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陪葬品
“劉總,你來看,從外形上看,這應該是一件唐三彩仕女陶俑。這件女陶俑身穿長裙至足,束腰窄袖,衣服線條清晰流暢,這是唐代仕女的典型服裝。而且,無論是從人物形態的塑造上麵,還是在燒製技藝、上色、上釉等方麵都是非常出色,都表現出了非常高超的燒製水平,這也和盛唐時的燒製水平十分的吻合。”
女俑姿態的塑造也是恰到好處,五官端莊優美,表情既柔而又含蓄,姿態也是華貴典雅。
我們都知道,唐代的女性一直以豐腴為美,而這件唐三彩陶俑的表現形式,也十分符合唐代人的審美觀點,特別是她那豐滿細致的麵龐和圓潤光滑的肌膚,更是體現出了人物的質感和美感。
所以我判斷這是件真品,並且出土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難得的是這件陶俑保存的十分完好,真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錢洲仔細的看了看陶俑,緩緩說道。
“錢兄弟不愧是古董鑒定的高手,隻是寥寥幾眼而已,就已經把這件東西判斷的如此這清晰透徹,真是讓我佩服不已!”
劉榮軒吃驚讚歎道。
“而且,錢兄弟你不但在沒有看到物品前,就知道這是剛剛出土的東西,並且竟然連這件陶俑出土的時間也能看出來,這就更加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了。”
不隻劉榮軒吃驚,就連一旁不敢說話的吳天也是被錢洲給震驚了。
對於這件陶俑的出土時間,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正如錢洲說的一樣,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天。
因為這可是他親眼看著出土的。
“嗬嗬……劉總說笑了,我隻是根據我所掌握的知識判斷出來的,隻要你也掌握了這方麵的知識,這其實也不難!”
錢洲左手拿起陶俑小人,笑著對劉榮軒說道:“首先,雖然這件東西放在牆角,可我早就聞到了這件東西有一股土腥的味道,其次嘛……”
錢洲把視線轉移到劉榮的身上,笑著說道:“劉總,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看看你對唐三彩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這……錢兄弟,你是不是要考我啊?你也知道,我隻是個收藏愛好者而已,對於一些文物古董有時候也是一知半解,知道些皮毛而已。”
劉榮軒尷尬的說道。
“隻是一起探討探討而已,劉總也不必自謙,要知道,能稱為三彩的陶器還有很多,比如金三彩、遼三彩等。剛才你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見唐三彩,可見你還是有些功底的。”
錢洲笑著說道。
“那好吧,錢兄弟你問吧,我試試能不能答上來。”
劉榮軒謙虛的說道。
“那好,劉總,我相信你也見過不少的唐三彩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麽所有唐三彩之中,隻要是動物之類的陶俑,都是全釉。隻有人物陶俑,卻隻有身上有釉,而頭部卻沒有嗎?”
錢洲手持陶俑轉頭向劉榮軒問道。
“錢兄弟,經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我以前怎麽沒有注意到呢?”
劉榮軒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過嘛,我還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錢兄弟能為我解惑嗎?”
“其實很簡單,因為動物的全身上下的皮毛顏色都是一樣的,而人物卻不是。”
錢洲把陶俑放回到了桌麵上,指著陶俑的麵部說道。
“劉總你看,人物除了身上衣服的顏色以外,還有最重要的麵部特征,這一點是和動物有區別的。如果人物陶俑也全部用釉色來表現的話,那就無法表達出人物麵部的細微特征。所以,一般人物唐三彩的主要特征就是,頭部無釉,而身上有釉。”
“哦!原來是這樣!”
劉榮軒恍然大悟道。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人物的麵部表情是很細膩的表達出來了,可是這樣就太不協調了吧?看起來禿禿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劉榮軒緊接著說道。
“劉總,你錯了!唐三彩人物的頭部其實是有色彩的,隻不過是用顏料畫上去的。隻是曆經了太長的時間褪色了而已,這才看起來有禿的感覺,不太協調。不過,這也是人物唐三彩的一大特征,也算是判斷真偽的一個很重要的標誌!”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還真是受教了!多謝錢兄弟有讓我漲了見識,哈哈……”
劉榮軒高興的說道。
“那你是怎麽判斷處這件陶俑出土不超過三天的呢?”
劉榮軒想起了最初的問題,問道。
“當然就是根據陶俑麵部的色彩來判斷的!”
錢洲麵帶微笑,自信的說道。
“以我的推測,這件陶俑剛出土的時候,麵部的色彩還是十分鮮豔的,隻不過,一旦暴露在空氣中,表麵的顏色迅速氧化,才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不錯,真的是這樣的,這是我親眼所見。這件東西剛剛出土的時候,非常的漂亮,麵部也是色彩斑斕,不過很快就變了,成了現在這樣。”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天趕忙說道,然後看了錢洲一眼又趕緊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生怕錢洲因為自己插嘴而怪罪自己。
錢洲並沒有生氣,而是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所以,我就是根據陶俑麵部殘留的顏色判斷出來,這件陶俑的出土時間不會超過三天!怎麽樣?劉總,很簡單吧?”
“這……唉!錢兄弟,這對於你來說,也許是非常容易的事,可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告訴我,我也判斷不出來啊!”
劉榮軒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錢爺爺您真是慧眼如炬,料事如神,我能證明您說的絲毫不差!”
吳天滿臉堆笑的說道。
他那凸起的腦門加上那一臉的諂媚,讓人看上去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誰是你爺爺?我錢洲可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錢洲一臉嫌棄的說道。
“是是是!錢……錢爺說的對,說的對!”
吳天趕緊改了口,去掉了一個爺字,叫錢洲錢爺。
這樣聽上去也算是比較順耳了,錢洲也沒有反駁。
“那錢兄弟,你剛才說,讓我不要操之過急,又要量力而行,是什麽意思呢?”
劉榮軒對錢洲問道。
剛才錢洲說的那些話,顯然是想告訴劉榮軒些什麽。
可幾個人話說了半天,也沒說道點子上,劉榮軒有些迫不及待了。
“劉總,你可知道,唐三彩雖然好,但是大部分的唐三彩都是陪葬品嗎?”
錢洲鄭重的說道。
“這個,我真的不太了解!陪葬品怎麽了?”
劉榮軒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