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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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白天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后,許仙見到挺著大肚子的許嬌容站在門口來迎,立即站好,拱起雙手,對著許嬌容長揖到底,實實在在地行了一禮。
這一拜,是許仙感謝許嬌容的多年養育之恩。
如果不是姐姐的扶持,辛苦操勞,他根本不會有如今的成就,尋常人家供應一個脫產勞力讀書已經是非常艱辛了,更何況他那一家只有許嬌容一個。
就連岳斯當初都對他說過,之所以代師收徒,讓他拜入大日哥斯拉佛陀門下,也是因為他有讀書識字的底子,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就算引他入道,也是不成的,因為根本沒有那種基礎,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修功德五讀書,這可不止是說說而已。
拋開修行者的身份不談,如今他已經成為了一代名醫,還有了屬于自己的藥鋪,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成就,不再是之前那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許仙了,這份成就帶來的喜悅,他要與姐姐分享。
看到如今身姿挺拔,豐神俊朗的許仙,又從旁人那里知道了許仙如今取得的成就,許嬌容頓時喜從心生,有種孩子終于成家立業的感覺,忍不住哭了出來。
許仙在她手里長到這么大,離開身邊這么長的時間,還是去往那么遠的地方,最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在擔心,現在這一哭,也算是情緒的宣泄。
她雖然姓許,但終究是嫁給了李公甫,已經是李家的人,百年之后墓碑上刻的是李許氏嬌容,現在許仙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扛起許家的擔子,讓她忍不住喜極而泣。
“娘子,許仙現在回來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你怎么哭了!”李公甫見到自家娘子面對著弟弟的一拜,掩嘴哭泣起來,便上前寬慰到:“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大夫說了,情緒不要有太大的起伏,莫要動了胎氣。”
“我這不是高興嘛!”抹了一把眼淚,許嬌容說到。
李公甫扶住了許嬌容,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回到了自己家里,和聲細語地說到:“許仙一路從蘇州回來,路上顛簸了這么多天,你在這里哭哭啼啼的,還不趕緊讓許仙回家,喝些熱茶,吃點東西,好好地休息一下。”
許仙笑著提著自己的箱籠,走進了自己生活了數年之久的李府,然后就聽到姐夫李公甫喊到:“小青,去燒水煮茶,有客人到了。”
“知道了,老爺!”從后院響起一道脆生生的女聲。
“小青是……?”進入堂屋之后,許仙問道。
李公甫將許嬌容扶到鋪著軟墊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對許仙說到:“小青啊,是家里請的丫鬟,你姐姐懷胎之后,身體不便操勞,我就請牙人幫忙找了個丫鬟到家里來,里外照看著,這丫鬟便是小青——這小青手腳麻利,干活勤快,做飯也是好滋味。”
許仙聽了,點頭稱是,他只是問一下。
“許仙啊,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是不是應該考慮成家了。”許嬌容坐好之后,有著滿腔的話要與許仙說,但是看到日益成熟的弟弟,又把話頭止住,轉到了別的方向:“你看你一表人才,還有了自己的事業,你許神醫的名頭可是從蘇州城一路傳到了錢塘縣,是時候找戶好人家的姑娘成親了,大戶人家的姑娘我們高攀不起,尋常的人家也是可以的,知書達理也不強求,模樣周正,能夠幫你操持家務,顧好一個家就可以了。”
許仙如今算是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但是回家的感覺并沒有讓他感覺多么愉快,反而就像過年時候串親戚一樣,那些一年見不了幾面、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人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展現對你的關切,先問事業,再問婚姻,最后問未來。
把你搞得不厭其煩,他們就喜歡看你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作為過年時候取樂的方式。
放到了許仙這里也是一樣,面對自家姐姐許嬌容的關切,他只能左右而言他,這年頭燒水可是一件麻煩事,許仙坐了一會兒,等著那個叫做小青的丫鬟端茶上來卻怎么也等不到,最后被逼得沒辦法了,站起來說到:“姐姐,我先給師父上柱香,我這個當弟子的,回來沒有先向祂請安,實在是罪過。”
這句話,許仙說的漂亮,就連許嬌容都無法反駁——許仙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岳斯這個至今他們不知道姓名的人帶來的以外,還有就是那一直被供奉著的大日哥斯拉佛陀了,許仙直接拜其為師,學得了一身的本領。
這世上唯一一尊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尊像,就在他們家供奉著,許仙前去上柱香,執弟子禮,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脫離了姐姐的嘮叨,許仙送了一口氣,來到了供奉著大日哥斯拉佛陀神龕所在的房間,這個房間燈火長明,尊像之前擺著一個小的銅香爐,香爐中積攢著一些香灰,卻沒有供著香火——當初岳斯給李氏夫婦說的是,偶爾點兩根香供奉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像名山大寺里的,整日香火不斷。
不過神龕很干凈,上面沒有積攢灰塵,看起來是被日常精心打掃清理的,裝飾著巴掌大小的大日哥斯拉雕像。
許仙從案臺上捻起三支香,在燭火上點燃,恭恭敬敬地行禮,奉香。
“大日哥斯拉佛陀,我的師父,我應該怎樣做!”
許仙前來燒香,并不是只想從姐姐的嘮叨中解放出來,還有向大日哥斯拉佛陀求教,以堅定心中的念頭——他要斬妖除魔。
在回來的路上,李公甫和他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除了姐姐懷孕之外,就是錢塘縣最近發生的多起案件,那蹊蹺的案件很多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按照李公甫的推測,必然是有妖怪作亂,犯下命案無數。
幸好如今的這個縣老爺是個明事理的,知道這件事不是普通的捕頭捕快所能夠處理的,便直接上報了去,沒有像前一任縣令一樣,限期破案,破不了案就拿他們這些捕頭開刀,以打板子作為懲罰。
李公甫看到那伏尸的場景,只是被嚇了一跳,也有他之前見到了太多的死狀,承受能力拔高不少的原因。
見到妖怪食人的慘狀,又聽到了李公甫講述的案情,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許仙內心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他上一次見妖怪害人,還是蝎子精的時候,那時候他還非常弱小,拼盡全力才降服,如今修為精進,想要做些什么。
尤其是在看到記錄著自己劍斬妖怪事跡的石碑之前,有家里遭了難的人帶著香燭祭拜,希望那位斬妖除魔的仙人能夠出手,解決自己承受的妖患——不要高估了這個時代人的識字率,看到仙、劍斬妖邪等字樣,他們以為那是記錄著仙人斬妖除魔的事跡的碑,便在前邊供奉起來,希望能有顯靈的時候。
后來還是知道情況的人給那些人說了,說了石碑上記錄的事情,那位他們以為的仙人不過是名字里帶了個“仙”字,只是一個稍有修為的人,現在早已離開了錢塘縣,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公甫有個叫做許仙的小舅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問李公甫許仙的下落
收斂心思,許仙回到了正堂,見到一個穿著碧衣的女子正在為自己的姐姐姐夫斟茶倒水,身姿窈窕,想來就是那個丫鬟小青了吧。
聽到腳步聲,小青回頭一看,看到了形貌俊朗的許仙,臉上忽白又紅,然后又靦腆一笑,對著許仙福了一福,又拿出茶杯為他斟了一杯茶。
小青容貌俏麗,雖然是丫鬟,但是臉上不帶那種丫鬟的卑微神色,反而是一種少女的靈動,那靦腆的一笑,更是增色不少。
但是許仙卻不為所動,臉上表情不顯,但是眼中已經帶著一股寒意——這小青不是一般人,她竟是一只妖怪,雖然身上妖氣不顯,也沒有吃人害人帶來的戾氣,但她可是妖怪啊!
為什么美帝的police潛意識里把黑皮作為犯罪嫌疑人看待,因為黑皮們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導致出勤時碰到的黑皮極有可能是一個有前科的。
一個穿著下擺很長那種兜帽衫,走路沒正形,說話語速很快,臟字不斷的黑皮;一個是西裝革履,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里拿著一杯咖啡的白皮,哪怕他們都沒有前科,但是你覺得哪個會突然對你發起攻擊。
小青這里也是一樣,雖然她身上沒有兇厲之氣,但是她畢竟是只妖怪啊,指不定靠近他的姐姐姐夫是別有用心呢,不能不防。
在許仙回來之前,小青和許嬌容有說有笑的,但是在許仙回來之后,小青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讓許嬌容察覺到了,問到:“小青,平日里你表現得落落大方,見了生人也不羞怯,怎么,見了我的弟弟,就如此靦腆了。”
“夫人,不是我小青靦腆,實在是……”小青試探地看了許仙一眼,又做出被嚇到的神色,急忙收回來自己的目光,小聲地對許嬌容說到:“實在是,夫人你這弟弟,眼神好嚇人,身上就跟帶著殺氣似的,讓人感覺害怕。”
小青是真的怕了,許仙在大日哥斯拉佛陀尊像前反思自我,帶著對食人妖怪的憤怒,殺氣外露又帶有指向性,李公甫和許嬌容感覺不到,她卻仿佛來到了端午時候。
端午又為重午,午為陽,重午為至陽,端午是天地純陽正氣極盛的時候,妖怪之流受不了那端午濃郁的純陽之氣,那是天地正中之時,百邪辟易。
大日哥斯拉佛陀傳下的正法,讓許仙修行之后帶上了大日煌煌之氣,本就克制妖邪之屬,再加上哥斯拉本就是帶來毀滅的怪獸,兩項相加,小青理所當然地感到了不適。
這還是許仙并沒有故意釋放氣勢的原因,不然小青不只是感到不適那么簡單了。
“殺氣?”許嬌容打量著許仙,并沒有從許仙身上感覺到殺氣什么的:“沒有啊,我怎么感覺不到許仙有什么變化。”
見狀,許仙只好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姐姐,我這趟回來,是趁著一個商隊的馬車,在快到錢塘縣周圍的時候,車隊碰上了劫道害人的妖怪,傷人無數,劫掠錢財,我見了,便出手救人,殺了那三頭妖怪。”
說到這里,許仙略微提高了一點嗓門:“因為白日里斬殺了三頭妖怪,情緒變化,就帶上了一股氣勢,小青姑娘感覺到殺氣,便是白日的時候殘留下來的一點。”
對于許仙的本領,許嬌容是相信的,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對自己弟弟的這點自信也還是有的,聽到如此解釋,也是點了點頭就作罷。
李公甫看到自家娘子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氣,許仙話里藏了些東西,把事實稍微修改了一下,聽上去沒有那么殘酷,顯得有些平淡,但是,去過現場的他知道那究竟是多么慘烈的一副場景——那只商隊是一個很長的隊伍,除了原本一開始出發的車隊之外,中間陸陸續續添了不少人進去。
人多力量大,這年頭路上不太平,幾只車隊湊到一起,形成較大的隊伍,一般的山匪強盜見到人那么多,也是不敢輕易地下手的。
許仙坐的那輛馬車位于車隊的中后方,再加上視野問題,等到察覺到發生了什么的時候,有相當一批人折在了妖怪的手里,鮮血都把泥土浸透了。
不過為了安撫許嬌容,許仙刻意沒有把事實說出來,而是用了模棱兩可的詞句,把“吃人”替換成了“害人”此類的。
不過許仙說這么話,也是在警告小青,讓她不要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他可是有本領的人,能斬別的妖怪,也能誅殺她。
“那都是什么妖怪啊!”被蒙在鼓里的許嬌容問道,對于許仙發生的事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順帶在自己丈夫李公甫的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許仙遇到了這種事情,你竟然不和我說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