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錢小兄弟!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話就當著大家的麵說吧!沒什麽可避諱的。”
陳雅山也不知道錢洲到底想說什麽,爽快的說道。
“這……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是別說了吧!”錢看看琺琅彩碗,看看陳雅山,又看了看周成弘,麵露為難之色。
“這隻琺琅彩碗,趙小兄弟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麽?”周成弘似乎猜到了什麽,說道。
“是看出點東西來,不過我還是想和陳老單獨說!”錢洲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趙小兄弟如果真的看出來些什麽,那就不妨有話直說,不用避諱!”
陳雅山臉色一變說道,這隻琺琅彩可是他心愛之物,他比任何人都關心。
“這樣不太好吧!不合規矩!”
錢洲有些為難的說道。
其實,錢洲所謂的規矩也是從事古董鑒定一行的人,所遵循的一個準則而已。
那就是為別人鑒定的時候,就算是明知道對方的東西是假的,也不會當麵說明。
首先就是以防碰到不明事理的持寶人會當場翻臉,或者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會當場崩潰!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以說是經常發生。
還有就是為了給持寶人一定的麵子,尤其是外人比較多的時候,說話更是要小心謹慎,說話不能太直,要給持寶人一定的台階下。
即便是看出寶物是假的,一般經常給人鑒定有經驗的專家會說,看不懂,看不清,之類比較含糊的話。
如果持寶人是個精明人,一聽專家這麽說,也就知道了鑒定的結果,自己就退去了,也不會找專家的麻煩。
就怕碰到一些愣頭青,死揪著不放,非要個明確的說法。
碰到這種人,專家一般都會說,本人能力有限,看不出來,你另請高明之類的話。
如果對方還是不依不饒,那就幹脆不理他,隨他怎麽折騰,等他折騰夠了,也就自行離去了。
歸根結底,這鑒寶的時候,當著眾人揭破對方,是大忌,傻子才會這麽做。
“趙小兄弟!不要再墨跡了,老朽經營這趣雅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你真的看出這隻琺琅彩碗有什麽問題直說便是,趣雅閣的名聲比老朽我的臉麵更重要!”
陳雅山有些急了,似乎也猜到了錢洲想要說什麽,也知道錢洲在顧忌什麽。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關鍵的是如果在自己的店裏出現了假貨,那對自己的打擊那真的是太大了。
所以他現在急於知道,這錢洲到底發現了什麽。
“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說了!”錢洲目光一凜,說道。
此話一出口,眾人目光齊齊看向錢洲!
“說!”陳雅山手一揮說道。
“這隻琺琅彩碗……”錢洲說道這裏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停下了。
“你小子是要把人急死啊?這隻琺琅彩碗到底怎麽了?”周成弘急了,催促道。
錢洲歎了口氣,心一橫說道:“這隻琺琅彩碗是仿品!”
“什麽!!??”
錢洲此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驚!
“錢洲,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質疑陳老的寶物是假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
吳雨澤立刻就坐不住了,率先發難道。
他看似義憤填膺,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這個錢洲真是個傻叉,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本來自己以為,今天已經沒有機會再報複錢洲了。可誰知道錢洲卻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說什麽也不能放過!
“你別以為你懂點文物鑒定的知識,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座的各位前輩,哪個不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他們都沒看出是假的來!就憑你也敢說這寶物是假的?”
吳雨澤一副正氣淩然的模樣,對著錢洲厲聲喊道。
錢洲看了一眼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吳雨澤,默默的低下了眼皮,沒有再說話。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尤其是陳雅山,這隻琺琅彩碗是他的寶物,他比誰都上心。如今錢洲卻說是假的,這讓他很難接受。
他和周成弘都是文物古董鑒定方麵的專家,他們都沒看出來,這錢洲是怎麽看出來的?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眾人也沒有誰再說話。
周成弘正拿著小碗仔細的觀察,甚至把放大鏡都掏出來了。
陳雅山默不作聲,等待著周成弘的鑒定結果。
周成弘拿著放大鏡,對著小碗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就差鑽進去看了。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來,隻好放下放大鏡,無奈的對著陳雅山搖了搖頭。然後,把小碗推到了陳雅山的麵前。
陳雅山沒有再繼續看,而是搖搖頭歎了口氣,直接對錢洲說道:“既然周成弘周大師都看不出來,他在看也是白費力氣,浪費時間而已。”
“你就說說吧,這隻琺琅彩碗為什麽會是假的?”
“陳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這隻琺琅彩的賣家不是華國人,對不對?”
錢洲想了想對陳雅山說道。
陳雅山大吃一驚道:“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我沒向任何人說起過,連周大師,劉總都不知道!”
“這碗你到底是從哪裏淘來的?”周成弘連忙問道。
“是我去港島的時候,一個日不落帝國人出手讓給我的!說是他們家的祖傳之物。”陳雅說道。
“那就對了,這種琺琅彩,本就是海外才會有,國內幾乎很少見。”趙宇輕輕說道。
“清末時期也有不少的皇宮珍品流落海外,不能僅憑這個,也不能斷定就是假的吧?”陳雅山卻說道。
“當然,僅憑來自海外就斷定這隻琺琅彩就是仿品,那就太過武斷了,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錢洲緩緩說道。
“其他的證據?那是什麽證據?”
陳雅山趕忙問道。
“這個最有力的證據,就在這隻琺琅彩的顏色上。”
錢洲回答道。
“哦?這顏色怎麽了?”周成弘拿起放大鏡,對著小碗又看了看,尤其把是顏色方麵格外留意。
“其實,我所說的顏色,並不是單指色彩方麵。”
錢洲看周成弘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隻色彩?那是什麽?”陳雅山急忙問道。
“不隻是色彩,還有顏料!”
錢洲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