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這就是大日哥斯拉佛陀?
李公甫拉著門環,在大門上不輕不重地拍打,同時吆喝著:“娘子,我回來了,快開門啊!我有一件大好事要給你講。”
“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院內響起,話里還帶著一絲埋怨:“今天又忙得這么晚,吃飯了沒有,別是出去和人喝酒去了吧!”
略微有些富態的許嬌容從里面打開了門,原本想要訓斥一下李公甫,讓他注意身體,不要亂喝酒,過日子的,要儉省一點的好,不過看到李公甫身邊還站著穿著道袍牽著狗的岳斯后,許嬌容立即收斂了表情,變成了那種良善持家的好妻子的神態。
許嬌容對李公甫的訓斥,是為他好,父母早亡,是她撫養著弟弟長大,一個女人要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必然要將自己變得強大,潑辣、刀子嘴就是必要的技能。
一個人干活要養兩個人,干的多吃的少,許嬌容以前身形消瘦,可謂十里八鄉一支花,不過成親之后要帶著弟弟許仙一起生活的要求勸退了不少人,也是李公甫以一腔熱情、捕頭的身份、樸實的為人打動了許嬌容,然后成了一家人。
而與李公甫成親之后,許嬌容生活穩定,不必再為生計操心,李公甫捕頭明里暗里的收入也夠三人生活,她就胖了起來。
對岳斯萬了一個福,然后許嬌容拉著李公甫,小聲地問道:“公甫,這位道長是?還有,你吆喝的有好事的是什么事,這么大聲地吆喝,讓街坊四鄰聽到了怎么辦。”
“哎呀,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肯定是好事,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去。”李公甫三言兩語把自家婆娘搪塞過去,然后對岳斯說到:“道長,請進,這就是拙荊許氏嬌容,這就是我的家,如果您愿意在,在錢塘縣停留的這些天,都可以在我家暫住。”
許嬌容看著岳斯,雖然不明白自己官人是如何與這種游方道士搭上關系的,但還是讓開了位置,請岳斯進家門,然后叫來了弟弟許仙,一起張羅著為岳斯收拾出一間客房,開窗透氣,清掃灰塵,找出備用的被褥鋪床什么的。
李公甫以為岳斯吃過飯了,便不招呼他了,自己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著晚飯,李公甫跑了半天,只是在農戶家里喝了幾口井水,梳洗換上便裝之后坐在餐桌旁,抱著碗筷大口地吃了起來,那是真的餓了。
“官人,那位道長什么來歷,你那么敬重他。”許嬌容吃了兩口菜就沒動筷子了,而是擔憂地問著李公甫,僧道之流,能不與其打交道最好不與其打交道,敬而遠之的道理她是懂的,現在李公甫把人還領到家中住下,怎么不讓許嬌容擔心。
李公甫吃完一碗飯,用茶水順了順,這才不緊不慢地把今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對岳斯的能力大吹特吹,例如那在手掌中生成雷電,一掌把狼妖打回原形,最后才引入正題:“娘子,與我成親這些年,一直沒有動靜,道長醫術高明,法術通玄,一定能解決我們的問題的——道長在進門之前看了,我們家有大氣運,將來是能夠出狀元的。”
是,是能夠出狀元,不過要等個二十多年,等到那個叫做許仕林的人。
但許嬌容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慌張地說到:“你說那條狗,竟然是一頭狼,還是能夠化成人形的狼妖?”
剛才的時候,許嬌容見狼妖的毛發骨相都挺好看的,有種想上手摸的沖動,不過怕被狗咬,她沒那樣做,但是知道那竟然是一只狼妖之后,她頓時坐不住了,手中的筷子一松掉在桌子上,然后站起來不斷地踱步:“你呀你,你竟然放一只妖怪到家里來,萬一它害了我們呢?它只是被一根繩栓在了院子里,逃跑了怎么辦”
對于自己妻子的質問,李公甫顯得非常坦然,他對岳斯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便寬慰地說到:“娘子,你就放心吧,有道長在,那只狼妖不敢造次的。”
但許嬌容依然不信,她又沒有見過岳斯出手,還是李公甫好說歹說才勸住的,即便如此,許嬌容半夜翻來覆去,好艱難地才睡著。
而當姐姐睡下之后,一直以來就跟小透明一般的許仙卻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沒有點起油燈,因為燈油很貴,摸著黑走到了院子當中,借著月光來到了岳斯所在的院子當中。
許仙首先看到的是那條狗——不,是被自己姐夫稱為狼妖的存在。
看到自己之后,狼妖并沒有叫出聲,而是以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雙眼在月光的照耀下發著幽幽的綠光——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從一條狗,哦,不,一頭狼的眼神中看到了“好奇”這種情緒,許仙認為自己昏了頭。
又想到那是一只狼妖,許仙就又覺得不奇怪了。
而在院中,岳斯正在那里站著,背著雙手,看著天空,似乎是在觀察星象,但眾所周知,月明星稀,今晚的月色很好,星星沒有幾顆。
“道長,在下姓許名仙,字漢文。”許仙看到岳斯之后,拱手彎腰行禮。
岳斯打量著許仙,忽然說到:“你想跟我修道嗎?”
“想,很想。”許仙直身之后說到,他整個人帶著一股呆呆的氣質,就像是那種讀書讀傻的人,長期營養不足,又過度壓榨自己,整個人看起來木木的。
但說出這句話之后,許仙整個人帶了一股氣質,仿佛燃燒了起來。
求仙得道,是這個時代絕大部分的人的追求,人世間太苦,唯有成仙得道才能擺脫這份痛苦,才能夠逍遙自在;人世間有百般美好,只有成仙得道,獲得更長的壽命與精力,方能夠享受這一切。
“只是,許仙不能修道,許仙父母早亡,是由姐姐一首帶大,雖然是姐姐,但實際上卻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姐姐希望許仙能夠成家立業,延續香火,只是許仙讀書不成,學醫又學不好,只能蹉跎如此。”
“啊,這個,你不用擔心。”岳斯擺手說到:“修道又不是出家,只是在日常生活中騰出一點時間進行修行,該吃吃,該喝喝,結婚生子這些都不妨礙的。”
“唉?”許仙明顯一愣,他以為修道什么的,需要出家,遠離紅塵,去道觀之類的避世修行,沒想到不必那樣做。
“為什么,我見很多人都是出家之后才能夠修行的,每日誦經打坐作課。”
許仙臉上滿是迷惑與不解,岳斯說的和他了解并不一樣。
岳斯心里笑開了花,說到:“修行是一個水磨工夫,需要循序漸進,每日不可懈怠,身處紅塵當中,世事繁雜,每件事都會分散心神,無法將精力投入修行當中,所以才需要遠離紅塵,出家避世,我這法門沒有那么多的顧慮,只要每天抽出來一點時間修行就好。”
“修道不是一件容易事,非常挑人的,需要讀書識字,需要懂得醫術道理,并有大毅力,有大恒心,有錢。”
“道長,有錢?”前幾項,許仙聽了還覺得有道理,你不識字,不懂得經書中的意思,怎么去修仙,就像“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幾個橘子”,看到這句話,懂的人都能會心一笑,知道這是玩倫理梗,不懂的人看得一臉懵,給人當兒子都不自知。
醫術道理也是一樣,神仙傳記當中,仙家通常有施醫散藥的行為。
大毅力,大恒心,這些也是一樣,無論做什么都需要這兩樣品質。
只是,有錢是個什么道理?
“修行之人需要積攢法力,法力從何處來,從天地之氣,從自身精氣神當中積攢,需要讀書明道理,需要學武強身體,窮文富武,學武不吃肉怎么行。”岳斯說到:“每天飯食不能缺,至少要吃兩斤肉。”
許仙連連點頭,他不懂修行,凡事以岳斯說的為準,說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岳斯說的與他所了解的為數不多的常識中也有諸多相似的地方,他姐夫李公甫有武藝在身,當初學武的時候也是每天頓頓肉食,尋常人家一日兩餐,他姐夫一日三餐還不足,晚上還要吃上一鍋粥——只是娶了他姐姐之后,又要負責他的吃喝,開支便儉省了許多,練武的事情也少了許多。
修行者有四個息息相關的條件,就是“法、財、侶、地”,修行的根本之法,衣食丹藥之財,道法交流之侶,遠離塵囂之地,許仙這修行第一難,便落在了這財上。
“你先收斂意識,我要將修行法訣傳授與你,你要牢牢記好。”岳斯說到。
聽到岳斯的話,趴在一邊的狼妖豎起了耳朵,法不傳六耳,修行之法是一般人難以接觸到的,它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不入流的修行之法都能化為人形,現在有真傳正法,當然要仔細地聽,用心去記——就像岳斯說的那樣,劫難也是考驗,考過了當然有獎品。
只是岳斯的傳法卻是超出了狼妖的想象,直接以神念將法決印入許仙的腦海,突然接收了那么多的信息,許仙整個人顯得更呆了,猶如木雕一般,他的心神都在解析吸收岳斯傳遞過去的法決,對外界的信息無法進行處理反饋。
“回去吧,回去睡一覺,明天開始,我正式教你修行。”岳斯揮手說到。
許仙聽了岳斯的話,猶如提線木偶一般,一步一頓肢體僵硬地向著自己房間走去,躺在床上,雙眼一閉,徹底失去了意識,思維沉浸在奧妙的道理當中,不能自拔。
而看到許仙那呆滯的背影后,岳斯心中發出了陣陣狂笑,是那種標準的反派笑聲,是魔道巨擘在陰謀得逞之后的狂笑,聽到了就能知道對方是壞人的那種。
想象一下,等到他日白素貞找上門來報恩,許仙大喝一聲“妖孽哪里走!”,然后發出劍氣,與白青二蛇大打出手,原本的報恩結果成了斬妖除魔大會。
或者婚后被法海找上門來,或者白娘子被法海騙進金山寺,許仙提劍打上門去,拆了他金山寺,推倒了雷峰塔,破了法海的金身。
那場景一定非常好玩。
“我交給他的法決,你學不了,也學不會。”岳斯對狼妖說到:“我這里有一套專門為你打造的法決,你且聽來,你有修行根基,記住之后仔細修行便好,你的本源有缺,先運行法決,彌補傷勢殘缺,再進行修行。”
岳斯點了一下狼妖的頭,將一道法決打入它的神識當中,然后就不再去管它了,拿出從鐵匠鋪買來的刻刀,法力一煉,就成了簡易的法器,又從兜囊中翻出從那家人拿的青石,坐在院子中擺放的石凳之上,開始對那塊石頭進行雕刻,
很快,一只惟妙惟肖的哥斯拉就從這塊石頭中走出,雖然只有巴掌大小,卻栩栩如生,盡顯原子巨獸那猶如天災一般的氣勢。
將雕刻好的石像在石桌上坐北朝南地擺好,岳斯惡趣味地從兜囊中拿出兩種藥材,以及那家人強塞給岳斯的水煮雞蛋,在石像面前擺上,然后彎腰一拜,口中念念有詞。
“禮贊,大日哥斯拉佛。”
“你是無量光,是無量輻射,是無量生滅,是大日煌煌。”
“腦后有無量引力光環,體內有聚變大日之光,掌中有太陽電磁、光、熱輻射。”
這只哥斯拉雕像,岳斯是照著本尊的樣子雕刻的,即便帶上幾分神韻,但終究只是死物,被岳斯這么一拜,又顯出幾分神奇之處,如有神靈降臨其中,青黑色的石雕之中泛起一股赤紅之色,那是太陽聚變之力。
自此,這片天地間多了一尊佛陀果位,為大日哥斯拉佛陀。
只是這佛陀不存于此界,經書典籍不見其名,僧眾不知其號,寺廟無有其像。
能夠證明其存在的,只有這一尊小小的雕像,看著跟手辦擺件似的。
旁邊狼妖見了,跪在岳斯身后,對著哥斯拉雕像拜了三拜,然后腦海中忽然多了一道修行法訣,與岳斯之前傳授給它的那道可以結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