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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淵源

  李夫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她是騙我的對不對?仁兒是我親生的對嗎?仁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對不對!”


  李相步履蹣跚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下,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你!”


  一切都在這不言之中,李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過了一會問道:“那仁兒呢?我的仁兒呢?”


  徐南葵從容不迫的做到李相的對麵,一邊打開夏荷給的包袱,一邊說道:“李夫人,你的仁兒已經死了,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沒了,因為有些人不願意他活在世上。”


  李夫人一直以來的信念崩塌了,癱軟在地上,問道:“你到底是誰?”


  徐南葵接過話說道:“李相,當今朝堂重臣,遼國皇後的舅爺,你說我說的可對?”


  李相看著徐南葵,眼前的這個女人不過三十不到,可是每一句話都像是紮在自己的心口上,他不知道徐南葵到底知道多少。


  從他進這個天牢的時刻,他就已經沒有想出去,他一直在等徐南葵。


  他堂堂一國丞相,又怎麽會因為彈劾一個公主而入獄呢?除非被發現了。


  徐南葵缺是不急不緩的把包裹中的一個紙封打開,裏麵存著是幾塊糕點,徐南葵好心的遞過去,對著李相說道:“新製出來的,李相嚐一嚐?味道如何?”


  李相小心翼翼的掰開一塊,放進嘴裏,仔細的品嚐之後,露出笑容,說道:“太平公主好手段,這是我以前府上的廚子手藝,相差無二,我很久沒有吃過這點心了。”


  徐南葵不得不佩服李相這份從容不迫,應聲道:“可不是嗎?這是我利用商隊繞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才討要的方子呢,李相喜歡就好。”


  李相又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品嚐著,隨後露出滿足地表情,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吃到家鄉地食物了。


  徐南葵把自己麵前的一塊也遞過去,李相卻擺了擺手,說道:“夠了,我活了這麽久,每日每日都是煎熬,或許現在已經是最好的了,能在死前嚐到家鄉的味道,沒有奢求了。”


  徐南葵故作驚訝的問道:“李相這是說的什麽話?不過是一包點心而已,那您堅持這麽久的意義何在呢?”


  李相看了一眼昏暗的牢房,又看了一眼李夫人,說道:“我在等你,從我進來,我就沒有準備出去,隻是相看一看這盤棋到底是誰贏了。”


  徐南葵不著痕跡的把麵前的糕點屑收拾幹淨,隨後說道:“李相好心境,隻是李相你所心心念念的故鄉之食,缺是用我大夏的食物製作而成,也能吃出故鄉之味?”


  徐南葵慢慢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李相質問道:“那麽這些年來,你的遼國,為了讓你這條暗線活下去,沒有和你做任何的交集,你的每一份俸祿都是我大夏的子民的血汗,你可知道?你可愧疚?”


  李相挺直脊背,看著徐南葵用無可置疑的語氣說道:“太平公主說笑了,我們不過是立場不同,你代表大夏,我代表遼,何談對錯?”


  徐南葵嗤笑一聲,說道:“是啊,戰事無對錯,不過李相,本宮不是什麽幾歲的幼童,你也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世上沒有非黑即白對吧。”


  李相摸了一把胡子,點頭道:“不錯,你能有這份覺悟屬實算是我沒想到的,你我都是問心無愧而已。”


  徐南葵悄悄地把手從桌子上麵收下去,用力地掐著自己地大腿根,好克製住自己有些發抖地身體。


  徐南葵在抬頭,眼中地情緒已經全部掩蓋下去,而是平靜地說道:“可是本宮有一個習慣,習慣收集公文,正正二十年,不光有大夏的,還有遼國的。”


  徐南葵看著李相,帶著一絲詭笑反問道:“李相,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李相麵露不解,問道:“成年舊事,太平公主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徐南葵帶著一絲玩味地說道:“天順,九年,天旱,百裏河堤,不見活水,萬物凋零,示以天災警醒世人。”


  “寶慶,三年,天有異象,赤地百裏,不見滴水,古井出沙,河床幹裂,為太白凶年。”


  徐南葵說完之後,問李相:“不知道李相可有印象?”


  李相說道:“天順,是我遼國最為艱難的一年,寶慶是大夏的年號,也是這一年,你大夏至我遼國百姓於不顧,我記得清楚。”


  徐南葵搖了搖頭說道:“李相,說錯了,不是我大夏於你遼國不顧,想必是因為當年斷河之事吧?”


  李相似乎是最苦痛的記憶被勾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痛恨,說道:“當年兩國共通一河,你們擅自斷流,絕了我百姓的生機,你以為你做對了?”


  徐南葵痛心疾首的說道:“是啊,多可憐,本就遇上大旱之年,卻又上流斷水,我大夏置你大遼於死地,萬千百姓沒有挺過來,真是可恨。”


  徐南葵話鋒一轉,質問道:“那麽李相,你擅自調動糧種,以替換軍糧,然又於十裏淮水之上沉四十萬斤糧食又是何意呢?”


  李相露出笑顏,帶著一絲讚許的目光看著徐南葵說道:“不錯啊,沒想到你還是查出來了,怎麽樣?滋味不好受吧?”


  徐南葵抵下頭,悶著聲說道:“不好受,查到最後,在民和軍之間,他們選擇了百姓,四十萬糧種被鎮北侯截下來,重新送了回去,因為工程量巨大,隻能動用士兵,至使我邊塞孤立無援,無糧草,無援兵。”


  李相恨恨的說道:“是又如何,隻可惜那一戰,竟然沒有撕破防線。”


  徐南葵胸腔中有一股恨意,可是卻無處宣泄。


  這個人,他選擇了從百姓上下手,毀了來年的春種,調換軍糧和春種,雖然後來被發現,卻始終和他扯不上關係。


  因為是鎮北侯求著他告訴軍糧在哪的,李相同意了,鎮北侯改變線路,相約在十裏淮水之上兩船交互。


  最後被陰了一道,春種的船被做了手腳,沉入水底,鎮北侯沒有辦法,隻能選擇空手而回,可是這件事,被掩蓋住了。


  因為鎮北侯沒有查到李相的一絲一毫證據,反而把自己的把柄留在了李相的手中。


  徐南葵萬萬沒想到,她們用所有的線索查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荒謬且殘酷。


  徐南葵故作訝異的說道:“不過,李相你不是留了後手了嗎?十裏淮水上的事情不就是你動手的嗎?鎮北侯是個蠢的,我可不是!”


  李相端坐好,看著徐南葵,笑道:“你說,是不是天道好輪回?像不像那年的斷流,推來推去,最後不過是扯皮罷了,查不出任何東西,就像是你,如今也查不出來,就算是你知道真相又如何?你沒有證據。”


  徐南葵,低聲的哼了一聲,說道:“對,我沒有證據,我隻能查到這件事情是你一手辦成的,但是我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我拿你無可奈何。”


  李相得意的捋了捋胡子。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過,李夫人取下頭上的金簪向著李相刺去,卻被徐南葵一把攔住。


  李夫人淚流滿麵的問道:“你為何攔著我!他殺我兒,有害死那麽多無辜百姓和將士,你容得下?我容不下。”


  李夫人所遭受的的確比一般人更加的沉重,可是徐南葵攔下之後,對著李夫人搖了搖頭,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兩人對著李相,徐南葵一邊從李夫人的手中,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掰開,把金簪拿出來,一邊對著李夫人說道:“你不覺得這樣便宜他了?”


  李夫人說道:“今日他死,自然有閻王老爺收拾他。”


  徐南葵收回在李相身上的目光,轉而對著李夫人柔情的說道:“不,你要懲罰一個人,你就要奪走他最喜歡的東西,摧毀他的價值觀,甚至是拿他最心愛的東西去毀壞另外一個心愛的東西。”


  李夫人有一些不明所以,問道:“他沒有,他沒有心。”


  徐南葵說道:“不,他有,他有他摯愛的國家,他用心守護的皇子李修仁,和對於當年大旱的執念和仇恨。”


  李相的眼中閃過精光,大量著徐南葵,事情發展的方向已經和他的預期出現了偏差,他最後都沒有放棄利用李夫人,若是今日他死了,在徐南葵探視的時候,那麽最後一招就成了。


  李夫人就算到時候什麽不說,或者說出今日的事情,那些他培養多年的人也不會相信,隻是會以為,徐南葵特意去牢獄之中賜死了他。


  那麽,必然會給朝政施壓,而且今年的雪快下了,這場雪,帶走的是徐康帝的命,和大夏的國運。


  徐南葵竟然攔住了李夫人,這不對勁。


  麵對李相的大量和猜疑,徐南葵十分好心的說道:“李相,忘了告訴你了,我相你一直在等一場大雪吧,為了讓你有活下去的,我告訴你,昨天,雪下了。”


  李相的瞳孔微微的放大,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徐南葵怎麽會知道他在等這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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