲得了改變自己一生的機緣。
穿著青衣紗裙的小青端著一盞油燈，從她的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起身姿，端是一個小家碧玉，只是，如果知道她的原身是一條青蛇的話，那點好感就會蕩然無存。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到我姐姐姐夫的家里，你有什么目的。”許仙單手持著劍柄，光劍順勢而出，嚇得小青后退兩步。
咬了咬牙，小青站定，說到：“我叫做小青，沒有名字，是一條青蛇得道……”
小青將自己的來歷經過細細地為許仙講了一遍，以此來打消許仙的警惕，最后，更是拋出了重磅砝碼：“我可是在大日哥斯拉佛陀像前上過香的，祂同意了我繼續待在這個家里——而且我可是認真地做一個丫鬟，洗衣做飯，收拾家務，這些我可是認真地去學了。”
聽到了“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尊號，許仙才撤去了光劍，小青能夠獲知這個名號，就說明她的話是真的。
“我允許你繼續待在我姐姐姐夫的家里，但是，你需要做一件事。”許仙說到。
對于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庇護，許仙是信任的，越修行，他越能感知到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境界之高，以及自己的渺小，哪怕只是記錄其身形的一個巴掌大小的石雕，也有無量光，小青如果真的有什么邪念的話，會被第一時間化為飛灰。
“什么事？”松了一口氣的小青問道。
“我需要你幫我搞到錢塘縣的妖怪的名單，進城之前，我便看到了有妖氣滾滾，如果秉持善念，潛心修道的就算了，其中不乏摻雜著兇厲之氣的，很明顯是吃過人的。”許仙說到：“我需要你替我把那些行兇為惡的妖怪的名字、形貌記錄整理下來。”
“你要那名單做什么。”小青心中有了猜測，但還是開口問道。
“斬妖除魔！”許仙堅定地說到。
看了妖怪食人的慘劇，聽了李公甫為他講述的，那一件件慘案，再到大日哥斯拉佛陀尊像前走上一遭，他已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小青姑娘？”說完之后，許仙卻看到小青靜止不動，仿佛化為了一尊雕塑般，就連手中燭火的燈焰都不再閃動。
“好決心，見你成長到這一步，我很欣慰。”岳斯從一旁走出，看著許仙笑著說到。
許仙見到岳斯，拱手行禮，這是一年多以來第一次見到岳斯。
而岳斯將一根手臂長、一握粗的金屬圓柱丟給了許仙：“你的心境未到，無法做到徒手搓光劍，拿著把劍柄，也算是另辟蹊徑了，這是我尋找隕鐵礦精為你煉制的，試一下。”
許仙握著圓柱，感覺到明明是死物的東西竟然是有靈的，在回應著自己，讓他明白了它是怎么用的，然后許仙改變姿勢，以握劍的姿勢握著圓柱，太陽真火注入其中，一道光刃從圓柱一端延伸而出，竟是一把光劍，揮舞之時，光劍破空，發出“嗡”“嗡”的聲響。
許仙輕易是不動手的，他雖然能夠使出光劍，卻非常勉強，要消耗大量的法力。
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存留那些太陽真火，以不斷地生成來彌補流失的部分。
光劍的要訣在于生成太陽真火，并將其拘束壓縮塑形，他現在境界未夠，用起來非常地勉強，他面對野豬精三妖所采取的速戰速決也是無奈的做法。
之前嚇唬小青用出的光劍，只是徒有其表而已，用來戰斗，和掄著火把打人差不多。
有這把劍柄在手，竟能夠將他產生的太陽真火拘束在一定范圍之內，彌補了他在這方面的不足，只需要很小一部分的太陽真火進行補充。
“如果你想要降妖除魔，就放手地去做吧，懲惡揚善，我輩本分，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踐行心中所想還是不足的，這柄劍，就是送給你的禮物。”岳斯大言不慚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倒是把許仙聽得非常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